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篇  04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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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初中的林音還算活潑的話,那麼高中的林音就很孤僻了,原因其實很簡單,不知道什麼時候林音的臉上開始出現一顆顆的小痘痘,那種青春期的恐慌讓人覺得仿佛死亡的掙紮,而且高中便有了高考,然後更加恐慌。那種恐慌在高一的時候尤其明顯,記得和濤開始漸行漸遠的時候林音剪掉了一頭長發,那頭很長很長的頭發,然後短短的像個男孩在開始成長,一直到高一的時候,頭發仍然短的可怕,短發並不適合林音,於是林音到了高中便更加恐慌,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將要怎麼辦。在高一那個還沒有分科的時候,自己對物理化學的白癡程度絕對不亞於任何一個沒有讀過書的人重新拿起書本的恐慌。高中的生活其實很簡單,因為什麼都沒有,所有的就隻是考大學,但是那個時候的我們腦袋裏麵卻覺得這僅有的一點足以讓我們犧牲掉我們的所有。隻不過等到過去了,那也就隻是過去了,於是我們就會跟還在高考的人說,不過就是高考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有人說讀高中了是不是應該有愛情呢,記得林音讀高中的時候流行這一句話,十八歲之前沒有戀愛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不知道這句話是否仍然在各大高校中流傳著,但那個時候的高中生是很矛盾的,一方麵無論是學校還是家庭都對早戀管的很嚴,但是另一方麵少男少女的悸動,卻是難以抑製的。但是林音一直都比較特別,十八歲之前說愛對她來說太過困難,愛情是什麼,她都不知道,那個時候有很多自詡的愛情專家,會與她談論什麼是愛情,但是林音雖然政治不好,但仍然是相當的相信實踐出真知這句話的,所以她並不相信那些道聽途說的愛情,甚至於覺得高中生的愛情不過是一場遊戲,這個可能也是因為自己心中的難以抑製的自卑,一個沒有長發的女生,一個臉上長了痘痘的女生,所以自我安慰什麼愛情,不過是一場莫名其妙的遊戲而已。但是或許兩個人在一起可以與愛情無關,不過是與寂寞有關的事情。那個時候的林音沒有家人,隻有自己,初中好友也沒有幾個考到這個學校,考到的也沒有幾個分到到文科班,所以高中的林音很孤獨,於是就遇到了同樣孤獨的凡,於是兩人便在一起,沒有什麼轟轟烈烈的愛情,隻是淡淡的相守,兩個人似乎都明白兩個人在一起隻是因為寂寞,隻是因為身邊的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另一個,所以兩個人在一起呢。這樣的戀愛,讓林音覺得輕鬆,於是高考完之後便提出了分手,隻是長大後的某一天,分手後的某一天,林音會想起凡左手牽著自己,右手為自己拎著開水瓶,一直送到宿舍的樓下;很久之後的某一天,林音會想起,淅瀝瀝的小雨,林音站在雨裏,大聲的斥責著凡,斥責著自己,那個男生隻是站在那裏,等待歇斯底裏的女生吼完,然後拉著女生的手,擁她入懷;隻是記得某個晚上,林音一直生著病,凡背著自己打吊瓶,校醫院晚上要下班,但是吊瓶隻是剛完成了一瓶,於是凡背著自己回到自己租的小屋,然後守著自己,直到自己醒來;隻是記得曾經的什麼時候,凡說:等以後我給你買大大的房子,漂亮的車子,你不用工作,不用高考,反正我養你就是了!很多年之後,林音仍然會想起那個時候的那個男生和女生,每次唱KTV的時候,隻要唱到妹妹這首歌,林音便會淚流滿麵,沒有人知道為什麼,但是林音知道,林音不知道那段時間的戀愛是不是愛情,但是她知道自己似乎錯過了一段很美麗的愛情,錯過了一個很好的男生,一個男生在自己最醜的時候認識了自己,守護了自己,林音有時候就想,或許自己真的愛過了吧!林音跟好朋友說過這件事情,好朋友捏著林音的臉說:因為你們分開了,所以能夠回憶起的就隻有他的好,想到的也隻有他的優點。既然當初你那麼毅然決然的分手,就證明肯定不隻是因為你的任性而已,所以即使回頭再來一遍,以你的性格還是會分手,況且那個時候的你又不是現在的你,你怎麼知道他會愛上現在的你呢!於是林音便釋然呢,於是那段回憶就刻骨銘心的刻在了自己的心上,但是隻是偶爾翻看相片或者是聽到悲傷地音樂的時候會有片刻的湧現,隨著新的戀愛的到來,一切也就慢慢的歸於零了吧!
    最讓林音受打擊的並不是高考或者所謂的失戀,某種程度上來說,林音的高考並不算失敗,整個文科班,林音的沒有考到第一,但是考到了第三,隻是文科和理科的差距在這所重點高中仍然存在,理科的第三名可以進清華,但是文科的第三名不過剛夠一本的尾巴而已,但是林音很知足,有對比才又差距,這樣的成績已經讓她有點沾沾自喜,盡管在後來的大學求職中,她充分體會到了學校乃至性別的歧視,但她對自己當年高考的成績仍然保持肯定的態度。本來林音想要就近原則,選在南方上學,但是高考之後的暑假改變了她的想法,某種程度上來說,開始說的好聽一點比較好,讓她更懂得愛惜自己和保護自己,雖然很像一隻刺蝟,但是刺蝟的人生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高考之後的天氣是想當然的酷熱,林媽媽結婚之後便在某座大城市打拚,和她的丈夫在一起,在林音高二的時候,她有了一個妹妹,同母異父,當林媽媽告訴她這個消息的時候,林音就從心理麵生出了一絲的厭惡,那種厭惡甚至連林音都摸不透,然後高考完之後的夏天,林音去到那座城市,想象中的X城應該是小橋流水,別具風情,四處溢滿的吳儂軟語,可以舒到人的骨子裏麵去,母親從小便是出生在這裏,映日荷花別樣紅的X城更是讓林音仿佛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感覺,然而這隻是林音的想象而已。能否認什麼呢?自己原先呆的城市不過是一座少負盛名的古城,網絡或許能知曉一切,但是卻無法預知感覺,親臨其境的感覺即使用文字去堆砌也無法道個明白。總之林音來到城市的感覺並不好,或許並不愉快,第一次長途跋涉九個小時的火車,沒有買到坐票,站到終點,還有那可氣的沒用的自尊去強硬的和所謂的民工保持距離,最終的結果便是九個小時的連續站姿,還有心理麵怯怯的恐慌,仿佛找不到自己。好不容易熬過了九個小時,還剩下什麼,那一刻林音對民工們產生了深深的敬佩,敬佩他們的奔波和為了生活或許為了愛人所要忍受的,或許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勞累,或許精神上的更加令我震撼,這些尤其在林音以後的生活中感受到了這一點。到了終點站之後,林音撥通林媽媽的電話,但是得到的是更多的迷茫,這或許是場生活的體驗或許是個新的考題,或許這是成長的契機,林音這樣對自己講,林媽媽並沒有來火車站接自己,隻是告訴了位置,然後林音一個人摸索著前進,長大之後的林音還是相當的感謝這一點點的經曆的,獨立對於一個人來說實在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盡管團隊意識或許站在同樣的角度上,但是對於生存而言,林音認為獨立是最基本的東西。到後來林音迷上了這樣的搜索,去一個新的城市,走一段新的旅程,那樣愜意的人生讓林音在某種程度上非常的開心。終於到達了指定的地方,見到了想見的或許不想見的人,總之生活就這樣在沒有任何預示便開始了,生活並不都完美,林音也還沒有完全的成熟起來,她並不知道未來是什麼樣子,更不知道人生是什麼樣子,做任何事情也都隻是憑借自己的喜怒哀樂而已,開心便是開心,不開心也便是不開心。在整個假期,林音隻是一個客人,用林音自己的話來說便是這個樣子,而且似乎並不是一個稱職的客人。以前的林音覺得爸爸隻是一個很簡陋的代名詞而已,有與沒有都是一樣的性質,隻是可惜的是,原來對於一個家庭來說,丈夫和爸爸有那麼多的含義與美好,有那麼多的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原來書本上、電視上對於爸爸這兩個字的闡釋真的不僅僅隻是冰冷的表述而已,於是乎林音和這個新的家庭的矛盾漸漸地便開始上升,和林媽媽的感情也開始趨向於冰冷,後來的後來,有人問林音最喜歡的人是誰,林音仍然說是自己的母親,但是無論感情如何的真摯,有些隔閡產生了便消失不了,一整個家庭的存在,是融不進林音的,矛盾升級的結果便是林音日趨一日的想要逃走,但是逃不掉,因為林音並不是靠自己獨自的長到大,雖然一個人生活的時間不短,但是那段青蔥的歲月又有多少是自己一個人真正的度過的呢?矛盾升級,林音在這個城市沒有朋友,也聽不懂左鄰右舍人的交談,於是林音開始給凡發短信,凡總會說,音!你回來吧,要不我去接你,你回來,我有錢,能買的起票的!林音仍是拒絕,回去又能怎樣,如果說這個城市還有自己的親人的話,那麼那個城市對於自己來說,還有什麼呢!有朋友有凡還有那些過去的沒過去的回憶,但是哪個是自己可以真正依靠的呢!如果這個世界上連母親都不要自己,那麼林音還能相信誰呢?所以林音最終都沒有回去,但是遺憾的是林音的發出去的短信沒有刪掉,有些東西最終還是被翻了出來,最終的還是爭吵,連凡都沒有逃過,電話裏麵林音不知道凡和媽媽說了什麼吵了什麼,但是林音知道,有些東西是該割舍和失去了,強製的挽留其實什麼都留不住。這樣的日子一過過了兩個月,林音也毅然決然的早早便選擇了北方的一所不錯的學校,然後隻身北上,林音坐上北上的火車的時候,突然有種放鬆的感覺,似乎一切都過去了,那久久的假期仿佛是對自己的一段考驗,不過考驗終是過去了,林音知道那樣的考驗自己並沒有得到很好的答案,但一切都已經過去,終究是結束了這場考驗。在火車上林音給凡發了最後一個短信,然後拔掉電話卡,讓它消失在了火車北上的某個站點,雖然這樣會有舍不得,但是還是這樣比較的徹底,對自己對彼此都是一個解脫,林音是這樣想的!而且林音一直都是一個後知後覺的人,起碼在分手後的一年裏麵,林音都沒有覺得不開心或者是難過,或許這便是林音的沒心沒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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