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5.封衍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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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暴雨停了。
寧末隔著窗戶,看著多日不見的太陽,一點一點的爬上來,驅散了往日的陰霾。
寧末也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心中的巨石如釋重負地卸下,喃喃自語地說:”終於可以離開這裏了,不用一直關在這坐高樓裏麵了。”
這段時間,寧末就像是與眾人隔絕了一樣。整棟大廈,就他和封衍兩個人,而其中一個還是昏迷不醒。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一個星期,這場暴雨才堪堪停下。
話剛落下,寧末就想起了,這裏還有一個沒有醒過來的人封衍。自己花費了那麼多的精力,也不可能在他沒有醒來之前,就拋下他離開。
寧末轉身,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封衍,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唉聲歎氣地問:”太陽出來了。你還不想醒來嗎?”
寧末看著依舊沒有回應的人,心中很是憂愁。看著蔓青問:”蔓青,你說他不吃不喝,身體受不受得了嗎?”
蔓青也沒有回答,隻是從窗戶,飄飄蕩蕩地上了天台。
寧末看著消失的蔓青,再次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幽幽地說:”要是有和醫生就好了。”
這樣寧末也就知道封衍現在是一個什麼狀況了,也不用總是提心吊膽地擔心著了,猜測封衍什麼時候才醒得過來。
當封衍意識還處於渾渾噩噩之時,隱隱約約地就聽到有人在說太陽出來了,問他還不想醒來嗎?
後又聽到他關心自己身體,說有醫生在就好了。這讓封衍的心中暖暖地。
但封衍又覺得這是自己在做夢,畢竟,自己二十五年來,真心實意關心自己的人,實在沒有。
而且,封衍還記得,自己昏過去之前,被喪屍抓傷了。
想到被喪屍抓傷,封衍憂心地想:自己變成喪屍的嗎?後又困惑地想:變成喪屍,還會有意識嗎?
正在封衍猜測的時候,忽聽到一道聲音似從遠方而來,再次鑽進了封衍的耳朵裏:”哎。你還想再休息休息,那就再休息一會兒,我不會扔下你,會一直陪著你的。”
話剛落,寧末就見封衍的眼睫毛如蝶翼展翅顫抖般地慢慢睜開。
寧末見狀,下意識的屏住呼吸,就怕打擾了這隻幼蝶起飛的瞬間。
當看到封衍終於睜開了雙眼,寧末眼睛瞬間晶亮地看著封衍,驚喜的說:”你醒了。”
封衍真開眼,就偏頭朝著那個說不會扔下他,會陪著他,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就看到一個背對著窗戶,滿臉笑容興奮的朝著他走來的年輕男人。而窗外的陽光透過玻璃折射進來,映照在年輕男人的身上,一眼看去,金光閃耀,仿若天神下凡。
而此時的寧末不知道,封衍就因不會扔下和會陪著你的兩句話,被封衍牢牢的記了一輩子,也是寧末闖入封衍的心間,在封衍心間住了一輩子。
這兩句話,簡簡單單的八字,也是封衍二十六年第一次感受到的最真心最溫暖的話。
封衍不錯眼地看著這個走向他的人,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由於長時間的低燒高燒,又長時間沒有吃過東西,導致封衍有氣無力,喉嚨幹澀,隻能低聲嘶啞地吐出一個字。
寧末聽到封衍聲音中的低啞無力,關心地看著封衍詢問:”要不要喝點水。”
封衍隻是輕微的點點頭。
寧末迅速倒了一杯溫水,小心地扶起封衍,慢慢地喂給封衍喝下。
喝了水,喉嚨不再那麼幹澀,身體也慢慢地恢複了一些氣力之後,封衍才看著寧末,真誠的道謝說:”謝謝。”
寧末轉身,把杯子放下,才笑看著封衍說:””不用,我給你弄點粥喝。”
終於有個可以說話的人,寧末很是激動。
封衍輕聲回:”好。”
寧末先熱了一杯牛奶,遞給封衍說:”你先喝著。”
封衍伸手接過,輕聲說:”好。”
寧末把牛奶遞給封衍,就轉身忙碌起來。
隻見寧末一把精米放入電飯煲裏,轉身拿著鍋去了隔間,淘洗了。
看著寧末忙碌的背影,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暗忖道:居然是他。
之前兩次,封衍都是看著寧末的走遠背影,而這次封衍看到的是寧末向他走來,不再是走遠。
封衍掃視了一眼這個自己熟悉的地方,慢慢地喝著牛奶,又看看自己身上穿著的棉質睡衣,嘴角浮上溫柔的笑意。
寧末很快就出來,把鍋裏的米蒸煮著。
又拿了一點肉末放入鍋裏,就聽了封衍的說話的聲音:”我叫封衍,你呢!”
寧末早就知道封衍的名字,但寧末沒有說,之前他們也沒有相互介紹過,心想:就當他們是第一次遇見的好了。便頭也不抬地回:”寧末。”
聽到寧末的名字,封衍低頭笑笑,喝一口牛奶,輕輕呢喃著寧末的名字。
之後寧末又洗了幾顆青菜切碎,把之前炸好的蜜蜂搗碎。一起放入鍋裏麵。
忙碌的寧末,聽到封衍問;”寧末,我昏了多久。”
”我遇到你已經五天了。但是這場暴雨下個一個星期。”
封衍點點頭,表示知道。
一小時不到。
一鍋香噴噴的粥就熬好了。
封衍的肚子在聞見香味的時候,還是發出一聲抗議聲。寧末把粥盛在碗裏,放在茶幾上。
”有點燙啊。”
”嗯。那麼香。你是放了什麼好東西了嗎?”
”嘿嘿。也沒。”
寧末尷尬的笑了兩聲。
封衍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在心裏默默記著寧末對他的好。
”快吃。”
封衍點頭,一碗粥很快就喝完,寧末就坐在一旁。見碗裏沒有了,就封衍再添上一碗。知道封衍足足喝了三大碗,見寧末伸手過來才說:”飽了。”
寧末拿著碗去洗漱,一個碗很快就收拾好了。
寧末走出來,就見蔓青的一根藤尖纏在封衍的手上,封衍手上的藤曼覆上寒冰。此時,一人與植物相互對視著,盡管蔓青沒有眼睛。
見狀,寧末有些緊張,急急的跑過來,說:”蔓青,快放開。現在不用捆著了。”
封衍見狀,沒有問什麼。竟是主動先撤去手上的冰霜。
蔓青也順勢把藤曼撤回,飄到寧末的手上纏繞著。
寧末對著封衍尷尬地笑笑說:”不好意思。”
封衍笑笑,看著寧末介紹道:”沒事。也是一場誤會罷了。這小東西一進來,就伸出藤曼朝著我捆來。我以為它要傷我,不知怎麼就使用了異能。後我見它沒有傷人的意思,隻是要綁我的手,我就隻是冰住它。就成了你出來看到的那樣。”
”嘿嘿,它叫蔓青。”寧末介紹地說著,還伸手被蔓青纏繞的手給封衍看,又接著說:”就是剛看到你的時候,你胸前不是被抓傷了嘛!幫你處理傷口的時候,怕你變異一下子醒來,我就讓蔓青先綁住你的手。”
聽到這話,封衍隻覺得心裏暖洋洋的。也慶幸自己遇到這樣的一個人。說:”理解。”
封衍心知,假如遇到其他人,裝作沒有看見就是好的。就怕有的還要上來補上兩刀。又看向寧末手上的蔓青,說:”很好聽的名字。”
寧末聽到封衍說蔓青的名字好聽,頓時也也覺得好聽。低頭看著蔓青,開心地說:”末世之前,就是它陪著我。我也一直把當女兒養。後來,末世後,它異變了,也一直跟著我呢!”
封衍看著寧末臉上溫柔的神情,再看看寧末手上的蔓青,有瞬間都要嫉妒蔓青了。但封衍從寧末的話中知道,蔓青於寧末而言,是一個不同的存在。打趣地說:”我以後也把它當女兒養。”
寧末咋一聽見封衍的話,有瞬間迷茫。反應過來之後,恨恨地瞪了封衍一眼,傲嬌地說:”不是你想,就可以的,還要蔓青認可你呢!”
封衍看著突然炸毛的人,笑著回:”我努力。”
寧末無語地看了封衍一眼,隻覺這人的臉皮夠厚的,聽不出自己這是拒接了嗎?還努力,努力個屁啊!
寧末惡狠狠地瞪了封衍一眼,惡聲惡氣地說:”還不趕緊休息,恢複力氣。你要還是這樣病怏怏的。我可是不會管你的。”
寧末賭氣般地說完,也不等封衍回,氣衝衝地帶著蔓青就去了隔壁。
封衍看著麵紅耳赤,賭氣離開的寧末,隻覺生活更加鮮亮了,不再死氣沉沉的。
但對於剛剛的話,封衍也是有私心的。他說把蔓青當女兒,並不是哄騙寧末,是真心實意。二十六年來,封衍不斷的被拋棄,被放棄,被丟棄。而唯獨寧末一個人在自己昏迷時說了不會丟棄他,會陪著他,攻陷了自己的心,住進了自己的心間。
封衍二十六年從未動過的心,心動了。他想守著寧末,也陪著寧末一輩子。
如若有來生,他也想守著他,陪著他。
看不到寧末,封衍就靜下心來,修煉異能,恢複生機。封衍想盡快好起來,陪著寧末。
寧末來到隔間,臉紅紅地看著蔓青問:”蔓青,剛剛封衍那話是什麼意思啊!”
蔓青隻是飄蕩著,給不了寧末任何回答。
寧末看著無憂無慮的蔓青,使勁地彈了一下蔓青的小花,遷怒地說:”都怪你。”
蔓青隻是討好的在寧末的臉上蹭蹭,就飄向落地窗。
寧末看著蔓青飄遠,才收回目光,呆呆地思索。心想:封衍是對自己一見鍾情了。還是因自己救了他,心存感激呢!
寧末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
寧末一直以來都不會對一個第一次見麵的人就敞開心扉,這是寧末十九年來得到的教訓,以及自己身體的秘密。
寧末之所以會那麼努力的救封衍,也是源於之前的兩次見麵,自己從別人口中知道了他的一些信息,知道他被家人拋棄,被同伴奚落,放棄。
寧末本能地想到自己,自己從小被丟棄,又因身體的緣故被奚落嘲諷。讓他對封衍產生了同情。
後來,又因寂寞,讓寧末對封衍有了不一樣的情愫。
而現在封衍打趣的話,讓寧末不知道封衍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
寧末煩躁地抓抓頭發,最後趴在桌子上,看著那道緊閉的門,自言自語地問:”他到底什麼意思呢!”
其實,寧末的心中是有點期待的。經過這個星期的被獨立,寧末是想要有一個人陪在自己的身邊的。末世已經很殘酷了,他不想再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