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都好說，隻不過本殿頭一次找到唐大公子這般契合的書畫之友。
    實在是割舍不下。希望日後唐大公子不要厭棄了本殿。”
    “殿下言重了，若隻是書畫之交，不摻雜其他。浦笙定然欣然前往。”
    “唐大公子可別忘了今日所言。”
    “自然。”
    葉潤宸不再為難唐浦笙，轉身離開。
    唐浦笙看著葉潤宸離開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葉潤宸剛才言語之間還有一絲委屈的感覺？
    搖搖頭，唐浦笙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活閻王”哪裏會有委屈的時刻。
    遂不再多想，急忙繞過下人回了自己的院子。
    左等右盼，終於看到葉潤宸身影的雙瑞都快哭了，“少爺你可回來了，天色越來越暗，我都怕您是出了意外，又怕老爺夫人突然過來。”
    “聊的太高興了，一時忘了時間。沒出什麼紕漏吧？”
    “沒有沒有，我一直都注意著院子周圍沒什麼異常。”
    “那就好，我有些累了，今日早些休息吧。”
    “好咧，小的這就去給公子準備沐浴更衣。”
    唐浦笙點點頭。
    ……
    三日後
    鄭宏邈拜訪了四皇子府。
    黎叔一路帶著他走到了葉潤宸的後院。
    此刻葉潤宸，正在演武場空地上練習槍法。
    “殿下，鄭老先生來了。”
    葉潤宸收了槍，用掛在脖子上的布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對著鄭宏邈拱手道。
    “阿公。”
    鄭宏邈點點頭：“這兒也沒有外人，殿下不用行那麼大禮。”
    “多謝阿公相助。”
    “殿下何須客氣。且不說我與樊老頭是摯友，又是靜妃的老師。
    單單衝著我看著殿下從小長大這一條，也會盡力相幫的。
    隻不過我希望殿下明白，靜妃的心願從始至終都是希望殿下平安。
    我知你過的苦，但是人活一世，也不能單單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呐。”
    “阿公，我已經沒得選了。自從母妃離世之後，我夜夜都被噩夢驚醒。
    一閉上眼我就想起她吊死在我麵前的樣子，隨之而來的還有那些人對我的折磨。
    唐浦笙是擺脫這些枷鎖的關鍵一環，現在還要依靠他才能現實我的計劃。”
    鄭宏邈也明白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看著葉潤宸日日自我折磨，心裏總不是個滋味。
    但樊家滿門所受的冤屈，又不是能輕易揭過的。
    所以，鄭宏邈願意陪他演這麼一出戲。
    葉潤宸上輩子偶然得知，唐浦笙極其仰慕鄭宏邈。攻人以攻心為上，投其所好永遠都是最有效的武器。
    自己兩世為人，受到的磋磨數不勝數，自然不會輕易放過這些劊子手。
    “就是可惜了那個孩子，我看著他倒真是個好苗子。”
    “他是唐家嫡係。”
    鄭宏邈恍然：“難怪了，唐家老太爺是有名的大儒。隻是，唉……
    今日我來就是同你告別的，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平安。這也是你外祖和母親的心願。”
    “跡星明白，還請阿公放心，我一定不會再讓自己陷入險境。”
    鄭宏邈拍拍葉潤宸的肩膀不再多言。
    葉潤宸吩咐黎叔給鄭宏邈準備了許多東西，鄭宏邈在四皇子府用過午膳之後，繼續開啟了自己的遊曆之旅。
    葉潤宸送走了鄭宏邈，細細盤算起了自己的下一步計劃。
    一日後的午間
    葉潤宸收到了唐浦笙的謝禮。
    一把由他作畫題詞的絹麵折扇，同時還附帶了一封信。
    “四殿下親啟，多謝殿下盛情引薦，特贈送此薄禮一份，以表謝意。小小禮物，不成敬意。萬望殿下不要嫌棄。”
    葉潤宸笑笑，留下了折扇，燒毀了信。
    唐浦笙有夠謹慎的，寫信不留名，題扇不落款。生怕在自己這裏留下把柄。
    不過，也快了……
    ……
    一月之後
    今日的唐府迎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唐浦笙的親表妹，柳言泠，比唐浦笙小兩歲。
    柳言泠是柳家大房獨苗柳沛珩，唐浦笙親舅舅的女兒，她還有個哥哥叫柳言清。
    兄妹倆跟其他世家子弟不一樣，稍微大一點之後就跟著父親去了邊陲，習得了一身武藝。
    性子也跟京都裏的閨閣女子不太，整個人都大大咧咧的。
    這不，人未到，聲先至。
    “表哥！我來看你啦！”
    唐浦笙揉揉額角，知道自己又沒有清淨日子了。
    自家表妹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直，除了大事上，說話也無所顧忌。
    趕緊吩咐雙慶準備茶點，唐浦笙起身迎接。
    畢竟柳言泠已經快成年了，男女七歲不同席，也不好讓她一個女孩子靠近男子的臥房。
    多年未見，也不知道小丫頭變成什麼樣了？
    雙慶手腳麻利，不多時就備好了茶點。同時照著唐浦笙的吩咐，把柳言泠引到了花廳入坐。
    幾年不見，小丫頭的樣貌確實跟勝從前。
    一句話概括就是長開了。
    唐浦笙見到的柳言泠上身穿著紅紫色露底箭袖裝，下身是青檸勒針紮染印花斜裙。頭發綰了個高髻，耳上掛著攢絲石榴耳墜，凝脂纖長的手上戴著岫玉扣，腰上係著紅紫色如意流蘇絛，上掛了個扣合如意堆繡荷包，腳上穿著一雙金絲線繡寶相花紋的雲頭鞋。
    整個人兼具英氣與美感。
    而且經過邊陲的打磨，柳言泠身上還有一股讓人無法忽視的威嚴感。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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