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池沒有到縣城。
    現實是到了縣城，從他三叔車上下來後轉車去了J市。沒浪費時間，到J市到時候也就早上8點左右。
    站在空闊的街頭，看著遠處高聳的高樓大廈，肖寒池忽覺到人生的飄渺，像眾多背井離鄉的遊子一樣體驗著那份獨有的悲壯和蒼涼。
    路邊賣報的開始擺攤子了。
    肖寒池將半舊的包往身後一搭，朝賣報的人走了過去。
    “大叔，請問現在有找打工的地方沒？”
    被稱為大叔的人滿心不舒服：找茬不是？於是兩眉一橫，抬了抬頭，望著麵前那個半彎著腰臉上一塵不染的青年，似在詢問：我有這麼老麼？
    “哦哦，對不起，大叔，哦，錯了，稱您老伯……”
    麵前的人臉色似乎越來越黑……
    肖寒池心中哀悼，從沒像今天這樣恨過自己嘴巴怎麼這麼不好使。於是小心翼翼的改口叫了聲“大哥——”？
    賣報的人嘴裏哼哼兩聲，這還差不多。
    所以說，城裏人多虛偽！
    咽了口唾沫，肖寒池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這裏有招工的沒有？”
    早就將肖寒池打量透底的賣報大哥，放下手中掂吧的報紙，喝了口水，不慌不忙的說道：“哎喲，你是來打工的吧。”
    “這個城市每天都有招工的，但是最不缺的，就是是打工的。大到國際公司，小到建築人才市場，哪個不出來吆喝需要人才？想打工對吧？那你自己得琢磨琢磨，自己會做什麼，然後買我份報紙，哎，從招聘廣告那裏找找有沒有對口的”。
    虧他那麼大年紀，說起這話臉不紅心不跳。也是，都七老八十了還管自己叫他大哥，拐著彎的讓自己買份報紙算什麼。
    老實巴交的從口袋裏掏出1元錢，給那個老頭大哥。
    “行啦，小兄弟。你今天也算給我開張了”，老頭大哥唾了口唾沫，點出一份報紙給他，然後湊近肖寒池的耳朵邊神秘的說道：“看你眉清目秀的，我告訴你啊，咱做什麼都成，就是千萬別去紅瓦廊那地兒。算大哥我提醒你啦。”
    紅——紅——什麼瓦廊？
    “消金窟喲”，老頭大哥搖頭道。
    莫名其妙。肖寒池決定不理他，自個兒一邊走一邊扒拉著報紙。順道看有沒有賣包子的填下肚子。
    ……
    “咳！”差點噎著。
    也是，任誰吃著包子，看著報紙上那嫵媚的一頁風光都會噎著。
    一整頁就是個摩登女郎穿著三點，那雙白淨的腿俞漏不漏的藏在水下，一雙勾魂眼仿佛麻醉了整份報紙，肖寒池顫抖著盯著美女頭上那三個鮮紅的字：紅瓦廊。
    青年總有那份追求真理的衝動，肖寒池這麼安慰自己。待看完整篇報道，再結合那位老頭大哥的話，肖寒池這才知道所謂的紅瓦廊，不過是一個高級風月場所，所不同的，好像是——裏麵有男有女。
    包子吃不下了。可見，紅瓦廊的影響有多深遠，竟然影響到自己的食欲。
    不知怎的，肖寒池就是覺得拿的這份報紙髒。故意不去看關於紅瓦廊的那篇報道，專門找有招聘的地方盯著看，奈何，看不下去。
    自己來J市，竟是來錯了麼？早知道這麼混亂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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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張，你開車慢一點，我怎麼覺得車子老是晃”。
    司機老張唯唯諾諾的，心想：車子已經夠慢了，誰讓你老總喝這麼多酒來著？
    “不行，老張，我想吐——”
    “哇——”！
    老張欲哭無淚，天哪，又要洗車了！雖然是公司的車，但也算自己的愛車好不好。明知道老張我喜歡自己洗車，所以拜托老總你給點麵子不要直接吐在座位上好不好！
    雖然這些話老張隻能心理嘀咕，但也算他多年的心聲。
    “哎哎——趙總，你會到你座位上去，回去——，這樣不行——”，不知什麼時候，老總竟然從副駕駛上探過身來，意圖擺弄方向盤。
    “媽的，我讓你慢點，你非開這麼快。整死我是吧？”趙總一邊嘟囔著說道，一邊利落的甩開方向盤——
    吱——哄——！
    老張真的努力了，真的。這場事故，責任不在自己。路邊還有車子裏的的探頭為證。
    車外好像有人，正努力的瞧著自己的車子，然後糾結著歪歪扭扭的倒下。
    看著倒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的趙總，摸著頭上流下來的熱乎乎的血，老張忽然間頭腦一片空白，嘴上不停的念叨：速度和方向盤有關係麼？你說老總抓方向盤幹嘛？出事了吧？撞人了吧？
    呃，雙眼一閉，這世界，終於清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