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舒芙雙眼緊閉背對著林瑞昇，側躺在床的裏側。突然，舒芙睜開一隻眼睛，轉頭瞄了瞄身邊平躺著的林瑞昇。
    後者睡得很熟，呼吸綿長。於是，舒芙開始了動作。她轉過身，撐著手肘，艱難地湊到林瑞昇跟前，眨了眨眼睛，艱難地伸手在林瑞昇麵前晃了晃。
    又等了一會兒，舒芙低下頭，兩人的嘴唇相印。很快舒芙就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手肘繼續撐在床上，歪著頭，似在回味。然後又對著林瑞昇的嘴巴啄了一下。接著回味，這次時間較短。
    然後舒芙一邊嘟囔著“也不過如此嘛”，一邊蓋好被子背對著林瑞昇安心睡覺了。
    翌日早晨。
    舒芙頂著一對熊貓眼坐在飯桌前發呆。顏辰氏梳洗好後也出了臥房，見到舒芙便湊了過去：“女兒，怎麼樣？女婿還溫柔嗎？”
    舒芙一臉埋怨地道：“我和他昨晚沒有。”
    “還沒有！瞧瞧你這點本事，虧你還是我女兒！”顏辰氏壓低聲音凶巴巴地說。
    “這才一晚上呢，老娘你急什麼？實在不行不是還有春日醉呢嗎？”舒芙撇嘴道。
    “你個沒誌氣的。還真準備靠春日醉啊？”顏辰氏忍不住用手指戳戳舒芙的腦門，又等了一會兒，見舒芙沒說話的意思，顏辰氏便接著勸道：“傻丫頭，你好好想想，你嫁進林家快半年了，你倆卻連房都還沒圓，更別說養個娃娃了，我這當娘的急啊！你好歹是個大少奶奶，怎麼也得有個一男半女吧？時間短別人以為是時候未到；那要是老拖著，別人就該嫌棄你了。”
    “娘，我嫁給他還沒兩個月呢。”舒芙糾正道。
    “誒！？”顏辰氏掐指算了算，“你倆是九月初成得親？”
    “嗯，您可真不把我當回事。”舒芙抱怨道。
    “哎呀，你這不是五月初離的家嗎？”顏辰氏解釋道，但她又反應過來：“那也不行！人家洞房花燭夜時可全都做過了。你倆卻給漏了一樣！”
    “其實還有一樣，我和他沒喝交杯酒。”
    “這樣？”顏辰氏略一沉思便道：“不管了，反正你隻還有兩天。兩天後的現在，若還不成，我就真得給你倆弄點春日醉了。”說著拍了拍舒芙的肩膀，轉身去廚房幫周嬸準備早飯了。
    “你不也準備靠春日醉了嗎？”舒芙撐著下巴暗自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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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
    舒芙梳洗完畢穿著寢衣呆坐在床上，背靠在牆上，腿上蓋著被子。忽然她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便立刻爬下床，穿上鞋子便出去了。
    舒芙屁顛屁顛地進了她老娘的臥房。顏辰氏已經躺下了，見舒芙進來便稍稍坐起靠在床頭：“幹嘛呀？”
    “娘，給我弄點酒唄。”舒芙邊說邊爬上了床。
    “壯膽？”顏辰氏斜眼瞄了她一眼。
    “……嗯！”舒芙點頭。
    顏辰氏一邊掀被起身，一邊道：“你還真能折騰。”出了房門，去廚房幫舒芙找她要的東西，舒芙乖乖地跟在自家老娘身後。
    待舒芙端著上麵放著一壺酒外加兩個酒杯的托盤回到她和林瑞昇的房間時，林瑞昇已經躺在床上了，他還未開口，舒芙便道：“從我媽那蹭來的花釀，反正快睡了，喝點酒也好入眠。你來點兒？”
    對麵的林瑞昇點了點頭。
    舒芙傻笑著將托盤放在桌上，一手拿著倆酒杯，一手拿著酒壺上了床。林瑞昇掀開被子讓她把兩條腿放進了被窩。
    “外頭挺冷的。”舒芙沒話找話。
    “知道冷你還穿著寢衣跑出去，也不記著披件小襖。”林瑞昇斜睨著她，又接過舒芙手裏的酒杯，為兩人各倒了一杯花釀。
    “嘿嘿，出去了才知道冷的嘛。”舒芙接過花釀，咪了一口，“味道挺不錯的。”
    “你喜歡的話咱們回家也釀。”林瑞昇看著酒杯隨意道。
    “好啊好啊。再抄點花生米就更好了。”舒芙喝了沒幾杯，兩邊臉頰就紅了，再配上白皙的膚色，就更可愛了。
    林瑞昇笑著捏了捏舒芙的臉頰。
    舒芙又默默地喝了幾杯，便趁著醉意說道：“林瑞昇，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要問你，今天好不容易記起來了我便抓緊問問，免得又忘了。你也別顧左右而言他，我心思可沒你轉得快。“
    “成，你問吧。我今天心情好，就陪你嘮嘮。”林瑞昇爽快地答應了。
    “嗯哼。”舒芙裝模作樣地咳了一聲，“上次船上那起凶殺案怎麼樣了？我隻知道自己去了青樓，吃了點東西，然後就直接在船上醒來了。中間都發生了什麼你趁這回都跟我說說。”
    “也沒什麼，最後查出來是老鴇幹的。”林瑞昇將臉頰紅紅地舒芙摟進懷裏。
    “老鴇？柳葉不是春香樓的頭牌嗎？她死了那如花不得虧死？”舒芙不禁疑惑。
    林瑞昇忍不住笑道：“虧你還記著那老鴇的名字。”
    “我問你正經的呢，別扯出去。”舒芙連忙道。
    林瑞昇搖搖頭接著道：“青樓怎可能隻供著一個頭牌，總還會養幾個撐得住場麵的妓子，也會養幾個小丫頭好生教養著來當繼任的頭牌的。”
    “是這樣。”舒芙點點頭，又好似剛反應過來似的，轉頭看向林瑞昇：“哎喲，你倒是對青樓挺了解的。去的挺多的吧？”
    “剛才是誰說別扯出話題的？”林瑞昇揶揄道。
    舒芙從林瑞昇懷裏掙脫出來霸道地說“我說就不是扯，你說才算！”
    “好好好，你說就不算。”邊說邊把舒芙又重新摟進懷裏，又接著說：“我好歹是個商人，總歸是要應酬的，去青樓也是無奈之舉。你也快把醋壇子收起來。”
    “什麼醋壇子？管著自家相公是每個娘子的責任！”舒芙正義地說道。
    林瑞昇忍不住又捏了捏舒芙的臉頰，“咱們現在可以可以吧話題扯回來，娘子？”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得先保證就算不得以去了青樓也不和那些姑娘親熱。”
    林瑞昇舉著三根手指佯裝正經道：“我發誓從現在起一輩子不和青樓姑娘親熱。”
    “清白的姑娘就更不行了。”舒芙趕緊補充道。
    “嗯，我也不和清白的姑娘親熱。我隻和我家娘子親熱。”林瑞昇從善如流。
    舒芙紅著臉滿意地點了點頭，便佯裝淡定地接著問道：“那我不知道的那段時間都發生了些什麼？”
    “說到這裏，我得先說一下，其實，也不能說是老鴇殺的人。”林瑞昇道。
    “聽得我都糊塗了，你快解釋解釋。”舒芙忍不住抓了抓腦袋。
    “你知不知道江湖中的青幫？”林瑞昇問道，見舒芙茫然地搖了搖頭便又接著說：“我就知道。青幫說白了就是一群土匪結成的聯盟，在大齊建立之前那段兵荒馬亂的時間逐漸壯大起來，便漸漸發展成了現在僅次於丐幫的第二大幫派。當然，他們可沒有丐幫那麼讓人省心又識時務，至今也老是給朝廷添亂。其實就是青幫裏的一個堂主殺了真的老鴇，用易容術扮成老鴇而後殺了柳葉。後來我查了出來，在吳楠的助力下，和龐大哥一起抓住了那個堂主。”
    “青幫和春香樓有什麼關係？和朝廷又有什麼關係？”舒芙好奇道。
    “這就不是我們小老百姓可以管的了。”
    “那你是怎麼認識吳楠的？以前從沒見你說過。而且在船上第一次碰見時，你倆也沒相認。”舒芙又問道。
    “那是因為我看他當時似乎不欲表露出與我相識的事實，便猜是他惹上了什麼事端，所以也便不與他多說什麼了。”林瑞昇解釋道。
    “那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老鴇有問題？”
    “也沒有很早，而且一開始隻是有點懷疑，到後來尋到的線索都指向她，，才開始確定的。我和龐大哥又順藤摸瓜知道了青幫和她的關係，才發現這並非一起普通的凶殺案。這就是為什麼我當時讓你不要參與案子的原因。”林瑞昇趕緊解釋道。
    “好吧，我原諒你了。”舒芙微笑著窩在林瑞昇懷裏。
    “那還有什麼要問的嗎？”林瑞昇道。
    “暫時想不起來了。”舒芙揉揉腦袋。
    “那我們就歇下吧。”
    舒芙點點頭，鑽進了被窩。
    林瑞昇將酒壺與酒杯隨手放在了床頭櫃上，又吹熄了一邊的台式燈籠。他剛一躺下，舒芙就蹭過來抱住了他，林瑞昇笑著摟住了舒芙。
    夫婦倆安穩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