“昨晚我在外麵，手機沒電了，你。。。。。。”
    “齊哲，昨天雪下的那麼大，根本打不到車，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
    “不就是你去送牛奶我不在家嗎，你昨天讓我很丟臉，最近別聯係我了。”
    不等齊哲解釋，何樂軒掛斷了電話。
    “他沒聽出來你生病了？”逄紹祺冷著臉問，“這人到底有沒有良心，還有你差不多的了。”
    齊哲沒說話，相處了快兩年時間，何樂軒的秉性他還能不知道嗎。
    “當年的事差不多就行了，不就是1500ML血麼，大不了我們還給他。”
    齊哲搖了搖頭，裹緊了衣服說，“你別開玩笑了。”他現在都不願意回憶起六年前的那個晚上，也是這般的鵝毛大雪。
    在本市近幾年來最大一起連環車禍裏，齊哲的母親和姐姐跟著十幾名傷者一起被推進文海區中心醫院。
    血庫無法同時滿足三位Rh陰性血患者的用血需求，儲存的血漿全被輸入了一位有關係的傷者體內。
    齊哲求血庫的醫生挨個給登記的Rh陰性血獻血者打電話，隨著一聲聲不耐煩的揶揄和雪太大天太冷的借口，他收到了母親和姐姐的病危通知書。
    他忘了是什麼時候，醫生告訴他有個人願意趕來，那時候他整個人都是懵的，負責器官捐獻的醫生已經等在他身邊很久。
    因為一次獻血最多800ML，他還需要選擇是放棄母親還是放棄姐姐，又或許他終將失去唯一的兩位親人。
    帶著溫度的血漿被輸入姐姐體內，齊哲宛如行屍走肉，醫生趕來告訴他，那個人聽到了他的遭遇，表示願意繼續獻血。
    齊哲連滾帶爬想要去找他，但醫生說，這不符合規定，倆人不能見麵。
    那個人獻了近1500ML的Rh陰性血救回了他的母親和姐姐，齊哲趁醫生不注意追了出去，夜色裏，他看見那人上了一輛越野車，隻留給自己發動機的轟鳴。
    他用律師的身份托關係查到了越野車的車牌號，但車輛登記在公司名下，他又偷偷溜進血庫辦公室，想要翻找那晚的登記資料，被發現時隻看見姓名那一欄的”樂”字和生日那一欄的”5”。
    找到何樂軒的時候是在一家娛樂場門口，齊哲順著車牌號碼找到的人，姓名裏有”樂”字，生日裏也有”5”，又開著那晚的那輛車。
    他對他說，有任何需要都能來找自己，對方叼著煙問，“什麼都行嗎。”
    得到肯定的答複之後，何樂軒笑著說，“那你去幫我把賬結了。”
    從那以後，齊哲對何樂軒聽之任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何樂軒問過他，你是不是想追我，齊哲告訴他，我是想照顧你。
    “那人來的還挺快，他們說住家保姆需要體檢，隻能等明天一早了。”逄紹祺盯著手機說，“家裏是一個幹淨杯子都沒了嗎！”
    他無奈隻能洗了個杯子給齊哲衝了感冒藥，“你先回屋裏睡一會，下午的工作我等會幫你推了。”
    齊哲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他拖著身子躺在了床墊上，藥勁上來以後他難得一覺睡了五六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