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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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時間就那麽不經意地一點一點溜走。
越前龍馬以及幸村精市,兩個同樣不同於一般人的耀眼少年,以家人的身份一起生活。簡單,隨意,自然,尋常得似乎原本就應該是那樣的;但是又似乎透著些不一樣。當然,關於這些,沒有任何人發覺。誰都未曾察覺,這每天每天漸漸累積起來的小小異樣;可是是不是就意味著它不存在?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如果誰都不將這層霧氣撥開,如果他們都能滿足這簡單的平淡生活,如果越前龍馬和幸村精市就這樣一直下去,一直將異姓家人的身份維持下去,一直一直……那麽,我的故事就應該到此結束,因為下麵所有的敘述都將是廢話。我不說廢話,從不,所以這故事遠不會那麽簡單;因為什麽?我之前提到了的,這是兩個不同於一般人的耀眼少年,他們的命運,注定被冠上有關一切不平凡的代名詞。
因為他們是,越前龍馬和幸村精市。
即使命運多麽坎坷,即使過去布滿了怎樣的瘡疤,即使記憶是這般滿目瘡痍,即使真正的堅強所剩無幾;已經被安排的路,再難回頭。
[精市,我轉到立海沒關係嗎?]越前在臨近開學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嚴重的問題——老爸老媽都已經去世了,在美國也沒什麽其他有太多關係的人,而在這裏,有他現在的家人,幸村精市;則是說明自己將回到日本這片故土,繼續他未完的學業。作為越前的新任家人,幸村建議越前轉學到立海。
[當然沒關係,這樣我照顧龍馬也比較方便嘛。]幸村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怎樣,好不容易有了家人,絕對不要輕易分開。[我已經15歲了,在美國已經算是成年了,自己能照顧好自己的。][好好,龍馬長大了,那算是我想跟龍馬一塊兒行不行嘛?]於是,某人一臉的曖昧與無辜,而另一個則是滿眼的不屑與鄙夷。[精市,不要搞出那麽欠扁的表情。][龍馬要扁我嗎?龍馬怎麽忍心呢……555……我好傷心……]因為某人飛來一記白眼於是戛然而止[好吧,那龍馬到底同意不同意?][算了,我反正無所謂。][龍馬這是同意了?……哦耶!]
相信不管是熟悉幸村的還是有幸見過幸村的,抑或是聽過幸村精市這個名字的;都無法想象這是一個擁有無可置疑王者氣息的人所作出的幼稚舉動。自然,在他麵前的越前已經是不可置信到了極點。他突然就想到了幾年前一起在青學網球部的乾前輩會是怎樣拿著筆在筆記本上奮筆疾書,一邊還感歎著“缺少資料”之類的台詞;還有那個一直高舉王者立海旗幟的真田會是怎樣板著一張鐵青的臉,一邊義正嚴詞地說著什麽“太鬆懈了”……當然,這隻能存在於我們越前同學的想象中,以上所有隻能算是路人甲乙丙丁的幾位是絕對不可能會如此榮幸看到我們幸村同學如此千變萬化的表情出現在他平時波瀾不驚溫潤如玉的臉上的。
到此為止,有關越前的學習問題告一段落。
於是,到了真正開學的時候,新的故事也就此展開;一如我之前所言,絕對不可能風平浪靜。
越前不是不知道幸村的影響力和受歡迎程度,所以在報道那天他出奇地起了大早(至於過程暫且忽略,大家請自行想象),沒有事先通知幸村而是自己一個人去了他未來將度過學習時光的地方,立海。至於原因,大家心照不宣,他越前龍馬是何等怕麻煩的人,如果和幸村一起,隻怕成為立海的又一風雲人物;盡量與幸村保持些距離,這絕對是明智的決定,越前真的還想度過幾年清閑日子。不過過得成過不成,大家也都明了,暫且不說和不和幸村扯上關係,光是越前龍馬那禍國殃民的長相和令人歎為觀止的網球,外加他那氣不死人誓不罷休的拽到極點的高傲脾氣;我已經可以斷定,他越前龍馬想清閑地過日子,三個字——不可能,兩個字——沒門。
後來的故事大家大概也可以猜到一點。
一到學校,一到班級,一些知道越前的人都在竊竊私語——那不是以前青學的超級一年級嘛,聽說後來回去美國了,現在居然轉到立海來了,是和青學鬧別扭了嗎……還有一些並未聽說的人,也在小聲議論著,男生暗暗思忖多了個酷到不行的拽小子,多了個大眾情敵啊……女生呢,不用想也知道,哇,好帥的男生誒,他是新轉來的嗎?是幾班的呢?居然和我一班,我真的是太幸福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女朋友呢……
……於是最後的最後,我們的越前同學也終於意識到,就算沒有幸村精市他的生活也將無法平靜。
……
[同學們,這個學期我們將迎來一位新同學,他是從美國回來的越前龍馬同學,大家歡迎!]--啪啪---一陣掌聲響起。[哇,好帥的男生哦,居然和我們是同一個班級誒,好酷哦,還是從美國回來的呢……]煩!現在在越前的腦子裏隻有這個字,煩煩煩!一張張聒噪的嘴在講台下不停地上下張合著,越前有一種無力感。
突然,教室裏安靜了下來,越前好不容易以為解脫了,誰知伴隨之後的是更大的喧囂。[哇——是他!是他!是他——幸村精市——高中部的學生會長兼網球部部長幸村精市誒!——]越前轉過頭去——上帝啊,你是存心來給我找麻煩的是吧,還嫌我不夠亂是吧——看著門口站著的笑得溫柔似水的幸村,越前感到更加無力,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麽幸村精市絕對比淩遲更慘!
[噓——]像是察覺到了越前的不悅,幸村示意大家安靜下來;教室裏果真在瞬間鴉雀無聲。[老師,很抱歉打擾大家了,但是我可以進來說幾句話嗎?]那呆站在原地的老師終於從剛才極大的衝擊中恢複過來,隨即換上了一副親切的笑臉[當然可以,幸村同學請進來吧。][謝謝。]
走到越前旁邊,幸村輕輕地對越前眨了下眼睛,那神情就像是在說:看吧,這種狀況你應付不來吧。好象有些得意,有些幸災樂禍,越前狠狠地瞪了幸村一眼:你不越幫越忙已經夠不錯了。但是又很奇怪的是,自己浮躁的心,在看到幸村的瞬間,似乎被吹入了一股涼涼的能安撫人心的清風。
[各位同學早上好啊,我是高中部的幸村精市,很抱歉打擾大家一小會兒,今天我來主要是為了新來的轉校生,越前龍馬。]幸村停頓了下,看了眼越前,眼含笑意[龍馬是我的弟弟哦,他從小在美國長大,即使曾經回日本學習生活過一段時間,現在依舊不是很習慣這裏的生活,可能在一些地方會遇到些麻煩,到時候還請大家多多指教;最後,希望龍馬能夠與大家相處融洽。謝謝。]於是,幸村如來時般悠閑,又離開。在出門口的瞬間,幸村突然回頭,笑著對越前說[忘了和龍馬說再見了——Ryoma,goodbye!]於是,踏出了教室。
隻留下,一室喧嘩。
幸村在走廊上一直回憶,回憶剛才是不是說錯了什麽,很奇怪的,明明什麽都沒錯,但總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像是什麽變了,在不經意間,什麽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