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四十五章 過往,過往……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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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年歲歲,歲歲年年;
    時間久了,早已不知曉自己在追尋些什麼……
    或許,是近在咫尺,卻又遙不可及的溫暖;
    也或許,隻是殘存在心底的一個夢……
    ————萊萊
    奔跑在陰森的樹林中,找不到方向,迷失了回家的路。
    “你們不要過來!”年幼的史萊姆恐懼地朝著身後追來的身影大喊著,眼裏含滿了淚水,視線早已模糊不清卻依舊執著地向前跑著。
    “咕嘎……”古怪而粗嘎的聲音不斷地遊蕩在林間,仿佛從四麵八方朝著那粉色的肉團撲來。
    粉色毛隨著風不斷地顫動著,就好似小東西的不安。萊萊回首,看向越追越近的所謂族人,最終還是流出了絕望的淚水。那是夢魘,侵入了她內心的夢魘。
    迷幻森林邊緣,篝火熊熊燃燒、跳躍著,扭曲了前方的樹影。
    樹下兩名年輕俊美的男子分坐在篝火的兩邊,輕聲交談著什麼,目光不時地遊移到一旁已經睡著了的粉色如果凍般的小身子上。
    “怎麼又變回來了?”其中一人嘀咕著伸手戳了戳那軟軟的小身子,腦海裏滿是小東西化形是的蘿莉形態。
    愛爾柏塔•提爾垂首看了眼腿邊安靜睡著的萊萊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到一點也不覺得奇怪。而此刻,他更在意的是這隻小東西的能力,他不需要一個毫無用處的魔寵!
    計劃,快開始了吧,我的弟弟,希望你不會讓我太失望。曾經的事,能瞞的了一時,可是瞞不了一世的,我的父親。
    “唔,不要,不要!”一聲聲含著痛苦的懇求,傳進兩人耳中,愛爾柏塔•提爾毫不憐惜地拎著萊萊的小耳朵將它提到了懷中:“萊萊,火要燒(屁)股了。”
    其實,他早就發現了萊萊每當情緒不穩定或是陷入不安時,就會沉浸於夢魘之中,不知道如此幼小的她究竟受到過怎樣的傷害。
    “萊萊!”看著不斷揮舞著小爪子的小東西,愛爾柏塔•提爾有些黑線,希望著隻笨史萊姆不至於突然化成了貓!
    “哇!”小東西突然睜開了眼睛,目光一接觸到愛爾柏塔•提爾,就立刻撲進了他的懷中,最終還念念有詞:“還好,還好,提爾又來救萊萊了!”
    “喂,萊萊,不過是做了個夢而已,至於嗎?”原來好友就是用這種方法迷惑了果凍兒的,唉,還真是讓人不恥啊!
    聞言,萊萊轉頭看向了拉著臉的修斯,撓了撓腦袋,傻兮兮地說道:“才不是夢呢!”
    一把抓過窩在愛爾柏塔•提爾懷裏的萊萊,修斯提著它的耳朵將它舉到眼前,不顧萊萊的掙紮點了點它的小鼻子:“說說看,夢到了什麼?是不是被人當成果凍兒吃了?”
    “哼!”輕哼一聲,萊萊轉過頭去不看這個總欺負自己的人,無奈力氣比人家小啊,被修斯硬扭過頭來:“討厭!你才被吃了呢!壞人!”
    “那怎麼睡得那麼不安穩啊?誰欺負我們萊萊了?”將小東西捧在掌心,就仿佛捧著精致的娃娃般,笑著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萊萊不滿地一口咬向那隻賊手,卻被修斯一閃躲開了。
    吸了吸小鼻子,萊萊擔憂地看了看四周:“我們一定要進去嗎?”她真的很害怕啊,要是又遇見那些哥哥姐姐們怎麼辦?
    重重地點了點頭,喚的萊萊一聲慘叫。
    “還是想不起來?“坐在對麵看著兩人笑鬧的愛爾柏塔•提爾突然冷聲問道,看向萊萊的目光變得複雜。
    “嗯,我那時候亂跑的嘛……”話還未落,就仿佛做錯了事般低下了頭,攥緊了自己的衣服下擺:“萊萊以為會死掉的……”
    聲音雖小,去還是被修斯聽見了耳中,抬頭看向愛爾柏塔•提爾,見後者毫無感覺,心思瞬間千回百轉,他不相信以好友的耳力會聽不見小東西的話。隻能說,他確實是在故意疏遠萊萊。
    憐惜地揉了揉萊萊的小腦袋,看著她不滿地瞪大了眼睛,不由又笑出了聲:“不是好好活著嗎?”
    萊萊委屈地點了點頭,似乎想起了什麼般眼裏瞬間溢滿了淚水:“可是,可是萊萊,萊萊差點就見,見不到你們了!”
    “嗯?為什麼?”想想,他們從未聽這小東西說過以前居住在迷幻森林中的事,隻是知道她有個神秘的奶奶,別的一無所知。
    “他們總是欺負,欺負萊萊!”咽唔的聲音時斷時續:“奶奶,奶奶走的時候,他們答應奶奶的,會照顧萊萊,會給萊萊吃的。”
    或許是想到了那段時間的痛苦,小小的身子不自然地抽搐了兩下,卻在下一刻被修斯擁進了懷中。手輕柔地(撫)摸著小東西的頭,鼓勵她繼續說下去,他知道,萊萊的夢魘就和這個有關,如果不解開,便難以逃脫。
    “它們說,萊萊是異種,是怪胎,會給,會給族裏帶來災難。萊萊不好,所以,他們不準萊萊吃東西,還打萊萊。”
    她不懂,自己一直都乖乖的,為什麼還要被打。什麼是異種,什麼是怪胎,她不懂,隻知道災難是不好的,可是萊萊一直都很乖,為什麼會給族裏帶來災難呢?
    聞言,修斯神色複雜地看著懷中的小東西,如果這是史萊姆族的預言,可信度有多少?
    災難啊,修斯苦笑一聲,仰頭看向了遙遠的夜空……
    原來,他們都是被拋棄的孩子呢。
    “萊萊,有修斯在,以後誰都不能欺負你!”嗬嗬,他是中邪了吧,居然會同情這小東西?
    “哼!萊萊才不會被欺負呢!提爾會保護萊萊的!”說完,小東西極為不給麵子地蹦回了愛爾柏塔•提爾懷中,轉個身繼續睡覺……
    見小東西不領情,修斯鬱悶地捶胸頓足,隻是等冷靜下來,卻又感到了一種難言的憂傷!
    ········偶出來逛一圈·····
    夜,還在繼續,隻是那冰冷的預言,又是否真的撞上了命運的輪盤?
    抬首。竟又是月圓嗎?
    愛爾柏塔•提爾半倚靠著樹,一手輕撫著身側的劍。
    隻有這劍,才不會背叛他。
    嗬,時間的沉積會讓人慢慢成熟,曾今暴露在外的強烈怨恨,早已在歲月的流逝中深深地埋在了心底,隻是越積越沉重,直到沉悶地令人難以喘息。
    他知道,自己永遠無法原諒特雷穆特城中,那高高在上的人,也無法原諒這個蒼白而腐朽的國家!
    那一日,隨著那隻小手所指的方向,推開窗,看見的卻是滿目血腥!
    他口口聲聲說著愛母親的父親啊,居然殘忍地持著匕首撕割著他溫柔善良的母親溫暖的身體。哈哈,肌膚相親之人,居然這般殘忍的對待!
    淩遲著母親的身體,卻是硬生生撕碎了他的心!
    年僅8歲!他的記憶中失了往昔的幸福,隻剩下那一夜滿目的鮮紅與那雙冷酷無情的猩紅眼眸!
    窗外,開著母親最愛的花,他卻從其中聞出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怎能不恨?怎會不很!
    弑父又如何?永遠也抹不去心底的恨意!
    他說:“是你母親自己的選擇,為了這個國家!為了偉大的特雷穆特!為了偉大的迪特拉斯帝國!”
    偉大?她不懂這個詞的意思,直到現在也依舊不懂!
    腐朽的國家、肮髒的帝國!怎值得母親如此付出!
    他恨!很他!更恨這個國家!
    既然要母親死,何不給她個痛快?既然要母親死,又何必找那些冠冕堂皇、實則卻是不能為人所知的借口?
    愚蠢!
    沉睡中的萊萊不安地翻了個身,小手在地上摸索了半天,卻尋不到那熟悉的身體,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看了看樹下的愛爾柏塔•提爾,嘟囔了兩聲,又躺了回去。
    隻是這時,在營地周圍布置了警戒的修斯卻陡然睜開了眼睛,警惕地站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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