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白玖笙就被莫梵叫起來了。
    白玖笙揉著困倦的眼皮，身上穿著一件印著小熊印花的淡黃色睡衣，嘴裏還打著哈切。詢問莫梵是什麼事讓她能大清早的把自己叫起來。
    莫梵坐在餐桌前，桌麵上放著莫梵從樓下買好的早餐。白玖笙來到桌前坐下，隨意從口袋裏拿出一根油條吃了起來。
    莫梵把微博的熱搜給她看，雖然是在最底下，但也是上了熱搜了。：“我們昨天的路演視頻上了熱搜了。”
    白玖笙抬頭看了一眼，那表情也沒有很震驚的樣子。隻是淡淡的回應了一聲。
    “我還以為你會很驚訝呢。”莫梵默默的也拿了一根油條。
    “是有一點的，隻是沒那麼明顯。”白玖笙空出一隻手看著手機裏的消息，看看有沒有通知去麵試。
    果然和白玖笙預測的一樣，真就收到了通知去麵試的消息：“今天還去路演嗎？”
    “不用去了。怎麼了？”
    “我今天要去一個麵試”白玖笙在消息框了回複了下午去後關掉了手機。“白姐今天學校裏不上課嗎？”
    白玖笙：“我學分已經修滿了，不用去上課了。論文也已經通過了。有什麼問題嗎？”
    莫梵腦子裏來了主意，眼裏放光的和白玖笙說：“那我今天和導員請假送你去麵試怎麼樣？正好我也去學習一下。”
    “隨便你，不搗亂就行。”白玖笙對莫梵的套路基本上算是摸清了，隻要是拒絕了，她總是有法子讓對方同意，最後的結果都是她贏。
    還不如在最開始就按著莫梵的想法來，這樣也不用聽她在自己耳邊叨叨了。
    ——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
    白玖笙從車上下來望著前麵的大樓，雖然說比不上那些有名的企業，但對於白玖笙這樣的還沒畢業的實習生也夠了。
    莫梵坐在車裏目送白玖笙進了那公司大門，踩下油門先準備把車找地方停一下。
    ——
    白玖笙在來之前精心準備了一番，挑了一件日常通勤又比較正式的白色休閑西裝，胸前還戴了一枚精致小巧的玫瑰胸針。
    禮貌詢問過前台後，跟著被帶到了麵試HR的房間。
    白玖笙是真的趕了一個好時間，到的時候剛好最後一個麵試的人離開了，看他沮喪的樣子大概率是這工作黃了。
    白玖笙進去後的表現十分熟練完美，可見是最足了麵試功課的，麵試官臉上的表情都明顯變得晴朗了。
    整個麵試都在白玖笙所想的那樣在順利的進行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在對麵的一家奶茶店裏有一個視線正停留在她身上。
    莫梵坐在靠窗的位置，桌前還放著兩杯奶茶，現在正扭頭凝視著在麵試的白玖笙。安靜聽著對麵來人話說。
    林念後仰靠著椅子，手上拿著一杯桃子味的果茶：“你是有什麼惡趣味嗎？還真是搞不懂你們這類人。”
    莫梵的眼珠瞟了一眼林念：“我還想說搞不懂你什麼意思呢，到哪都能遇見你。”
    林念假裝失落的歎出一口氣：“沒辦法，對於太過耀眼的東西就是想把她拽下來才好玩不是嗎？你確定被她發現你的目的後她不會恨你？”
    “說起來你還是她室友呢，就這麼狠心對相處了兩邊的人？”莫梵喝了一口自己的那份奶茶。
    林念輕笑了幾聲：“不能說是狠不狠心的問題，反正都不是什麼好人就對了。”
    林念轉而冷下臉來，透過玻璃看著大樓裏白玖笙露出的一顰一笑，毫無因為白玖笙將要找到工作的祝福，有的隻有對那耀眼星光的厭惡。
    莫梵認真觀察著對麵大樓裏麵試完和HR握手的白玖笙，看那情況應該麵試的還不錯。莫梵也不打算和劉念繼續聊下去了，拿走桌子上沒有打開的奶茶直接大步離開了奶茶店。
    白玖笙從辦公室裏出來後鬆了口氣，剛剛開那麵試官的表情，應該對她還是挺滿意的，就差通知入職了，希望可以通過吧。
    白玖笙坐電梯到了一樓，從敞開的大門裏，她清晰地看到莫梵正在離門口不遠的地方等著她，手裏還提著一杯奶茶。
    仔細看奶茶顏色大概是黃桃或者是芒果味的。
    白玖笙挎著一側的精巧白色小包大步往門外走去，就算沒有麵試成功也是開心的。
    白玖笙從透明的玻璃門裏出來後，莫梵忍不住跟了上去把奶茶插好吸管後送到白玖笙麵前，關心的詢問麵試的情況。
    白玖笙難得對莫梵露出真實的微笑，接過奶茶先是喝了一口告訴莫梵麵試進行的很順利，估計過幾天就可以正式入職了。
    莫梵帶著白玖笙去停車的地方，一路上問東問西的，白玖笙也是第一次沒有覺得莫梵嘴貧。
    “白姐麵試的是什麼工作啊。”
    “其實社會上要找到和專業對口的工作挺難的，我麵試的就是一小職員。再說我一個還沒畢業的大學生而已，就是拿個實習證明為以後的工作鋪路。”白玖笙回答是眼裏的光真的是對未來有著無限憧憬。
    其實白玖笙內心裏也是和大部分的女生一樣的，那副高冷的外表或許隻是為了保護自己。
    “那白姐工作後可別總是板著臉了，不然別人都不敢和你說話了。”莫梵的話語裏帶的隱隱調侃的滋味：“我剛遇見你的時候還以為你會直接連我也一起攆走呢。”
    白玖笙的嘴皮子可是一點不必莫梵弱：“你不也臉皮挺厚的嗎？隻要是你的目的沒達成就能一直纏著。”
    莫梵撓了撓頭發陪笑著。
    轉移話題開始誇讚今天白玖笙的穿著。
    白玖笙就像是被這一身白西裝束縛住了似的，不自覺的使自己的行為舉止變得大方得體了起來。
    笑起來的樣子就像是油畫裏走出來的女神：“你今天這是突然開竅了還是原本就這麼會誇人？今天心情好要去吃一頓嗎？我請。”
    一聽白玖笙要請客莫梵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
    “同意的這麼痛快，就不擔心我去請你吃路邊攤嗎？”
    “不擔心，我還是很相信白姐的品味的。要真是路邊攤也沒關係。”
    白玖笙欣然一笑，這也許是她感覺最開心的一天。
    ——到達吃飯地點的時候已經是下午4點多了。
    這家餐廳很有格調，黑色實木的方桌不會顯得眨眼，還有舒緩的音樂可以讓客人專心用餐。
    白玖笙點了一份七分熟的西冷牛排和一杯飲料，莫梵選擇了雞肉卷和果汁。
    半個小時後，兩人閑聊中。
    莫梵的胳膊平放在桌子上修長的手指有序的穿插在一起：“我覺得白姐唱歌挺好聽的，就沒想過入圈嗎？”
    白玖笙低頭切著盤子裏的牛排，回答道：“不想入圈子，水太深了。指不定會因為什麼原因就被網暴呢，現在的網友們根本就不會在意過程和結局，隻相信他們眼裏看到的結果。”
    “而最後迎來的要麼就是熱度被降下去或者被另一件事情壓下去，嚴重的就是事件主角被迫退出圈子，更甚者還會抑鬱自殺。”
    莫梵並不是完全讚同白玖笙這個觀點的：“也不能直接往壞處想吧，不還有好結局嗎？”
    白玖笙手中的餐叉上叉進一塊剛切好的牛肉直接塞進了叨叨不停的莫梵嘴裏。
    果然不能對莫梵抱有太大希望啊。
    莫梵很有眼力見的知道這是該閉嘴了，如果再繼續說下去白玖笙恐怕真的要把她攆出去了。
    這場從中途就開始不愉快的吃飯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白玖笙去前台付了兩人的飯錢後跟著莫梵一同出去了。隻是這個去停車場的路上完全變成了黑臉。
    莫梵繞到白玖笙斜前方，小心翼翼的追問自己哪裏說錯了話。
    “你沒有說錯話，就是太吵了。回去了讓我一個人在臥室裏呆著就行。”白玖笙又重新回歸了那個冷臉狀態。
    連帶著莫梵都彎下了嘴角來：“你到底在惱什麼啊。要不我回去彈琴給你聽？你就別生氣了好不。”
    其實白玖笙瞥了一眼莫梵的那張臉，最終妥協了：“我沒有，就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事，你不用操心。”可能是第六感讓她真的想到了一個問題。
    “莫梵，你說陳東的事會是誰幹的？我一點都不記得他惹了什麼仇人。”
    莫梵的心頭閃過了一絲驚訝，很快又恢複了微笑的表情：“可能是他親戚惹的呢，反正誰也說不準。好啦被說這個，咱們趕緊回家，然後我給你彈我的新曲。”
    莫梵直接拉起白玖笙的手跑了起來。此時日落的光輝照在她們身上，她們牽著手快步跑著。
    ——
    回到公寓後剛好太陽完全落山，一輪彎彎的月亮冉冉升起。
    白玖笙側靠著沙發扶手，單手扶著下巴，臉上的眸子裏隻有莫梵抱著吉他的身影。
    莫梵那如白瓷一樣的漂亮的手在琴弦上撥動著，歡樂熱岑的音樂像是處在熱戀時期的情侶，雙方對彼此情深甜蜜。
    但也隻有開頭的這一小段是甜蜜的，後來兩人之間出現了猜疑直到各種因素導致崩裂。
    白玖笙對它的評價是，這是一個悲傷有很平常的一個故事。
    白玖笙在心裏想著，或許她可以為這首曲子附上歌詞讓它變得完整……
    夜深沉靜，這首音樂又何不是生活中經常發生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