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愛予張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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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愛上的?不想探究了,可是什麼時候開始念著她,卻清晰的記得!她幫著學長追學姐,那時的頑皮勁兒讓我也想幫著她;聽說她要參加學校的晚會演出,我期待的睡不著覺;看見她的表演,震撼,我隻能感覺到她震撼了我的心靈;散夥飯,我一定要學長們叫上她,我想要和她在一起更多的時間;我寵著她,護著她,無論她有什麼要求都想替她完成,事實上,她要求我的事情真的很少。
知道她胃穿孔手術,坐在手術室外麵,我緊張的手心都是汗水,雖然我也知道這根本就是個小手術,還是不由自主的緊張,擔心。看著她蒼白的小臉躺在病床上,我就覺得心疼,就想盡一切可能寵著她。平安夜,我多想給她帶來我的驚喜,可是我卻找不到她,我記得的,那天是她的生日,在這一天,我忘記了什麼平安夜,隻記得那是她的生日,可惜她沒給我這樣的機會,我隻能在第二天若無其事的將禮物交到她手裏。
她想要找房子,那一刻,我多麼慶幸我能幫到她,多麼慶幸幫她的是我。可當我看見她看到淩佚風的情形時,我還是忍不住的難過。是的,是難過。也許她自己也沒發現,她眼中的惶恐和不安,在害怕什麼?害怕被誤會?心裏刻上了她,才發現原來自己是個這麼脆弱的人,怕失去啊!可是原本我不就沒有擁有過嗎?可還是陶醉在這短暫的擁有中。
我知道她心中有淩佚風,我認了,奢望過她的回應嗎?當然想,想瘋狂的獨占她,想永遠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裏,無奈的自己隻有苦笑,算了,能得到她的依賴,足夠了!
為了這樣的依賴,我整夜的守著病床上流產的她,推遲了出國的時間;為了這樣的依賴在她離開後,瘋狂的尋找她的下落,最後終於知道她去了英國;為了這樣的依賴,我將美國的通知推掉毅然選擇英國;為了這樣的依賴,我每天遊走在英國的街頭,希望能看見她的影子。
天可憐見!終於看見了,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在英國的街頭,在茫茫人海中,我終於看見了我一直苦苦追尋的人,她就那樣直直的闖進了我眼底。可是我害怕,所以不敢有任何冒失的舉動,隻是,單純的還像在學校時那樣,我守著她,護著她,她依賴著我。雖然知道了她強大的家世後,可我依舊這樣守著她,護著她。
她告訴我,她終於在這個異國看見了熟悉的背影,看見了能帶給她顏色的風景。我很激動,也很慶幸,自己也能成為她的風景。
四年,這四年是我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吧!
有她的陪伴,雖然她時常對我說,‘正確的來說是你陪伴我才對’,可是不管是誰陪伴誰,在我心裏卻是滿足的,安慰的。
四年來,她全然依賴著我,她會向我撒嬌,她會奔向我的懷裏哭泣,她會和我賭氣,雖然她時常會看著淩佚風的新聞發呆,會戀戀不舍的將登有淩佚風消息的報紙小心翼翼的剪下來貼在筆記本上放在箱底,會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一個人難過,可是她終究將我做的一切看在眼裏——滿足了!這樣的依賴,我渴望永遠。就在我以為可以一輩子就這樣讓她依賴時,噩耗來了。
葉雨唚腦部有腫瘤,雖然說不是惡性的,可是卻壓在神經上,就算是最頂尖的醫生,成功率也隻有35%,我心慌,我擔心,每一次她生病,她難過,我都比她更難過,更心疼,恨不得那病是生在我身上。
可是讓我又氣又惱的是,葉雨唚不顧所有人的反對,竟然要回國。我當然知道是因為誰,可心裏還是很不好過,我以為,四年了,我在她身邊陪伴了四年,就算不能取代他——淩佚風的位置,至少也會對她有一定的影響,可是她全然不聽我的勸告,甚至連父母的勸告也不聽,一意孤行的做著自己的決定。我想,我還是看輕了淩佚風在雨唚心中的位置。
我還是沒管住自己,徹底失控了,我狠狠的罵了她,甚至絕望的說:不管她了!可是,看見她轉身時,我就後悔了,舍不得啊!真的舍不得,慌亂的心隻有在緊緊抱住她的刹那才感覺到平靜,這是我用心在愛的女子啊,是我用一輩子在愛的女子!
我矛盾著,最後還是決定和她一起回國。她還是堅持要住在曾經租住的小屋內,而我也像母雞護著小雞一樣,打點了她所有的生活起居。即便是這樣,我還是後悔讓她回來了,後悔陪著她一起回來了。她經常走在馬路上就突然停住,或者對著某一個建築物失神,我想,那一定是他們共同擁有著的記憶。每到這時,我真恨不得立馬將她拖回英國。可是我不能,我忘不了,她用哀傷的眼睛看著我說,幫我完成好不好,幫我完成好不好,也許這就是我最後一個心願了。我想,我大概是一輩子都無法抗拒她的要求了。
回國的幾個月他們都沒有見麵,雨唚答應過Eric,半年後不管結果如何,她一定回去接受手術,因為那也是她最後的機會了,不論生死也隻是最後能拖延的手術時間了。所以,有時候我會邪惡的想,就讓時間這樣過吧,這樣不管最後結果如何,守著她的苦的人是我,守著她的甜的也是我,總之,守在她身邊的人是我。
可惜,天不從人願。終究他們還是見麵了,而雨唚的情緒也起伏很大,我越發的擔心她了,雖然她極力掩飾著,可我還是看出來她的病情嚴重了,她吃藥時間的間隔也縮短了,最後竟然發展到在馬路上昏倒。看著她醒來後蒼白的臉,聽著她說著內疚的話,我心痛的無以複加。這麼些年裏,我眼裏心裏通通都是她,她的一個眼神,一個表情我都知道她要表達什麼,可是越是知道,越是心疼,這個真誠的、善良的讓人舍不得的人,怎麼能讓人放手呢。
終究我還是不忍心看見雨唚連最後的願望都如此壓抑,我去找了淩佚風。沒有人能了解我是以怎樣的心情說出那樣一番話的,我在心痛,我的心在滴血,可我還是一遍遍的告訴自己,那是我最愛的人,也許這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了,我要幫她完成。
看到淩佚風的表情一點點僵硬,一點點瓦解了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我似乎有種報複後的快感,又似乎脫力了似的,感覺身心都好累。我想,可能是該我離開的時候了,真正的守護者就要回來了。
書上說,隻有全心全意的希望對方快樂,才能稱得上是真正的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