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後很快就迎來了十一月的初冬。
    這段時間裏莫梵順利和星途娛樂簽約，成為了一名新人歌手，每天專注於事業上為此奔波。因為身份的曝光，各種廣告，商務都在邀請莫梵。處理完這些還要去錄歌寫歌。
    所以，回到公寓的次數也就越來越少。後來漸漸的莫梵的房租到期後自然退租，白玖笙扔繼續居住在公寓中。
    白玖笙回歸了以前上班、加班、複習的生活。有時會被一些粉絲認出來要求簽名什麼的。
    而兩人會趁著空餘時間打電話聊聊天，白玖笙有時還會調侃莫梵身份暴露後的忙碌。莫梵每次都是尷尬笑笑緩解話題然後有事又匆忙掛掉電話。
    直到十二月下旬白玖笙要考研了。
    這天，白玖笙下樓吃早飯在電話裏和莫梵提起了這件事。
    “考研？我記得你從開學那幾天才開始準備的，這才幾個月就準備考了啊。”莫梵那邊聲音嘈雜，聽起來很忙的樣子。
    “我學習成績一直都挺不錯的，論文答辯也過了，先試試這次。不能過再考。”電話那頭傳來莫梵對白玖笙的鼓勵，隨後又是匆忙掛掉了電話。
    白玖笙癱在沙發上似乎是回憶起了不好的事情，起身去洗手台往臉上潑了點水勉強緩解了些近期的疲勞。
    就算白玖笙表麵看起來再冷漠，她的心也不是冰封的，經常遭受這樣的精神壓力遲早都會被壓垮。
    直到白玖笙要考研的當天。
    12月24號
    考試完出來是下午五點多。幹淨的街道上，隻有樹枝上的積雪提醒著下過雪。白玖笙穿著一件淺咖色風衣搭配白色內襯，然後是一雙白色中筒靴。
    背著白皮小包出來看看明天的考試時間，一抬頭看見的是一位戴著黑色口罩的女生在等著她。
    白玖笙走路的速度降下來了，她不太確定來的人是誰，可周圍沒什麼人顯然是在等她的。
    女生等不及的樣子朝著白玖笙跑過來拉上白玖笙的手。白玖笙望著那雙露出來的眼睛：“我還以為你很忙，居然還有心思剪頭發。”
    莫梵撓撓頭拉著白玖笙往自己的車上走：“我是來這邊拍照片的，想著你要考研了就順便來接你。拍完後我請你吃飯，當是慶祝怎麼樣？”
    白玖笙在後麵被握著手腕根本沒注意莫梵在說什麼，隻是覺得身邊突然少了個人有點不適應。
    兩人上了車後沒一會兒就到了拍攝場地。
    白玖笙跟著莫梵上樓，見到了很多拍攝的專業道具。莫梵讓白玖笙在不遠處的椅子坐下等一會，她先去化妝拍攝，拍完後去吃飯。
    這時來了一個黑長直戴黑框眼鏡的女生跑來催她去化妝。
    莫梵表示馬上就去了，順便把兩人介紹認識：“白姐，這是我助理，小楓。”手掌癱著指向白玖笙對阿金說到：“小楓，這位是我和你提過的白姐。”
    白玖笙點了點頭起身和小楓握了手。
    阿金長相普通，眼睛卻是漂亮的琥珀色，看起來倒是和善。
    “早就在網上看過您的直播了，您是個很有才華的人，就是可惜沒有在比賽結束那天找到您。”
    白玖笙應付這些還是很機靈的：“擁有才華的人很多，也不差我一個的。”
    相互打過照麵後小楓催促著莫梵去化妝了。
    這化妝一套流程下來至少得幾個小時起步才能化完，還有好長時間需要等著，這導致白玖笙也挺無聊的。
    白玖笙手背撐著下巴玩手機，看看最近微博上有什麼八卦。
    看視頻的過程中上方有一個男聲問她：“真沒想到白姐也在這，是在等人嗎？”
    白玖笙眼都懶得抬，光聽聲音就知道是言禮站在旁邊呢。
    “嗯，等人。趁著現在都在忙，你不如現在直接告訴我你為什麼總在我跟前晃悠。”
    言禮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男人對女人還能是什麼原因呢？白姐那麼聰明還看不出來嗎？”
    白玖笙關掉了視頻抬頭直勾勾盯著言禮的臉：“不好意思，我不喜歡總是被纏著。”
    因為在上個月的時間裏白玖笙和言禮偶然碰到過，當時是因為言禮要去錄音棚這才遇見的。
    談話過程中白玖笙才知道言禮和其他娛樂公司簽約了。要離開的時候言禮向白玖笙表明了心意，可惜被拒絕了。
    此後隻要言禮一有空就會去找白玖笙。白玖笙對待這事煩躁了就不在意了。
    “你現在也算是新生代歌手了，突然找個女朋友你不怕脫粉？”
    言禮蹲下來抬頭和白玖笙對視。
    “我又不走偶像派，我走的可是實力派。而且我粉絲還在那比賽視頻評論裏磕CP呢，就算成了他們也不會說什麼。”
    白玖笙撇頭看向配合用的背景板：“我沒有進娛樂圈的想法，也不想談戀愛，隻想搞事業。”
    白玖笙伸手指了一個方向：“你經紀人來了，應該是催你去化妝的。”
    言禮都還沒說上幾句話呢就要接著工作去了，沮喪的和白玖笙告別後跟著經紀人去化妝間了。
    白玖笙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著終於安靜了，接著又刷視頻去了。
    過了兩個小時的時間了，白玖笙被不遠處的動靜吸引，一轉頭就看見莫梵已經化完妝換了衣服出來了。
    打遠處瞧有點看不清細節，大致是搞了一個中性風格，花哨的衣服在莫梵身上穿著一點不顯得誇張，甚至更好的展示了莫梵的氣質。
    白玖笙這些天的表情都沒怎麼變過，都有點僵硬的模樣了，在見到許久未見的家夥後心裏總有說不上來的感覺。
    白玖笙打開手機準備刷視頻放鬆一下，身側出現了一位掛著攝像機的短發小姐姐，穿著就是簡單的牛仔背帶褲。看起來挺年輕的。
    那攝影師輕輕拍了拍白玖笙的肩膀打斷了她。
    “有什麼事嗎？”
    攝影師小姐姐說話聲音溫柔小心，確認對方是白玖笙後，聲調激動了幾分：“我是你的粉絲！我剛給你拍了幾組照片，要看一下嗎？”
    白玖笙接過這位粉絲手裏的攝像機，裏麵的照片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拍下來的，但每一張都是白玖笙的單人。
    “我是在這個影棚的實習生，能給一張你的簽名嗎？”
    白玖笙把相機還給小粉絲後問了筆和需要簽名的東西。
    她有時候是真的震驚粉絲們的執行力，評論區裏說要偶遇的時候還以為是在開玩笑，結果竟是真的。
    簽名的照片還是比賽視頻裏的，經過處理後臉上的妝容被改淡了，高清鏡頭都顯得很漂亮。
    可白玖笙壓根就沒有進娛樂圈的想法，倒是有點辜負粉絲們的心意了。
    事後和這位粉絲聊了幾句後就被其他同事叫走了，白玖笙扭頭一看莫梵剛好換完衣服出來拍攝了。
    白玖笙在遠處目睹了莫梵拍攝的全過程，拍完後回化妝間換衣服，緊接著就換言禮上來拍照了。
    白玖笙看見言禮，又想到他剛剛說的話忽然間犯起惡心來。
    白玖笙想去洗手間洗把臉清醒一下，起身被身後走出來的莫梵叫住了。
    “這是怎麼了？著急走？”
    白玖笙扶著暈眩的額頭，氣色看起來蒼白無血：“有點頭暈犯惡心，過會就好了。”
    莫梵大概看了一眼白玖笙發白的臉，問：“你這幾天都是幾點睡覺的？”
    白玖笙被莫梵攙扶著坐下，聽見莫梵在旁邊叨叨：“粉底都蓋不住你這黑眼圈了，熬了幾天了？”
    “我每天睡覺都挺晚的，你不知道嗎？”白玖笙拍開莫梵靠近過來的手。
    莫梵偷偷瞧了一眼正在拍攝的言禮，看起來是快要拍完了。莫梵等著白玖笙的臉色回升了一些後拉著白玖笙離開這。
    ————
    一家小餐廳裏，兩人麵對麵坐著。白玖笙一邊刷手機一邊聽莫梵講話，刷著刷著，白玖笙的速度慢下來了，她呆呆的凝視著手機裏的視頻，腦子裏想到了什麼東西。
    莫梵一伸手越過桌子在白玖笙眼前晃了晃，順利把白玖笙拉了回來。
    “你到底想什麼呢，吃一頓飯你能走神三次。是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白玖笙倒真的希望是心情不好。
    白玖笙知道逃不過莫梵的追問，把上個月發生的事複述了一遍。
    “所以你是收到了你前男友的恐嚇，後來恐嚇不成開始在你們公司內部造謠？”
    “現在連我們老板都開始懷疑我了，項目也受到了影響。”這還沒拿到實習證明呢就快要被開除了的事放在誰身上都不會好受吧。
    再者誰受得了總是被同一個人搞事啊。
    莫梵垂眸稍微思考了一下，心裏有了主意。她讓白玖笙別擔心，先調整好心態把考試應付了。謠言的事情她會解決。
    這頓飯過後基本上也天黑了，莫梵把白玖笙送回了公寓，再三囑咐了她放鬆心情後莫梵才和白玖笙告別。
    莫梵坐在停在樓下的車裏仰頭看著上麵白玖笙所在的房間，過會兒收起目光踩下油門消失在了夜景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