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江南 風到這裏就是粘,粘住過客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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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飄著雨的黃昏,雲江雪在客棧裏找到了喝得醉醺醺的萬明浩。他滿臉通紅,低低囈語著:
“雪兒……雪兒……不要走,不要……丟下我……”
“雪兒……雪兒你知道……知道我有,有多愛你嗎……你知道嗎?……雪兒……”
雲江雪隨意丟了一錠銀子在桌上,擺手讓家丁將他攙回家去。
幾步未走到,他猛然睜開雙眸,激動萬分地朝雲江雪撲過來:
“雪兒?雪兒!我就知道是你,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雪兒!!”
就在雲江雪皺眉之時,萬明俊出現在雲江雪麵前。他什麼話也不說,之時擺手讓家丁們回去,然後扛起萬明浩,對雲江雪微微一笑。
他一笑,雲江雪就覺得全身都軟下來。
“我要走了。”萬明俊隻對她說了一句話。
雲江雪默默的凝視著他。他眼裏有星星點點的光閃爍著,若隱若現。他緩緩的朝我伸出右手,停在她嬌嫩的臉頰上,還未觸及便攥緊了拳頭收回去,快速站起身,沒有一句道別就走了。腳步聲愈來愈遠,雲江雪的心也一點一點的涼下去。
他的背影在視線中消失良久,我知曉他早晚會離開,卻不想是這樣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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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氣陰沉得很,沒有陽光沒有雨,隻有絲絲涼薄的風,吹在脖頸裏,濃烈的寒意從上至下席卷全身。冰冷的渡口,雲江雪站在寒風裏默默望著前方,似乎在盼著什麼。河麵上,隻有船隻在和中央瑟瑟發抖。
“江雪。”
江雪……是那熟悉的聲音,雲江雪呆呆地站著,不敢回頭,唯恐一回頭,就會斷了自己的所有念想。唯恐這一切是一場夢,仿若一回頭便會來去無蹤。
萬明俊歎口氣,繞道雲江雪身邊,順著她的視線看和中央那艘搖搖晃晃的船隻,輕聲道:
“我,舍不得你,江雪。”
江雪……又是江雪,這語氣,像極了他二人初遇時他的溫柔語調。在人潮湧動的街頭,他輕輕用手攔住我,問:“姑娘,請問這附近可有客棧?”雖已過去,卻依然縈繞耳畔。明俊,何時,才能聽到你喚我一聲:
雪兒……
的確,他隻是一個過客,一個路過江南,路過此地的人。由於父母雙亡,便帶著弟弟萬明浩,到處走走停停,四海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