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覺醒·啟程【重修版】  第08章 初解化的記憶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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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比利亞鎮,老舊的鄂多爾斯公寓裏,夕顏平躺在寬大的床鋪上,細碎的頭發隨意得散落在枕頭上,濃密而卷曲的長長睫毛微微輕顫,薄而有型的嘴唇一張一合,好像在無聲得說著什麼。
    突然,她猛得從夢中驚醒,原本合上的雙眼瞬間大大地睜開,眼睛直直得盯著頭頂慘白的天花板,瞳仁縮成細細的針孔。她大口得喘著氣,身體劇烈得顫抖著。
    又做了那個夢。
    和以前一樣,在無盡的黑暗之中,突然湧現出來的各式各樣的生物,人類、妖獸,獰笑著,咆哮著,向她撲來。不知何時,自己的手中握了一把刀,一把細長的日本武士刀,薄薄的刀鋒如涼月般劃過黑暗,刺進那些家夥的身體裏。鮮血從傷口中噴湧出來,向四麵八方噴散開去,如同下了一場血雨,血滴落在她的臉上,手上,那腥熱的感覺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她的四肢瞬間變得充滿力量,這燒灼般的炙熱感,瞬間點燃她心中的渴望,心在不可抑製得興奮跳動著!
    零散的記憶瞬間闖入她的腦海之中,也許是在久遠的夢裏,也許是在最近的現實,她曾見過這樣相同的情景——讓她興奮、雀躍的情景。
    她伸手捂住胸口,可以感覺得到心髒正在快速得跳動著,如此得激動,如此的歡暢。她似乎仍可以聞到那濃烈的血的味道。頭,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原本空蕩蕩的腦中,那些埋藏於某處的記憶碎片撞擊著她的太陽穴,那些畫麵如同破碎的拚圖連同著整個世界一同在她的眼前翻轉……
    埃瑞克坐在客廳裏,透窗而過的月光溫柔得勾勒出他俊美的容顏,月光中那雙黑色的眸子泛著睿智而深遠的光芒,他端起茶杯輕嗅著杯中紅茶的香氣,微眯著眼,當眼前的那扇門被推開時,他的臉上露出安靜的笑容,如同陽光流水般傾瀉而至,他看著慢慢走出來的人,溫柔得應道:“你終於醒來了,夕顏。”
    “你叫我什麼?”夕顏不悅的皺眉,語氣中透著冰冷的微慍。
    埃瑞克端著茶杯,抬頭看著站在月光中的夕顏,皎潔的月光下那精致的容顏透著一種高華的冰冷,一抹邪魅的紫色在她的眸子中旋起,埃瑞克展顏輕笑,“原來連您也一同蘇醒了!”
    “發生了什麼事?我為什麼會在這裏?”夕顏在埃瑞克的麵前坐下,語氣、神態與之前判若兩人。
    “您難道不記得了嗎?”埃瑞克放下茶杯反問道。
    “有人對這裏動了手腳,”夕顏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但願這和你無關,否則……”夕顏的眸子一凜,那紫色越發變得陰毒。
    “怎麼會呢!”埃瑞克衝她無辜得攤攤手,“我可是一直都在幫您呀!”埃瑞克向前探著身子,“您真的不記得了嗎?”
    “什麼?”夕顏抬起頭撞上他的眼睛,隻覺得那漆黑的眸子如同深沉的大海,隻一眼便輕易得沉淪其中,目光連同心神就這樣輕易得被那黑色的瞳仁抓住,不能移開半分。
    埃瑞克伸出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得托起夕顏的下頜,盯著她的眸子,聲音如同山澗輕輕流過的溪水,帶著水漾的溫柔與媚~惑:“您真的不記得了嗎?空曠的廣場……藍色的帽子……擁有異能的Punisher……鮮血……還有妖獸……”
    隨著這溫柔的話語,夕顏隻覺得記憶如同被攪動的咖啡在不停得旋轉著,一些陌生的熟悉的畫麵穿過無形的屏障紛紛而至,她失去聚焦的眸子直直得盯著埃瑞克,喃喃得低語:“強大的異能……Punisher……無限城……神……我……我……”突然妖~嬈的紫色瞬間盈滿她的瞳仁,散發出冰冷的陰毒,她猛得站起身來,逼人的殺氣自她身上散發出來,她大喊著:“血、鮮血!我要鮮血!我要殺人!我要殺死他!殺死他!殺死所有的人!我……”
    “您累了,該休息了。”埃瑞克盯著狂巔的夕顏輕吐道。
    魔法瞬間消失,狂巔中的夕顏頓時安靜了下來,如同斷了電的玩具人偶,閉上眼睛軟軟得向一旁倒去。埃瑞克看著倒在懷中不省人事的夕顏,臉上露出心滿意足的笑容:“沒想到解開封印的方法是再次催眠,”他站起身,將夕顏打橫得抱在懷裏,“可惜我隻能解開第一層封印,真不愧是【那位大人】啊,竟然用這種意想不到的方法……”
    “那是因為你隻是個代替品。”一個溫柔而不屑的聲音憑空響起。
    埃瑞克的臉神情一凜,露出極其厭惡的神情,他轉身看到透窗而過的月光中隱隱有一個影子,雖然不太清晰,但仍可以模糊得看出這是個男人的影子,這個影子從穿戴到神情竟都與他相似至極,不,是一模一樣。
    “居然可以闖過那麼強大的封印將影像傳送到這兒,真是可怕的執念啊!”埃瑞克的臉上又恢複起先的那種優雅的從容。
    “不是執念,是你想要卻又無法得到的力量。”影像以同樣的語調應道。
    埃瑞克的臉色微慍:“這世上沒有什麼我想要卻又得不到的!你的身份、地位、權利這一切現在都是我的,而你隻不過是個影象罷了!”
    “嗬嗬,”影像輕笑著,那笑容如同午後的陽光般溫柔,軟軟得照進人的心裏,“這就是這兩年來所支持著你的自我安慰嗎?你果然比我想像得還要可憐!”
    “可憐的人是你吧!”埃瑞克斂起那絲溫柔,不悅與厭惡清晰得出現在他的臉上。
    影像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他看了看埃瑞克懷中的夕顏,輕微得搖了搖頭,接著發出一聲如同丁香花般憂怨的歎息:“唉,你何必這麼執著一定要喚醒她的記憶呢?你不要忘記她是「萬惡之源」。”
    “嗬,”埃瑞克輕蔑得一笑,“少露出這副讓人作嘔的偽善的臉孔!你不是也期盼著「諸神的黃昏」的到來嗎?就連無限城裏的【那位大人】也是這麼想的吧!不然又怎麼會有我和她的存在呢?”
    像是被這話擊中了要害似的,影像有一絲顫抖,“……但現在的這個樣子並不是我想看到的。”
    “少在那裏假仁假義了,埃瑞克!不要忘了,這個世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因為我就是你,是你不願麵對,不願承認的充滿罪惡、欲~望、陰暗的另一個自己!但隻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哈迪斯」的稱謂,才配站在【那位大人】的身邊。”
    影像低下頭,顯得那麼得悲傷,“也許當初讓你出現在這個世,是一個錯誤……”
    “不,這是你心裏最真實的渴望!不要自欺欺人了,埃瑞克!像你這種懦弱得不敢麵對自己欲~望的膽小鬼是無法完成【那位大人】的心願!現在你的,還是乖乖得滾回無限城守著你那可笑的偽善吧!而我則要和【那位大人】一同締造新的秩序與國家!”埃瑞克肆意的大笑著。
    “唉——”影像重重得歎了一口氣,“你真的確定,現在你所輔佐的那個人就是無限城尊貴的主人嗎?”
    “什麼意思?”
    “眼睛是會騙人的,那些拚盡全力去實現的願望與希翼,有時隻不過是神興起的玩具罷了……”影像留下迷一樣的話語慢慢消失在月光之中。
    “……你這混蛋!”埃瑞克盯著影像消失的地方低聲咒罵著,既然給了我生命、記憶、能力卻唯獨不給我身份,但這一切我會自己去搶奪,總有一天,我會取代你,堂堂正正得站在【那位大人】的身邊,以冥王哈迪斯的名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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