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熾 02 (美 強 生 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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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緊張的籌備,很快,調赴沅西的軍隊就在隋行謙的統禦下整裝完畢,隨時待命出征。
薛承遠也在幾天之內安頓好了府裏上上下下,時光飛逝轉眼離開沅西也已將近七年,此次隨同天雲軍隊再回故土,說實話薛承遠的心中並不輕鬆。
畢竟他身上留著濮陽一氏的血脈,骨子裏有著屬於任何皇室子弟一樣的驕傲,隻不過這些年的境遇讓他隻能將這份驕傲埋藏的很深很深。
京城邡寧之內殘忍血腥的皇位之爭,帶走了所有屬於薛承遠有幼年時對於“家”的美好記憶。
當他跪在父王靈前哭而無淚的時候,那是一種旁人根本無法體會的絕望與哀傷。
那一年,他十六歲。
一夜之間,昔日遠去。更可悲的是,出身皇室的他卻在這一刻連選擇的權利也被無情的剝奪了。
他再不是那個懷著壯誌豪情的皇家世子,也再沒有身份地位可以實現自己的遠大抱負,從天上到地獄之間不過朝夕相隔,一切都隨著父王的慘死而覆滅改變了。
離開沅西之後漂泊的經曆漸漸使得薛承遠心性改變,逐漸變得淡泊而沈靜,他開始明白能夠隨遇而安未嚐不是幸事。
而能行醫濟世於天下間,更是讓薛承遠體會到自己此生為醫的意義,或許遠遠大於作得一介皇室世子日夜周旋於冰冷殘酷的權利鬥爭之中。
漂泊多年,人就彷如風中淩亂的落葉一樣,雖說在些許年後終於找到了棲身之處,但這並不意味著薛承遠認定這裏便是自己心之所歸的地方。
尤其是跟隨慕容定禎定都郢庭之後,這種感觸便越發的清晰了起來。
這不是他的家,而他早已沒有了家。
多年之後,雖已身居高位,薛承遠心中卻從沒有一種叫做“安定”的感覺,在這個偌大的皇城之中,除了對於慕容定禎至死效忠以為還報的誓言,並沒有什麽其它的人或者事能夠牽絆住他的心。
家,究竟該是什麽樣的感覺?
隨著大軍開赴沅西,領軍的隋行謙騎在一匹高大的黑色駿馬上,望著身邊的薛承遠道:“承遠,怎麽樣,這馬騎的可好?”
“不錯”薛承遠扯了扯馬韁,撫著身下的棕色駿馬,點頭笑笑。
隋行謙嗬嗬一笑道:“自然不錯,是皇上親選給你的”,看了看薛承遠清雅淡泊的側影輪廓,道:“看你平時甚少騎射,想不到這騎術倒也不差。”
薛承遠謙虛道:“自然是不能和你們這些征戰沙場的大將相比,不過,這些年雖不常騎馬,騎術也到還沒退步太多。”
隋行謙若有所思的淡淡點頭,以薛承遠的出身而論,這教養和學識必然都是極好的。
一路前行,越過了月阡山脈,天色已晚,風中也驟然感到增添了幾分涼意,隋行謙看看大軍也跋涉了許久,該是停頓休整的時候,便示意副將停了下來。
幾位侍從拾柴燒火,很快篝火便熊熊燃起。
整頓過軍務過後,隋行謙便卸了厚厚的盔甲在篝火旁坐下,啜了口酒水暖暖身子,接著用樹枝撩撥著枝柴,對著薛承遠道:“承遠,我聽皇上說,飛郇傷的不輕,這次去沅西還要多勞煩你給他好好醫治。”
薛承遠早已聽過這訊息,便輕輕點頭,沒有多言。
隋行謙又道:“你和飛郇似乎一直不和,這我看的出來。”
“哪裏,沒有的事”薛承遠淡聲否定道。
隋行謙道:“飛郇的脾氣是古怪了些,但人卻是極好的,這些年隨著皇上征戰,少有失手的時候,誰知這次卻會……”
薛承遠搖頭淡笑道:“自古征戰,哪有常勝將軍,驕極必敗。”
隋行謙讚同的點頭,雖說的是事實,卻還是聽的出薛承遠語氣中帶有些冷漠和嘲諷。
事實上他也拿捏不透薛承遠和公良飛郇之間到底是怎麽了,按理說自從起兵征戰到定都郢庭,二人根本沒有多少交集的可能。
可為何每次二人一相見卻總是那副客套冷冰的表情,說些針鋒相對的對話,這和薛承遠平日如何對待他和程宇揚完全是兩種態度。
看薛承遠自從離開郢庭之後便很少主動談論什麽,隋行謙想大概是歸去故土心情複雜,也不願太過打擾他。
“晚了,早點歇著”隋行謙起身向營帳走去。
薛承遠淡淡的應道,依舊坐在篝火旁,目光還是一直落在麵前篝火跳躍的火焰之上。
夜已深沈,一片寂靜之中,那靈動的火焰中仿佛映出舊日鮮活的一幕幕畫麵,在薛承遠眼前清晰起來。
記得三年前,也是同樣清冷的夜色裏,也是同樣在山腳下過夜歇息。那時的他正從古濰行向乾徽玄仁,繼續著他的漂泊。
不想,卻開啟了另一段他不可預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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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噢,該寫兩人初相遇鳥,大家猜猜看該是以什麽方式相遇呢?
反正飛小郇肯定不是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