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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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天下,何謂江湖頂峰,何謂武林之巔,何謂天之絕嶺,何謂血榜天下?
自從在五年前,血榜第一人廣發生死貼,挑戰武林群雄後,就再也沒有人能踏上天之崖一步了。
血榜天下,五年前在江湖上突然掘起的一匹黑馬,也是最神秘的殺手組織。
在這五年間,血榜天下憑著淩厲的作風,洞察一切的判斷能力,縱橫了整個武林。隻要你能給得起錢,就沒有血榜殺不了的人。
血榜的第一人,被稱為最凶猛的野獸,最殘忍的惡鬼。那個男人就像是一口最冷的兵器,不知何為憐憫,也從不手下留情。而他的出現,在武林中翻起滔天巨浪的同時,亦親手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一個蒙古的落魄公主!
這個男人不惜在天之崖上挑戰天下,抗衡漢家皇朝。甚至到最後被武林中的各大高手圍剿,都隻為保她一命。
然而,也是在五年前圍剿的這一天,這個男人卻突然消失了。從天之崖,從整個江湖上徹底地消失了。有人說,他已在圍剿中被殺,也有人說他在天之崖自刎了。
但血榜卻被留了下來,依然活躍在江湖上的殺手組織。與後來同樣是突然出現的後起之秀——金榜,並稱為江湖上的兩大頂峰。
沒有血榜殺不了的人,同樣也沒有金榜保護不了的人。就仿佛是早已注定了這一天一樣,血榜與金榜終有交手的這一天。
順應天命者——悲,逆抗天命者——亡。
在天之崖的最頂峰,氣溫常年在於極度的寒冷之中,冰天雪地裏是毫無生氣的一片雪白。
雖然這裏不常下雪,但冰雪在低溫之下卻無法融化,也因此有人利用此特點,建起了一座冰雕山莊——血榜天下。
同樣是用冰雪所雕刻的牌匾,五年來一直都被風雪所掩蓋。而一直從未打開過的大門,今日卻在雪鷹盤空的鳴叫聲下,緩緩地被推開了。
山莊內隻有一個女人,一個在血榜眾人眼裏如天般尊貴的女人,但同樣也是等同於被困在牢獄中的女人。
風雪亭中,白簾翻飛,珠簾微動,影影綽綽,映出一名正在亭中畫畫的女子。如雪般的手指輕執著一枝白玉毛筆,一筆一畫,都畫得極其地用心,極其地仔細。而鎖在她左腳腳裸之上的,則是一條用千年玄鐵所打造的鐵鏈,牢牢地將她禁錮在了山莊之內。
“五年了,你到底去了哪裏?”如清泉般的聲音輕喃著歎了口氣。
天空中,忽聞一聲清亮的鷹鳴。那女人握筆的手頓了頓,隨後便在畫中之人空白的雙眼中畫上那對她所熟悉的冰冷瞳孔。
身後珠簾的響動因來而發生異變,那女人緩緩地放下白玉筆,“你輸了!”
淡淡的一句,不帶任何的情緒,但卻讓身後的血狼倍感壓力,“天嬌,這男人不是你要找的人!”
“算了,那男人並不好對付!”天嬌說著,掀開珠簾步了出來,腳上的鐵鏈因她的動作而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現在,告訴我吧!為什麼你確定不是他?”
“不知道!”血狼麵無表情地答道,“他並沒有使出全力!”
“他沒有使出全力就贏了你?”天嬌步履從容地走到他的麵前,直視著他說道,“還是你也沒使出全力?”
“不敢!”血狼說著低下了頭,一個女人能擁有如此犀利的眼神,讓他也覺得不寒而栗。
“你敢!你為何不敢?”那女人繞到血狼的身後,手卻搭上了他的肩,笑說道,“你當初敢為了那個女人而叛離血榜天下,你還有什麼不敢?”
血狼並沒有抬頭,也沒有答話。雙眼平靜如波,但從他漸漸緊握的雙拳中,不難看出天嬌的話對他的作用。
“血狼,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死在了皇城之中!我以為你已經醒了!”冰冷的手指透過衣服,將寒意滲進他的骨肉裏,聲音是一如既往地如泉水般清澈,道出的卻是最殘忍的事實,“你記得嗎?火在焚燒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隻要一閉起雙眼,你就能聽見她在火海中的淒厲尖叫!”
血狼咬緊了牙,呼吸也開始變得紊亂起來,全身的肌肉都因為她的話而緊崩著。
“當初將她推入地獄的人是你,無法救她的人也是你!”天嬌故作可惜地說道,“即使痛苦,你也不及她被烈火焚身之苦的萬份之一。怎麼辦?該如何是好呢?怎麼樣才能讓自己脫離痛苦呢?”
“啪!”地一聲跪了下來,血狼的額頭不斷地冒出冷汗,手揪緊了胸口。
好痛!心仿佛被萬箭穿心一樣,緊咬著下唇忍受著撕裂般的疼痛。喉間一甜,一口鮮血便已衝口而出,灑在了麵前的雪地上,紅白相映,觸目驚心。
“血狼,你該醒了!”天嬌滿意地看著如此的結果,知道他已經因她的話而明白過來現在必須要做的事是報仇,而並非感傷,“去把七色舍利和地圖帶回來吧,隻有這樣,才能讓害死玉泉的那個人得到報應,讓整個傷害過玉泉的大明天下全部瓦解!”
天嬌說完,便不再理會血狼,徑直回了風雪亭內,盯著石桌上的畫,靜靜地沉思著。
直到血狼在不知何時離去後,卻響起了另一把聲音,“你的話,真像一把刀子!”
“當初他背叛他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他有多傷心嗎?”天嬌並沒有回頭,而是拿起桌上的畫,細細地看著畫中的人,“而且,是他自己回來要我幫助他報仇的,現在我隻不過給了個機會他而已!”
“難道,你就沒有想過他已經死了嗎?”隱藏在黑暗中的那個聲音緩緩地說著,仿佛也在告訴自己這個事實。
“不會。”天嬌搖了搖頭,放下了畫,“隻要他站在我的麵前,我就能認得他!”
“是嗎?”那聲音淡淡地喃道。
“絕情詩,我等得太久了,久到連他的樣子都差不多忘記了!”天嬌將畫拂到地上,歎了口氣說道,“我也被他困在這裏太久了,我幾乎忘記了外麵的世界是如何的裏!我已經不耐煩了,我不能再什麼都不做地就等一個根本不可能再回來的人了!”
“那你想怎麼樣?”絕情詩問道。
“帶他來見我,絕情詩,無論他是不是他,我都要見到他!”天嬌說著伸手讓雪鷹俯衝而下,停在了她的手臂上,“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的主人當初將你放在我這裏,現在該還我人情了!”
話音剛下,忽然一聲驚雷破空而鳴,也讓即將而來的殺戮添上了一層恐怖詭異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