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挑你喜歡的便好。”
    宋安寧自己選了一盞最普通的荷花，越朝也跟著一起拿了盞相似的荷花燈，他向店家借了筆墨之後在花燈上寫了幾個字，“世子可以在上麵寫下心願。”
    “你寫的什麼？”
    “說出去就不靈了。”
    宋安寧寫得很快，他把花燈和毛筆遞給招財，“你能把十支箭矢全都投進去嗎。”
    “試試看吧。”
    “你能用暗器擊中馬腿，怎還會投不進，怪不得我大哥和二姐從來不玩投壺。”
    “世子不曾習武？”
    “比你們差得多，二姐說大概能跟溪兒打個五五開。”
    駱寒笙的大兒子駱溪不過七八歲，而宋安寧自十二歲出了太學就沒再習過功夫，太學中教的也都是基礎劍法和身法，以強身健體占多。
    一行人路過幾個投壺的攤子，店家抱著箭矢湊上前招攬生意，若是擲進壺中十支箭矢就能在攤位上選個彩頭，從家用的杯盤碗筷到毛筆帕子，琳琅滿目。
    越朝從懷裏摸了十文錢，向店家換了十支箭矢。
    “你這太欺負人了。”宋安寧笑著說。
    “是嗎。”越朝勾著嘴角說，“店家，十支箭矢換一件，二十支是不是能換兩件？”
    店家不明所以，越朝距離左手邊射席的杆子尚有幾尺的距離，他抬手一扔，一支箭矢穩穩當當落進壺中，他看了眼接著扔出了第二支。
    鐵質的箭頭劃破箭矢，第一支箭矢裂成兩半。
    “越朝，我怕你被人打。”
    第三支箭矢落下劃開第二支，旁邊投壺的人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路過的人也圍了上來，目不轉睛地盯著輪椅上的越朝。
    眼看著越朝手中的箭矢越來越少，宋安寧悄聲說，“可你隻有十九支。”
    隨著當啷一聲，最後一支箭入了壺，宋安寧眼睜睜看著它自己裂成了兩半，他驚訝地看向越朝，“怎麼做到的。”
    “竹子的箭矢不難破開。”越朝手中的第十支箭矢在投出去時就裂成了兩半。
    人群爆發出歡呼聲，有好事的公子大聲數著壺中的箭矢，喊著讓店家給出兩個彩頭。
    店家是個會做生意的，一邊招攬著客人一邊把越朝往彩頭攤子前麵引，“老夫在此擺攤十多年，今日可算是開了眼界啊，公子慢慢選細細挑，隨意拿兩件走。”
    “有你想要的嗎。”
    “千金輕一笑嗎。”
    “世子折煞我了，在下不過是西北苦寒之地的一個小都尉。”
    “那本世子爺更不好意思搶越都尉的彩頭了。”
    越朝沒再與他辯駁，拿了那遝折在一起的棉布帕子，從裏麵挑了兩條青綠色的出來，其中一條遞給了宋安寧，“見者有份，世子爺不會不收吧。”
    宋安寧接過帕子，折了兩下塞進了袖中，“要啊，為什麼不要，這還是我用過的最便宜的帕子呢。”
    輪椅上的人見他大方收下，手上折了幾折，將一直握著的鈴蘭花包進帕子中放入衣襟裏，微笑著說，“放花燈去吧，這會人估計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