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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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秦月醒來的時候全身都泛著酸痛,無力的撐起自己的身子,沿著屋子四處張望的一下,並發有發現另外一個身影。旁邊的被子裏沒有一絲的餘溫,他已經走了很久了吧。
積滿渴望的眼眸低垂下來,長翹的睫毛的微微顫動,全身也抑不住開始顫抖。吸了吸鼻子隱忍著快要掉下來的淚水,然後仰起頭,張大眼睛望著屋頂,這樣的話眼淚就不會流下來的吧。
後丄庭撕裂般的疼痛又侵襲而來,穆秦月忍著痛,套上外衣,撐著牆壁都到了門口,叫了門口的小童去給他打弄點洗澡水。待聽見門口沒有動靜的時候,秦月終於抑製不住身體的虛弱暈倒在地。
醒來的時候,秦月覺得屋頂都是泛白的,自己好像誰了很久很久。意識開始慢慢的恢複,就聽見老鴇的聲音不停回旋在自己耳邊。好吵,真的好吵。
「哎喲,我的小祖宗,你終於醒來,我還害怕你不醒了,讓我今天怎麼向客人交代啊。醒來就好,醒來就好。」聽了老鴇沒有一絲憐惜的話,秦月又閉上了微張的眼睛。
「這幾天有人來找過我嗎?」秦月低聲的問。
「喲,每天想找小祖宗的人的多得是了。你說了是那位。」老鴇的聲音依舊如招呼客人般熱情,看著秦月醒來,他手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了,因為這可是他的要錢樹啊。
「就是那天和薛公子一起來的人?」想知道,割舍不掉,他就像毒藥一樣讓自己割舍不掉。
「哦。」老鴇望著屋頂想了想,「你就是說的那個穆公子啊,沒有來過,自從那天過後就沒有來過,人家是京城人士估計都已經回去了。」
秦月哦了一聲,露出一抹淒美的笑容,閉著的眼睛不停的蠕動,一滴淚從眼角滑了下來。老鴇笑著轉頭看見秦月全身不停的顫抖,臉馬上冷了下來。風場老手,這點貓膩她都看不出來還怎麼在離館混。
「秦月,你掛牌的那天我就跟你說了,你這輩子都不要妄想有資格喜歡上任何一個人,我不管你以前有過什麼遭遇,但是一進離館那天你的以前統統都被抹去。你不配去愛人,你也得不到任何一個男人真心的愛。」冷冷的聲音傳進秦月的耳朵裏,一陣一陣的如浪般敲擊著他的心髒,他已經不配擁有愛人的資格嗎?
見床上的人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老鴇冷笑一聲,「不要忘記今晚是你的場,好好準備一下,不要望了我沒有提醒你,你初夜的事情我準備高價賣出去的,這擅自違反了離館的規定,原本打算明年才開始掛牌,既然已經這樣了,你身子也好了,今晚就是你第一次接客賣身的日子,消息我已經放出去了,所以好好打扮一下。」說完,砰地一聲,老鴇把們關上,出去了。這種情況他看過了,不是不想去同情,隻是她知道最後受到傷害的隻有他們自己而已,與此這樣,到不如放狠話讓他死心。
今天是自己出場,已經過了十天了嗎?那他也已經走了十天。秦月,你還在渴望著什麼?
今晚開始就要接客了嗎?秦風哥,即使這樣秦月還是好高興,因為秦月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最愛的秦風哥。嗬,嗬,嗬——濃濃的悲傷久久散發不去。
吸了吸鼻子,秦月動了一下身子,太久沒有動了,難免有點僵硬。好想就在夢中再也不醒過來,隻是現實還是這麼殘酷。
「小離兒,去給我打點水來,洗個澡好給我上妝——」
小離兒是服侍秦月的男童。應了一聲便去大水去了。秦月看著一絲未著的身體,目光黯淡下來,以後這副身子就不是自己的了。
洗澡之後,小離兒就開始給他上妝,描眉,潤唇,塗上了一直讓自己厭惡的胭脂黛粉,銅鏡裏嫵媚的人突然讓自己沒有忍出來。
「公子,你真好看。」小離兒呆呆的看著秦月,半晌,才怔怔的說出這句話。
「嗬嗬,謝謝小離兒。」這裏也隻有小離兒能給他一絲溫暖了。
二
「穆兄真的不去?」薛錚再三向正在喝悶酒的穆秦風確定,十天了,自從那天穆秦風從離館回來,整個人都變得魂不守舍,每天不誤正事便坐在這家小酒館裏喝酒。薛錚當然不知道發生的什麼事情,問穆秦風,得到的回應也知道穆秦風的苦笑。私以為,穆兄應該是喜歡了秦月,但遭到了秦月拒絕之後,便變的頹廢不堪。因為每次醉酒之後,秦風口中嘮叨的永遠都是月兒兩個字。
「不去——」穆秦風搖頭,他該以什麼立場去見那個人,失望,真的是失望透了。
「那好吧,小桐先被我借走了,如果穆兄想通了,隨時都可以來,反正位置都給你留著。」說完便攔著臉紅撲撲的小桐向門外走去,小桐有些擔心的看了眼少爺,便忐忑的跟著薛錚往外走。
「好了,不要看了,他沒事的。」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薛錚覺得小桐特別好玩,特別是逗他的時候總是會漲紅一張小臉瞪著自己,特別逗。薛錚作為情場老手自然知道小桐看他的目光透露出的感情不一般,而自己似乎也有點喜歡這個單純的笨笨的人了。
秦風等到兩人的身影都消失不見,在抬起自己滿是滄桑的臉,胡渣已經布滿的臉頰,早已不複氣宇軒昂的自己。望著天空緩緩升起來的明月,又灌了一口悶酒。
薛錚帶著小桐一進離館就覺得今天的氣息有點不對勁,怎麼說呢?今天的氣氛好像比往天都要高漲一些。但是他看了看旁邊局促的小桐,便沒有想這麼多。
「小桐喜歡聽曲兒嗎?」薛錚打趣的問。
「喜、喜歡。月公子的琴技很精湛,聲音也很好聽。」
「那小桐喜歡月公子嗎?」
聽了薛錚的問題,小桐漲紅了臉張大眼睛不解的望著他,薛錚心情大好揉弄了一下小桐的頭發,便不在說話。
因為這個時候,月出場的時間到了。
「公子該出場了。」小離兒小聲的在公子耳邊提醒,秦月回神,點了點頭。
老鴇從一般走了過來,看著秦月,冷冷的提醒,「今晚我不希望出什麼差錯,這樣你我都不好做。」
「是。」看著秦月抱琴轉身,老鴇繼續補充道:「今晚來了很多達官貴人,好好的表現一番。」
「是。」
場麵依舊是這麼熱鬧,秦月隔著簾子環視了四周,看見薛錚坐在他的老位子,但是身邊並沒有秦風。嗬——秦月搖了搖頭,把琴放下開始挑起琴音。修長的手指肆意的撥弄著琴弦,還是那首從未在人群中演奏過的上邪——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可惜就如你說的,自己已經沒有說這話的資格了,最後一次,最後一次讓自己幻想一下。想不到匆匆的一次見麵,換來的結局既然還是一樣。
秦風哥,你知道這些年我好想回到你身邊嗎?但是自己錯過了,墜入了紅塵就意味著自己已經沒有資格和自由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秦風哥,就當是一場夢吧,就當是一場美好而又溫暖的邂逅。
過了今晚我就是離館的月,而你依舊是風流不羈的秦風哥。秦風哥,你一定不知道,有個傻傻人愛了你這麼多年,你也一定不會在知道那個傻傻的人將會愛你一輩子。秦風哥,你有喜歡過月兒嗎?哪怕是一點點,一點帶你就足夠了。埋在心裏吧,過了今晚月兒的心就會死去,因為他隻為一個叫穆秦風的人跳動。
天地合,才敢與君決。琴音落下,場裏有開始沸騰起來。
台上的人,淚已經掛滿了臉頰,起身,低頭抱琴快速的走進了內場。
薛錚覺得今天的琴音特別的淒涼,淒涼到好像在與誰訣別一樣。兩年的相處,雖然雙方都沒有說過什麼好聽的話,但是薛錚一直把秦月當成知音。當初自己也有贖秦月的想法,但是被秦月拒絕了,因為他說除了這裏自己在也沒有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