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害成這樣我實在過意不去，你先好好休息。”嚴一凡眨眨眼睛，做出一副天真無害的模樣：“放心吧！我有力氣！能自保！”
    口中說的慷慨，然而心裏卻在腹誹：直接精神控製一了百了，傻子才去肉搏！
    正好借此機會可以試試，接觸之下進行控製的極限在哪。
    還能探探外麵的路。
    還能賣張祁一個人情。
    他可真是聰明！
    想到此處，發自內心的露出一抹笑容。
    張祁愣了愣，沒再繼續勸他，隻是躺下休息。
    閉上眼睛，實驗室中那些形似人類、可已經不能再被稱之為人的怪物仿佛又在他麵前張牙舞爪。
    “它們”已經不具備語言及思考能力，隻剩下嘶吼和進食的本能。
    那些怪物具有極強的爆發力，它們的力量遠超同重量等級的人類，甚至特遣兵的光盾在其連續不斷的擊打之下都會碎裂。
    它們還擁有極強的恢複能力——即使被斬首，隻要頭顱完好，不用多少時間就又會與脖子長到一起。
    這樣可怕的怪物……竟是人類研製出來的。
    A區休息室中，一名白大褂、爆炸頭、戴著單邊數據眼鏡的博士正在草紙上寫寫畫畫——
    若非那白大褂上一塵不染，這人半點也不像個科研人員，反倒像極了自由國街邊的流浪漢。
    這博士給人的感覺十分……潦草。
    從他胸前身份卡上分明可以看到此人不過三十二歲，可那滿臉的絡腮胡子、暗沉的臉色、濃黑的眼圈，再加上不知多久沒洗過的頭發……活像個老頭。
    博士奮筆疾書，在草紙上寫下長串旁人看不懂的“鬼畫符”，忽然一拍桌子，猛的笑了。
    這一笑可把剛進來給他送濃茶的女助手嚇了一跳。
    女助手拍拍胸脯吐了口氣，把茶水倒進保溫杯裏放到桌上：“是有什麼發現嗎？”
    博士漆黑凹陷的眼窩下麵兩眼發亮，一把抓住女助手肩膀激動的直搖：“不是變異！是返祖！”
    說著連忙把草紙舉到女助手眼前：“基因序列是一樣的！那部分基因隻是退化了、沒被激活而已！”
    女助手努力想要看清草紙上的內容——那些七扭八歪的符號她倒是都認得，可連在一起怎麼就看不懂了？
    還想問清楚，博士腕上的微型顯示器卻響了——是鄧將軍。
    抱薪國隻有一位將軍。
    方才還興高采烈的博士頓時蔫了下來，指著顯示器張了張嘴，又無奈的歎口氣：“我現在看起來怎麼樣？”
    “很……”女助手措辭半晌：“精神。”
    “看不出來幾天沒睡吧？”
    “應該……看不出來。”
    女助手心虛的拿起已經空了的茶壺，轉身快步逃了出去。
    博士找個椅子坐好，又順順頭發、理理衣服、扶了扶眼鏡，這才接通。
    顯示器上，一個麵容剛毅的軍裝男人皺起眉頭：“你多久沒睡覺了？”
    若嚴一凡在這，當能認出這就是抓他的那名軍官。
    博士推了推單邊眼鏡，裝模作樣的伸了個懶腰：“正睡著呢，被你吵醒的，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鄧將軍指了指眼窩：“你去照照鏡子。”
    “啊……”博士撓撓頭——他確實好久沒照過鏡子了。
    不過……
    “我跟你說！有重大發現！”
    “我不管你什麼發現，現在立刻去睡覺，不然我停你權限。”
    “老鄧！”博士氣的當即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我跟你說！我現在實驗正在最關鍵的時候，你不要給我搗亂！你……”
    話還沒說完，顯示器已經滅了。
    連帶著整個休息室也暗了下去。
    “啊——”博士氣的把桌子砸的“嘭嘭”直響：“氣死我了！你個老頑固啊！”
    不過轉瞬又揚起一張笑臉：“嘿嘿——你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誰玩不過誰啊！”
    女助手抬頭看看走廊上滅了的燈，無奈的搖了搖頭，就聽博士在裏麵扯著嗓子喊道：“先別走！把你的卡給我！”
    博士如願被女助手放出了休息室，拿著她的身份卡一路直奔B區實驗室。
    他的發現不止於“返祖”現象——
    無論異能者還是變異體都擁有超強的自愈能力。
    據鄧將軍所說，異能者是因受到了巨大的打擊而覺醒；變異體則是由於受到自由國生化武器感染而產生了變異。
    不過基因也有強弱，並非所有人受了刺激都能成為異能者。
    這也是軍方對外宣稱異能者為變異體所傷，僅有萬分之一的概率才能產生異化、覺醒異能的原因——
    以免有人為了“造出”異能者，在“屏”內釀出大量慘禍。
    相對而言，阻止民眾去往“屏”外、被變異體感染，則就簡單許多。
    博士取過這兩者的基因進行比對，發現變異體之所以有那麼強的自愈能力，並非病毒感染所致，而是自身免疫力為對抗病毒，使基因鏈中沉睡的一段被喚醒。
    而那被喚醒的部分，與異能者幾乎無異。
    變異體病毒通過體液傳播，傳染率為百分之百，也就是說：那一段基因是普通人皆有的！
    自由國或許就是想造出“超級人類”！
    博士也想改變軍人的體魄，如果抱薪國能擁有一支可以迅速自愈的軍隊，那離鄧將軍的預想就又近了一步。
    他心中已經大概有了一個構想，要製出藥劑應該不算太難，隻是藥性恐怕並不穩定，還需多實驗幾回——
    以免像自由國一樣，“超級人類”沒弄出來，還搞出一堆怪物嗷嗷亂叫、到處咬人。
    有時候真覺得與這樣的國家在一個星球上做鄰居實在倒黴透了。
    想到這，博士忍不住一拍腦袋：對了！既然二者基因差不多，或許可以試試異能者能否抗住變異體的毒性！
    如果可以，疫苗的思路就有了，等研製出來大批量生產，以後就不用擔心民眾會被感染了！
    C區監獄裏，特遣兵拿著小黑棍邊走邊琢磨：博士說這次實驗搞不好會沒命，該找誰呢？
    來到張祁所在的牢房前看了看，有些猶豫。
    嚴一凡見特遣兵過來，連忙趴到光幕上：“長官！是要做實驗嗎？祁哥都傷成那樣了，要不我替他去吧！”
    特遣兵眼睛一亮：“那就你吧！”

    作者閑話：

    本故事純屬虛構，沒有現實對照，也沒有影射，切勿自行帶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