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元景行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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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景行自從元老將軍離去後心裏總是惴惴不安,雖又小綠陪伴,轉移了一些注意力。
但臉上的笑容總不那麼舒爽,總是擔心著即將到來的風雨。
在這個皇宮裏他一般輕易不出去,時常就呆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的書房看書。
因為他知道這個皇宮不是屬於自己的,就連自己住的地方,他也不見得做得了主。
自從今早起來,小綠陪著他已經在書房呆了一早上,但他隻是拿著一本書,半天也不見得翻上一頁,時常出神看著太子居住的地方。
午飯後,他換了一套青衫,上麵繡了淡雅的梅和竹,讓他更加清雅脫俗。
小綠依舊藏在衣袖裏,就被元景行帶來了小花園。這個時節雖然沒有什麼花可觀賞,但卻種了幾株梅。
此時,也開得豔豔的。
他站在其中的一株梅樹下,看著落在地上的幾片花瓣。便蹲下,拾起其中一片,放入手心。
眼睛卻看向在衣袖中探頭探腦的小綠,溫聲說。
”去玩吧!”
小綠看了一會元景之,才偷溜進樹林。
看著小綠朝著樹林中遊去,才起身拿著剛剛收起的花瓣走到假山旁邊的一張搖椅上。坐靠在搖椅上,手我意識地輕輕把玩著那片花瓣,眼卻看著一棵棵梅樹上的紛紛綻放的,小巧卻豔麗的花朵。
那微皺的眉間也舒展開,嘴角掛著一抹笑,享受著這短暫靜怡的時光。
此時,幾道輕蔑的聲音就這麼毫無征兆地闖入了元景之的耳中。
”聽說太子殿下被廢,封了靖王。”略帶好奇的小宮女的聲音
元景行刹時驚呆了,傻傻地維持著之前的姿勢。
”是的。現在整個盛京應該都傳遍了。”
”聽說太子殿下,得知這個消息昏倒了。”
”還叫什麼太子殿下,現在是靖王。還不是命好點,生在這富貴人家,若是平常人家這就是一個病秧子罷了,早早地就被打發到偏院,任他自生自滅了。”略帶嘲諷的聲音。
一道道聲音陸陸續續地闖入元景行的耳中。
元景行先是驚怒後是不敢置信,所有人都知道,就自己不曾聽聞。抿得緊緊的嘴角可以窺見他此時怒極,一雙桃花眼中是壓抑著盛怒的火光。
元景行起身,跟隨著聲音緩步來到假山後麵,盛怒的桃花眼陰森森地看著還在八卦地宮女太監。
其中一個小宮女抬眼,不經意抬眼就看到從假山旁走出來的君後,瞬間瞪大一雙驚恐的眼睛,嘴唇也哆哆嗦嗦的,誠惶誠恐地立即跪下了。
對麵的太監見了小宮女的驚恐,回頭看去,就看到寒著臉,陰惻惻看著他們的君後。
君後看他們的目光仿佛就像被毒蛇盯上的獵物一般,隻覺頭皮發麻,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悻悻地閉上嘴巴。怯怯地低下頭,也誠惶誠恐戰戰兢兢地跪下。
元景行狠狠地攥緊手,陰森森地說:”說啊,怎麼突然就不說了。剛剛不是還說得很開心嗎?”
宮女太監低著頭跪下,不敢與君後對視,也不敢再發一言。
”說吧!或許這是最後一次說話了。”
元景之口氣幽幽地說完殘忍的話。嘴角還勾出一抹燦爛的笑,就好像剛剛說出那麼殘忍的話不是他一樣。
”君後,饒命啊。奴婢(奴才)不敢了。”
說完,還不停的磕頭。祈求君後大發慈悲繞他們一次。
元景行隻是低垂著眼眸,剛剛攥緊的手也鬆開,之前還鮮豔的花瓣輕輕地飄落在元景之的腳步。那奄奄的樣子,就像被人蹂躪過一樣。
元景行看也沒有看一眼,剛剛還喜歡的花,仿佛已經不值得他再去看一眼。
元景行隻是輕輕扶了扶衣角並不存在的灰塵,偶爾淡漠地掃了一眼在跪了一地磕頭的人。直見他們額頭鮮血淋淋。半響,才輕啟薄唇,說:”把他們帶去給皇上處理了。”
宮女太監大急:”君後饒命啊,奴婢(奴才)真不敢了。”
元景行臉上沒有一絲動,甚至連眼角餘光一絲也沒有再給他們,仿佛那會汙了他的眼睛似的。
片刻,暗處才走出了幾個人的身影,他們身著一身勁裝,利落幹練。臉色驚疑不定地看了眼站在假山旁邊的君後。此時的君後就如院中梅,傲然獨立,不染塵埃。
他們便迅速低下頭,不敢再看,隻是迅速地將宮女太監帶走。
而元景之從始至終未曾看他們一眼,皇帝派人時刻跟隨在暗處,這已不是什麼秘密了。他們心知肚明,隻是都未曾點破罷了。
以往,他也沒有什麼需要注意的,也就當作不知,也未曾指示過他們。今日卻是借這個機會點破,一是不想他們時刻注意著,怕什麼時候被他們發現了小綠的存在。二是一種威懾,他不是什麼都不知得的傻子。
身邊安靜了,元景行才看了一眼那片花瓣。眼中閃過哀傷,蹲下身,拾起腳邊的花瓣,帶回之前帶來的地方。
良久,才輕聲喚了一聲:”小綠。”
不一會,小綠就爬到了他的腳邊。元景行的臉上才好看了那麼一點。溫聲說:”回去了,改天我再帶你來玩。”
小綠並沒有異議。很快就爬行到衣袖裏。
看小綠爬行回衣袖,才起身離去。
一路朝著太子的東宮走去。
禦書房裏,皇帝看著跪了一地的人,皇帝不說話,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也就沒人敢發出一語,一時靜默一片,
良久,輕聲吐出兩個字,卻是非常的殘忍。
”杖斃。”
身邊的常公公立即退出,去執行皇帝的命令。
”你們從暗轉明,遠遠的跟著就行。”
”是。”
暗衛也起身退了出去。
皇帝見人都沒了,皇帝放下威嚴靠椅背上,閉上滿是算計的眼,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心想:整個皇宮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既然不想暗中被盯著,那就光明正大的跟著。真以為撤了幾個暗衛。就可以逃脫了他的掌控了嗎?
常公公很快走了回去。
”陛下,已經處理了。”
”嗯。”
皇帝隻是輕輕的從鼻音裏發出一個音。
常公公隻是靜靜的伺候在一旁,沒有說什麼。
皇帝靠在座椅上,閉著眼,不讓人窺見其中一星半點翻湧的情緒。
”你說,他這麼做是為什麼。”
”可能是那些奴才也太口無遮攔,又因靖王昏倒怒極。一時也就沒有過多的想。”
常公公試探的開口回。
皇帝隻是嘲諷的”嗬”一聲:”但願吧!”睜開眼,裏麵已經一片平靜無波,沒有任何波瀾。
”君後,現在是不是去了東宮。”
”是的。”
皇帝問了一句明知故問的話後,就不再說話了。擺擺手讓他退下。
元景行一路匆匆來到了東宮。
無視路過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朝著太子的寢宮走去。
剛剛到門口,就看到守在外麵的影一。
影一見來人是君後,彎腰行禮。
元景行對著影一擺擺手,便自己走了進去。隻見一室裏的他們正坐在一起,神色略帶凝重。
”可是身體不大好。”
元景行一雙眼睛擔憂的看著靖安顫聲問道。
突兀的聲音突然的響起,打落了他們低落的思緒。聽到那道聲音時,他們就知道來人是誰了。偏頭朝著門口去看,眼中已滿喜悅。
”父後。”
看著靖安眼中的喜悅,元景行溫聲應了聲“嗯“,也快步朝著床榻邊走去。
顧承安見到君後進來,就給靖安背後加上一個墊子。自己起身對著元景行行禮。
”父後。”
元景行親自把顧承安扶起。有些嗔怪地說:”現下沒有人,不用循規蹈矩。”
顧承安隻是笑著應:”是。”
看著這樣的父後,隻覺心裏很是偎貼,能得這麼爽快長輩,是他的福。
行至床頭,元景行細細的打量一番,才拿出一個白瓷瓶,倒出一顆淡綠的藥丸,遞到了靖安的口邊。惡趣般地說:”這是一個遊方道士煉製的仙丹,吃了吧!”
靖安帶笑的眼閃過一絲無奈,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卻是沒有任何質疑,張嘴就著元景行的手吃下。
顧承安則端起一杯水,喂了點。
元景行一屁股直接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雙手捧著臉,不滿地嘟了嘟嘴,失望地說:”你都不問問。萬一是毒藥呢。”
眾人都是一臉的黑線。
顧承安給元景行到了一杯水,有些無奈地轉移話題。說:”父後,一路走過來渴了吧,喝點水。”
元景行順手接過,把手中的白瓷瓶遞給顧承安。促狹地說:”既然靖安吃了,那安兒也吃了吧!你們兩一路走,總有伴兒。”
元老將軍再次抽了抽嘴,翻了個白眼,頓覺無眼再看這個孫子了。
”父後,殿下身體――。”
”怕了。”元景行打斷了顧承安未說完的話,狡黠地問。
顧承安好笑地同時心裏又很感動,這藥丸剛剛父後拿出就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想來定是好的東西。而他也是懂藥理的,不然當初選不上太子妃時也輪不到他。而這好東西,父後居然也給了他。
他的這點猶疑,自然也被他們看在眼睛,隻是欣慰的笑著。顧承安隻得抬眼朝著靖安看去,靖安卻隻是笑著點頭。
環視一圈,隻見他們都看著自己。頓時隻覺心暖,臉上也暈起一層紅暈。
當著他們的麵,吃下了剩下的那顆藥丸。
之後,就是一室的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