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古城之墨淡千雪  墨淡千雪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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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年古城之墨淡千雪
    暮宸,你知道什麼時候的景色是最美的嗎?是七月的雪。
    寒氣會通過了相接觸的指尖透進了骨血之中,沁入心脾,迷惑了人心。不舍得放開。
    隻是這次我要放手咯!你要好好過,找個皇後,多生幾個娃娃,就是別忘了我。
    不過你忘了我我也無可奈何。誰叫七月的雪隻在頃刻間就會熔化了……
    ——題記
    靛青?
    這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陌生到沒有人敢在我麵前提起,熟悉到每天都在念著這個名字。
    靛青是誰?我問過許多人。
    穆成皇叔說:那是一個飄逸不俗的仙人,我欣賞他
    豫妃娘娘說:那是一個敢愛敢恨的男人,我崇敬他
    諸葛丞相說:那是一個深明國家大義的偉人,我對不起他
    司徒太尉說:那是一個…………
    …………
    父皇說:那是你的父後,我唯一的愛人
    我告訴父皇說要按照格式
    父皇隻是笑了笑:格式?規格?我最恨的就是這些了,摸了摸我的頭不在言語,那年我才五歲。
    很多年後依舊是在這座小亭子,卻隻有我和父皇兩個人。
    “晴雪,女大當嫁我不阻攔你,因為我知道你的父後肯定也會希望你能夠有個好的歸宿。但是你要知道父皇隻有你這一個女兒,將來的皇位必定會落在你的手中。你的夫婿必然是對你忠心不二才可。”
    我笑著接過宮女手中已然切成片的雪梨,我不知道父皇為何從來隻吃雪梨就像不知道父皇為何隻穿白色,就連龍袍也是白色的上邊繡著金龍翔空。
    “父皇洪福齊天,怎麼說這些話?更何況我昭延王朝從未有過女子為帝……”
    “從未有過?哪又怎樣?你父後不還是昭延的第一任男後嗎?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不知變通!早晚會變得和那些迂腐的大臣一樣!!”難得嚴厲的語氣,讓我不由得縮了縮,轉瞬間父皇的語氣溫柔了下來:“明日……一切到了明日就會分曉,晴雪你不用擔心那些所謂的元老們,他們早就該收拾收拾回家種地了,十五年了,他們必須為當年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十五年了嗎?原來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原來已經下了十五年的雪了。”
    “十五年的雪?父皇是說七月雪?”
    “是啊……過了今天就是今年的雪了,到時候晴雪就滿整整十六歲了。”
    “那雪難道不是天然形成的?”
    “或許是吧,但是……”嘴角勾起難道的溫柔,父皇瞥見了我手中的雪梨盤子:“晴雪,還是給我整個的吧,咬著吃畢竟舒服。”
    ……沒錯父皇吃雪梨的時候從來都是沒有形象的,長期是順手抓起來就啃,一點也不衛生!!
    “不衛生嗎?”眼前是父皇帶笑的眼睛,見身旁宮女忍笑忍得厲害我才反應過來我把心中所想之事全部說了出來。
    然而父皇卻並未怪罪於我,或許說他從來就沒有怪罪過我。隻是溫和的說著慘然的話:“那一會兒晴雪就陪著朕一起吃梨吧!”
    “不要……”我這輩子最不想吃的就是梨了,首先是分離,分梨意義不好,其次就是每當聞到梨的味道的時候就好像是上輩子吃多了一樣……所以:“父皇你就別難為我了!”
    恍然間才明白父皇所說的一切都是在轉移話題,我不由得小聲的問:“父皇還沒告訴我七月雪到底是什麼?”
    挑了挑眉,昭德帝站起來身,走出了亭子,知道七月雪到底是怎麼回事的人都不說,說的人顯然都並不清楚,隻道是神諭,然而父皇難得的開了口:“七月的雪,原來隻是雨而已……落在了地上就融化了。隻是這十幾年中,確切的說道了明天就是十六年了。晴雪,你會明白的……會的!”
    ••••••第二章••••••
    次日,天未亮我便被父皇的貼身太監順公公叫了起來。
    服侍好穿洗梳帶,難得正事的禮服頗為惱人。當看見衣服上繡著的四爪金龍我著實愣了半晌。
    這……
    五爪金龍是帝王的標誌,四爪金龍則是王儲的……標誌。
    “順子叔叔……這?”我扯了扯順公公的袖子,指著衣服上的紋路,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在前往羲和殿的路上,如鵝毛般的大雪已經蓋滿了整個皇宮。
    從淩晨的時候雪就已經開始下了,直到今日晚上才會停止,大雪就這樣會下上一天,到了第二天全部融化成了雪水。不剩一點冰晶。
    而今天也是我的生日。男子二十,女子十六。到了這個年歲就該加冕了。預示成為了成人,一般女子的婚事也是在這一天定下來。
    “這……公主殿下,陛下昨日對您說的,您可記得?”
    “莫非是立儲那事?”我試探的問道。
    “當然。”順公公扶住因為倍受打擊而險些滑倒的我。笑著說道:“公主莫要以為陛下是在開玩笑,這件事情從當年德馨皇後去世的時候就已經訂好了。更何況……”
    說道了這裏,平日裏溫和的順公公的語氣帶有了一絲陰狠:“更何況就是為了讓那幫迂腐的人受受折磨,以為會立成王爺的兒子暮檀為儲君就大錯特錯了。平日裏那個小王爺也是仗著自己父親是個王爺就作威作福,目無尊長就連成王爺都看不慣了才選擇頤養天年,說實話像是成王爺此時正當而立之年又怎會頤養天年?朝中的那幫老古董都還沒走!不過也快了,今天一切都會有所了結。”
    似乎發現自己的言語有些不成體統,順公公壓低了聲音:“公主殿下莫管那多餘的,以公主的資質,定然讓那些朝臣們大吃一斤!”
    “是大吃一驚……”我好笑的看著順公公糾正道。
    “對,對,大吃一驚。不要說公主就是先後也都糾正過小順子多會,可是小順子就是記不住。嗬嗬~”
    “順子叔,可要給我將將有什麼規矩嗎?”
    “規矩?哎呀,公主要不說,小順子可都忘了,這首先啊,您不可以在這樣和地下的奴才們稱兄道弟了,他們必須在您麵前自稱奴才。其次您必須自稱本宮,不能我來,我去的!”
    “那以後順公公要如何自稱?也是奴才?”
    話音未落,小順子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那可不成!可是陛下特準的我可以自稱名字的!而且見了朝臣不用行禮。”說著近似討好地看著我:“等到公主將來成了太子也要如此允許小順子啊,不枉費了小順子的死而後已啊。”
    “……順公公,您如果不會用成語就少用點吧!死而後已可都去世了……”
    “……那……小順子,以後就少用點吧。”
    待到了大殿之外,前一刻還在喧鬧地像是集市一般,下一刻寂靜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可以聽見。見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我身上,略微有點不適應道:“各位大人安好,難道都沒有事情可做了?瞧著我作何?於理不合吧?”
    一語道破夢中人,幾名大臣醒悟到:“天哪,那可是四爪金龍耶!”
    “莫非陛下想要立儲為公主?”
    “這女皇從來沒有,萬萬不可啊。”
    “那可不見得,公主的夫子可是陛下本人,前些日子的那些奏章自己不同於陛下往日的狂草,字跡秀麗端莊,興許是公主的哪。”
    笑了笑,我抬腿跟在順公公的身後準備進了大殿,卻聽聞一道異樣的聲音。
    “不過是女人罷了,有何了不起的?”
    莞爾一笑,我停下步子掃視了一下身後的成小王爺:“小王爺這話什麼意思?莫說此言本就顯得不知尊卑,就算是不說我,敢問成王妃我的皇嬸聽到此話又是如何?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從小王爺的口中說出,似乎……”皺了皺眉頭,我撅著嘴近似難為情地說到:“似乎不太雅觀,有損皇家顏麵啊。”
    轉身走進大殿,父皇早就含笑坐在了龍椅之上,龍椅的側方立著兩個椅子,一個是繡著鳳凰飛天,另一個繡著四爪金龍。
    “父皇!”走到近前施禮。眼前人卻擺了擺手:“你什麼時候跟我行過禮?說人家有損皇家顏麵,不知道朕的公主又是怎樣?”
    被父皇指著尷尬之處,一抹紅色染上了臉龐。父皇卻不在多說,隻是示意我坐在那把繡著四爪金龍的椅子上。而另一把椅子似乎距離龍椅更近了一些,上邊坐著的是一把琴,琴頭紋著鳳舞翔天,琴身紋著鳳凰交頸,琴尾倒是沒有紋著鳳凰,卻是最為尊貴象征著仙神的的雲紋。
    “陛下,殿下已經帶到了,不知是否……?”小順子躬身道。
    “讓他們候著吧,等到沒耐心了,自然會有人問了。”父皇說道,然後命身後的順公公上茶。
    “謝謝。”我接過茶,捧在手心裏,暖暖的感覺:“父皇,今天的雪真大,要比往年都大哪!”
    “也隻是大而已。”父皇的聲音有些沒落,聽在心中,不知怎的就會很傷心:“反正到了明日也會化了。再大,再美,又有何用?”
    沒有答話,我知道父皇又想起了我的父後,有時候真的覺得父後很幸福,有一個人可以念著他。
    ••••••第三章••••••
    “陛下,諸葛丞相讓我問問您,何時早朝?”沉默良久之後,殿外的順公公進來了,走到我與父皇麵前施禮。
    “怎麼這麼快就沒性子了嗎?”抿了口茶,父皇頭也不抬的說道:“當年,可是跪了兩天一夜哪。”
    父皇的話音剛落,鳳椅上的古琴就已經忽閃起來,不停閃爍著淡藍色的光暈。
    父皇看向那古琴,笑道:“我知道了。小順子,你就叫他們進來吧。”
    坐在父皇的身旁,我還在奇怪剛才那把琴的怪異。可是文武大臣就已經進來了,山呼萬歲。
    可是父皇卻無動於衷,將眼睛閉上不語。
    整個朝堂鴉雀無聲,靜的連呼吸聲都可以聽見,屬於上位者的氣勢從父皇的身上傳來,鋪滿整個大殿。壓抑的氣氛讓不少人漸漸流出汗來。
    而我,顯然坐不住了。
    倒不是因為父皇施與的壓力,而是實在記掛著那琴。
    父皇睜開了眼,看向了我。
    一瞬間,心弦一動。其實父皇算得上是美男子了,隻不過那驚世的容貌全部隱藏在了這廟堂之上。聽說父皇從來沒有給過這些人好臉。聽說父皇是個雷厲風行的人。
    聽說父皇因為他們痛失摯愛……
    “吾兒,可是在想剛才那琴上是什麼顏色?”不等我答話,父皇又繼續說道:“靛青色,是一種介於藍色與青色之間的顏色,給人的淡雅的舒服感。”
    “父皇……您……”
    “今年的雪很美吧?”父皇自顧自地說著:“今年的七月雪很美吧?丞相大人?”
    鷹眼一般銳利的視線看向諸葛丞相,丞相的身子一顫,不光丞相就連歐陽禦史也是微微抖動了一下。
    “可惜了,當年的三個人。”父皇繼續說道,言語中沒有一丁點惋惜的氣味:“上官敬上官大將軍已經去世了,多少年了?我想想啊……要不丞相提醒我一下?”
    “回陛下,已經三年了。”丞相的頭低的更低了,不知怎的,我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懺悔,就像是上官叔叔死前一樣。
    上官叔叔是因為我死的,當時父皇禦駕親征,抵禦南蠻,而我也偷偷跟著,混在了宮女裏邊。結果不慎被南蠻王擄去了說要當王妃,當時父皇並不知道那就是我,隻道是一個宮女無妨。知道是我的隻有上官叔叔一人而已,因為第一天就被他抓了個現行。
    上官叔叔為了救我,獨闖南蠻陣營,身受重傷。
    父皇得知之後狠狠地責怪了我一番,當時並不覺得如何,隻有當看到了上官叔叔的時候我才明白。父皇一直將上官叔叔當做左膀右臂。
    而後南蠻大軍在父皇以及軍隊的怒火之下,不堪一擊。
    回京之後,上官叔叔的病症更是嚴重,父皇也讓太醫將其醫治,然而眾多太醫對此也是束手無策。
    上官叔叔臨死之前,隻有我和父皇還有上官夫人在場。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上官夫婦對我會抱有歉意,明明是我的胡鬧才使得……更讓我不解地是當父皇聽上官敬說完:“這是我的罪孽,是我應該贖的罪,不然將來來到了地獄也不會好過的。”這句話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對於上官夫人一直抱有悔恨,如果不是我的話他們會很幸福吧。
    上官夫人隻是搖搖頭,含淚道:“老爺的這條命,早就該結束了,唉,公主殿下是我們對不起你啊!”
    從回憶中回到了現實,父皇依舊不依不饒。
    “是啊,上官已經走了三年多了……”父皇的臉上隻有殘忍,殺戮,我不知道這到底是不是我的父皇,但是我知道,也許這麼多年的迷茫,都會在今天終結。
    而那場七月雪,也將是最後一次下了。
    ••••••第四章••••••
    “父皇?”我不解地問道:“何時早朝?”
    “吾兒真是沒有耐心哪!你可要和丞相以及禦史多多學習,當初他們可是跪了兩天一夜,就是為了一個人而已。”
    “是誰?”我可以聽見聲音中的顫抖,我在害怕有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是父後?”
    “是啊,你的父後。”父皇將那離龍椅很近的古琴抱了起來,用手撥弄著琴弦。
    父皇其實並不會彈琴,那聲音聽在耳中就像是折磨,就連父皇自己也苦笑起來。
    “吾兒,為什麼會問這個?”
    “我……”吞吞吐吐,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將心中所想說出,如果隻是當著父皇還好,可是麵對這般文武大臣,實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但說無妨。”
    終於停止了對於耳朵的折磨,我淡淡說道:“回父皇,我隻是覺得隻是最後一次看見七月雪了……所以……”
    “最後一次?”父皇歎了口氣,再張開又是那種帝王的氣質,不再與我閑話家常了:“眾位愛卿,怎麼還不起來?”
    “皇叔未叫臣等起來,臣等不敢。”成小王爺說道。
    這個家夥長的還不錯,挺入眼的,而且文采極高,又精通軍事。成王叔是不是就是想要將對方培養成皇帝?不過可惜的是,這個人好色成性,在京城經常為非作歹。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隻是偶爾聽宮中女官說過幾句,也不記在心上,這一看就對方的眼角浮腫,便想了起來。忽然想要整整他,轉念一想,這是在朝堂之上,我如果說出什麼不規矩的話,那有損皇家顏麵的就是我了。
    “對啊,朕還沒有讓你們平身啊。”目光中的皎潔,除了坐在旁邊的我可以看見,大概就沒有人了吧。
    “回陛下,他們還沒有對太子行禮,不能起身。”順公公立於一旁,恭敬的對父皇說道。
    父皇點了點頭,將桌子上的聖旨遞給了順公公。
    接過聖旨順公公高聲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膝下無子,唯有一女,然朕自感體力大不如前,遂立朕之女,晴雪公主為太子,待到完婚之日,即是即位之時。欽此。”
    “你們可有異議?”父皇靠在了龍椅的靠背之上,玩弄著琴上的掛件。
    “陛下,從未有過女皇之說……”路人甲說道。
    “沒有過女皇之說?就不能開先例嗎?”
    “陛下,臣以為女皇之說太過驚恐,成小王爺平日作風人人看在眼裏,應當立為王儲。”
    “哦?你是說立暮檀為王儲?”少有的玩味的意思,父皇看著路人乙嘴角的笑容讓人毛骨悚然。
    “回陛下臣也認為應當立小王爺為太子。”路人丙說道
    “那你們哪?”父皇笑了笑:“你們也是這樣認為?”
    “臣等同意尚書大人所言。”
    “來人!將丁尚書(路人乙)拉出午門,即可斬首。”父皇將手中的茶杯猛然擲與地上,額間朱砂與怒目相應。
    “陛下,不可啊,尚書大人所犯何罪?”路人丙繼續說道:“陛下,這女皇之說聞所未聞……”
    不等他說完,父皇繼而道:“來人將他也拉下吧,既然與丁尚書所見一樣,不如黃泉之下搭個伴吧?還有剛才那些讚同的,你們也一起上路去如何啊?”
    “陛下饒命啊~~~~~~~陛下~~~~~~~~”這是被拖走的路人的聲音。
    整個朝堂又恢複到了剛才的寂靜,隻有父皇的聲音還在說著。
    “你們當初逼死了朕的皇後,如今又想要逼死朕的女兒,還是你們想要朕去死啊?”聲音道了最後提高了八度,從耳中傳入,震撼人心。壓抑的氣氛使得整個朝堂死氣沉沉。
    “丞相大人,禦史大人,還有其他的諸位大人你們從剛才就沒有說話所為何事?”
    “回陛下,臣等對陛下看法並無異議。”
    “回陛下,老臣覺得如果讓公主一人擔當重任的確不妥,如果是小王爺的話,那麼江山也許會在頃刻間覆滅。”歐陽禦史,起身走到了近前,再次跪下說道:“臣以為公主已經夠了婚娶的年齡了,如果將來能與男後一起二皇共治天下豈不美哉?”
    “嗬嗬,禦史大人所言極是,老臣也如此認為。”丞相大人,將頭磕在了木質地板上,咚的一聲。
    “那麼司徒太尉如何?”
    “單憑陛下做主。”恭敬的言語,司徒太尉用眼角的餘光看向了我,讓我心中一凜,那目光中沒有丞相禦史看我的歉意,隻有讚賞和關愛就像是父皇的目光一樣。
    “司徒啊,司徒,這麽多年了,你還是這樣懂得我的心。不會像是朽木不可雕啊!”父皇起身走到了太尉的身前,攙起六十歲高齡的太尉大人。眼睛的餘光瞄向了丞相與禦史。
    這位三朝元老的兩個兒子都把生命貢獻給了整個皇朝。他的長子留有一孫,聽聞是文武狀元,如今也是要報國的人啊。
    如果沒有那人的話,大概也許是不錯的選擇,隻可惜自己早就情有獨鍾了。
    父皇的聖旨大臣們對此毫無異議,換句話說不敢有異議,就連當事人我的表哥成小王爺暮檀也不表示反對,盡管我並不清楚他為什麼不反對。
    但是讓我怎麼也想不到的卻是,父皇讓我和司徒家的小少爺完婚,立對方為男妃將來共治天下。
    ••••••第五章••••••
    “父皇,兒臣覺得不妥。”我跟在父皇身後喋喋不休的勸阻父皇:“父皇,我和那個叫司徒的也沒有見過麵,我又不認識他,我不嫁給他。”
    “那你就娶了他。”父皇頭也不回,繼續走向禦書房。
    “停!”揪住父皇的衣袖,我用小狗被拋棄般的眼神看著父皇:“父皇,我又沒見過他,他要是長得歪瓜裂棗地怎麼辦?我的一生就毀了!!”
    父皇笑著回答:“這個雪兒你就放心吧,那個司徒逸朕見過了,當真是一表人才,你不用擔心的。而其他人你平日生長在宮中又沒有出過宮,見到的男人也就隻有朕一個。”
    似乎是想到什麼,父皇一個轉身,嚇得我白著臉連退了三步:“父……父皇,您又怎麼了?”
    “晴雪,你是喜歡上了哪個宮女還是太監?”
    “什麼?”一蹦三丈高,我驚恐道:“父皇,你不要看國際性玩笑好不好?不好笑的!”
    “不是就算了,至於嗎?”
    “父皇,那那個什麼司徒還娶嗎?”
    “朕已經當眾宣布了,所以不會改變,至於你將來大不了另立妃子。”父皇緊了緊披風,很快將自己融入到了這場大雪。
    獨留我一人我該何去何從?
    找他?要怎麼出宮?
    回到了落梅苑我坐在石亭上發呆。
    “公主,哦,不,太子殿下,您又在煩惱什麼?”身後傳來豫妃娘娘的聲音。
    “豫妃娘娘。”我起身看向對方:“您怎麼來這裏了,也不提前說一聲。”
    豫妃,是父皇後宮中唯一的妃子,沒有為父皇孕育一子一女,也許她之於父皇並非是妃子,而是一個可以說當年那些往事的人。
    “沒事就不能來了?”豫妃走到我近前:“聽皇上說你不太喜歡司徒逸?可有此事?”
    “娘娘此事……”我將事情的前後告訴了豫妃娘娘。
    娘娘忽然笑了起來:“我的公主啊,您……唉!您到時候就知道了。到時候別人不嫌棄你粗枝大葉的就好。”說著娘娘替我挽起了垂在耳邊的一縷頭發。
    賭氣地將頭發重新拉了下來。我撅著嘴對豫妃說到:“豫妃姨娘,我想出宮。”
    “出宮?”她坐了下來,端起茶杯,為自己斟了被杯茶:“你有要出去作甚?”
    “姨娘~~~~~~”抱住了姨娘的左臂,我蹭啊蹭。
    “罷了,算是服了你了。”說著掏出了腰間的腰牌遞給我。
    “好耶!出宮去了。”我歡呼道。
    “別忘了換男裝!”
    “知道了!”
    來到昭延王朝的街市,並沒有繞遠路,而是直接奔向玲瓏塔。
    聽聞曾經的玲瓏塔裏邊曾鎮壓過妖孽,有的又說是神仙,隻是如今這裏早就成了一個書院。而我要找的人則是這裏的教書先生。
    “免之,免之……”我踏進書院之中,碰巧和迎麵而來的一名男子撞在了一起。
    “啊,對不起,這位公子。”我拱手道,也沒注意那人麵相。繼續向裏邊走去。
    “公子是要找司免之嗎?”那人拉住我問道。
    回頭定睛一看,才發現這不就是我要找的人嗎?
    “免之~”飛撲到對方身上,熊抱之。司免之也沒有反抗任由我抱著,輕輕撫弄著我的發絲。他曾經說過,如果我若是女子的話,有這般頭發不為過,男子有這樣的頭發……簡直就是浪費!
    對此我隻是給了對方一拳,他便不再多說。
    然而此刻我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該不該告訴他我要結婚了?還是要讓他和我一起私奔?
    “薛清賢弟,我此番來此怕是最後一回了。”坐在了他的廂房,如是說道。
    “這是為何?”有些驚訝:“莫非兄長不再教書了。”
    “說來慚愧,今日家中長輩命我完婚。”
    “什麼?”猛的站了起來我倒退了幾步:“免之?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要完婚了,今後也許就不能來此了。”看著對方依舊帶笑的臉,我忽然有些苦澀,他……並不知道我是誰吧。如果知道了又怎樣?
    “我也要結婚了,今日怕也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裏了。”
    我聽到自己這樣說道,不對,我要說的是……是……
    還能說什麼?
    “賢弟。”
    “免之,你聽我說。”打斷了對方,我重新坐在椅子上,金絲鑲邊的淡青色袖袍打翻了茶杯也渾然不覺:“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就到聽故事好了。如果你不願意聽你也要聽。”
    “我知道,你說吧。”
    “我愛你。”
    “……”
    嗬嗬,看到對方石化了動作,早就料到了不是嗎?在他眼裏我是他的賢弟,我是他的知己,我是他的摯友。
    還是什麼?一個摯友已經將彼此之間劃分開來。
    他不可能知道我是女子,就算我說了他又會信嗎?
    罷了,一切都完了,如果一開始就讓他知道我是晴雪公主的話。
    如果那樣的話,也許我們連摯友都當不了哪。
    歎了口氣我起身,連如何回到宮中的都不知道。
    ••••••第六章••••••
    上朝,替父皇批奏章,陪豫妃姨娘逛禦花園。這樣的日子,平平淡淡多好?
    記得第一次見到免之的時候,他是被一堆人追著。一個文弱書生從街頭跑到街尾,從街尾跑到街頭。當時是和豫妃姨娘一起出宮的。實在看不下去了,隻好出手將那幾個追著的人凍結住(雪族後人,後麵會解釋)。看著對方文鄒鄒地道謝,說著如此大恩唯有來世再報的可笑話語。
    第二次見到對方的時候,是在玲瓏塔。如果說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換來今生的擦肩而過。那麼像是我們這樣機緣巧合的碰到兩次不得不說是緣分。這時我才知道對方姓名,司免之。免之,免之。越好下次西湖會麵,不見不散。
    第三次見到對方的時候,並非在西湖,那日我在西湖等了整整一日,或許當那日黃昏看著對方愣頭愣腦地走到近前說著:自己不認識路的,而自己拆穿對方是路癡的時候就已經動心了。要不然怎麼會說出,以後你去到不認識的地方我帶著你去,那樣曖昧不明的話?
    第四次見到對方……
    直到微微的刺痛從手中傳來的時候,我才發現已經在院子裏坐了一夜了。晶瑩的雪花從空中飄落在身上,冰冷刺骨。自己怎麼還穿著薄紗?大冬天也不嫌冷。
    再看向滿園的翠綠緋紅,七月雪啊,原來又一年了。時間怎麼可以過的這麼快?快到今日是我十七歲的生日,今日是我登基為帝的日子,也是我完婚的日子。
    “父皇。”走到近前向父皇行禮,父皇看著我淡淡地笑了:“吾兒過來近前。”
    “諾。”答應一聲,撩起了重重幔帳走到了父皇的麵前。父皇的衣冠是少有的散亂,手中抱著是那把從不離身的古琴。
    再出來的時候是跟隨在父皇的身後,而那把古琴此刻卻在我的手上了。沉甸甸的,讓人心疼,可是為什麼痛,我也說不出來?是因為免之嗎?也許是吧。
    那日的風雪柔和了許多,親吻在臉上,柔柔的。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平身。”站於祭壇之前,龍袍在身,雙手高舉起傳國玉璽,藐視眾生的氣味就是如此嗎?看著地下的人群臣服於你。我高傲的笑了,再轉身看向父皇的時候,他的身邊已經站著一位華服男子,一頭如雲的銀發迎風飛舞,彎月般的秀眉下明媚的雙眸看著我,除了慈祥就是憐愛。
    回到了昭延殿我才來得及問父皇:“父皇,這位是……”
    “他就是你父……”父皇剛想要回到我的話便被對方阻止了。
    “我是誰已經不重要了,晴雪你可知道你懷中可是何物?”
    “一把古琴?”已經猜出那人身份了,可以對父皇這般親昵而且沒有人敢反對的話,除了那人又是誰?
    “八九不離十了,此琴名為鳳凰琴,鳳凰琴原來是伏羲氏所有,能操縱心靈。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寧靜祥和,而且能支配萬物心靈。後來是如何到了琴魔手中我也不知,隻知道琴魔改琴名為七絕琴,七絕之意是為斷七情絕六欲。第二次仙魔大戰,琴魔戰敗,把畢生絕學及千年功力盡數注入其中,然後贈於了我。”那人伸手接過我遞過去的鳳凰琴。
    隻是微微撫弄琴弦就傳來天籟之音,餘音繞梁招來了不少精致的雀鳥。而我還來不及說什麼就失去了意識。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洞房花燭之時。
    “陛下,司徒逸已經有了心愛之人,所以……”背對著我今後的皇後,我頭也不回:“知道了,你也不用多說了,本宮,哦不,朕也絕無娶你之意,你大可放心,朕將來絕不會廢掉你的後位。至於另娶也不是不可能。”
    大跨步,我頭也不回走向外殿。大不了今晚會落梅苑。反正這個必清宮我帶著也不舒服。實在不成就出宮去,反正現在我是皇上了,誰敢攔我?
    伸手推向門,卻無論如何也推不開:“該死的。”有些惱怒我不禁罵了出來。
    “陛下是不是推反了?”聽到了聲音,司徒逸也走了過來。伸手拉門,也沒開!
    “朕的皇後,朕推反了嗎?”笑著我走向床邊。看著還在奮鬥的對方,難得的好心:“你還是消停會吧,我估計不是從外邊鎖了,就是被人家用法術下了禁製。我睡床,你睡桌子。就這麼的了!”走進屏風後更衣,再出來的時候,我想我一輩子也沒有這麼鎮經過。
    “薛清?”對方問道。
    “免之?”一如既往的見麵姿勢,我撲向對方,熊抱之。
    “怎麼會是你?”司免之將我抱在懷裏:“還有你怎麼是女的?”
    “我……”紅著臉,我坐在一旁將事情的始末告訴了對方。便被對方擁在了懷裏:“你那日怎麼不聽我說完就走了?”寵溺的吻著我的鬢角,免之,哦,不,司徒逸的聲音甜得可以釀出蜜來:“我隻是被你突如其來的表白給嚇到了而已。可是還沒有反應過來我最愛的人就走了。”
    “你……”有些不可思議地看向對方:“你難道不在乎我是男是女嗎?”
    “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似乎是生氣我的不信任,司徒逸將我重新摟近懷裏:“說實話,當剛剛知道自己對你的感情的時候我也是很苦惱的,畢竟很難想象出自己也有分桃的愛好,可是喜歡就是喜歡了。而你現在是女子,倒是省去了我不少煩惱。”
    ••••••第七章••••••
    “免之,我們來做吧!”一下跨坐在了對方的腰上,我蹭了蹭對方的臉頰。聽著對方說著:“哪有你那麼色急的女子?”
    毫不留情地揭開對方的上衣,我用實際行動告訴對方:你眼前就是一個。然後我怔怔地看著對方和自己一樣平坦的胸部:“免之,你也是女的?”
    “啊??”也許是我的問題太過震撼,我有些奇怪地看著對方:“免之你怎麼也是女的。喂!免之,你怎麼樣?”我身上拍了拍對方的呆愣的臉頰。
    “啊?你說什麼?”終於有反應了。
    我輸了口氣:“我說你也是女的?為什麼要穿男裝?”
    “晴雪,我就是男的啊。”
    “這裏平平的是女人啊!”伸手撫弄著對方胸口上的茱萸,隻見兩點殷紅竟然挺立起來:“會硬也。”
    然後發現在胯下有什麼東西硬硬地頂著自己。另一隻手向下摸去,半道上被對方攔截。
    “晴雪,你在說一遍。我是女的?開什麼玩笑?”似乎有些惱怒,我看著平日裏文質彬彬的司徒逸。
    “難道不是嗎?”解開自己的上衣,我指著自己平坦的胸【咳咳】部說道:“明明是一樣的嗎?不是女的是男的?喂,免之?啊!你幹嘛?”
    司徒逸實在是受不了了,這麼一個小妖精,什麼女的明明都是男的啦!有些粗魯的揭開了我的衣服:“免之,你是男的?”
    “當然,不光我,你也是!”然後伸進我的褲腰輕輕撫弄著,立刻身上一軟重新跌回了對方的懷中。
    “這裏就是最好的證據。”有些惡狠狠地,我可以感覺到司徒逸的怒意。
    “可,嗯哪,可是,父皇,說我是女的嗎!”
    “你父皇說的是錯的!”
    “你才是錯的,父皇說的永遠是對的!啊,你伸進去哪裏做什麼?”
    我不知道的是,屋頂上我的父皇和父後帶著笑容偷聽著屋裏的動作。
    “暮宸,你真的願意拋下這裏,和我去碧溯寒潭?”
    “自然,這裏沒有什麼我所虧欠的了。而你則需要我的永生永世陪伴,人生短短幾十年,我的壽命對你來說太過微不足道了,所以,我將用剩下的時光都來陪伴你。”
    “其實暮宸,我想說一句話。”
    “嗯?說什麼?”
    “你也知道我是王母坐下一個專門管理天氣的機構中管理下雪的對吧。其實隻要和我們結合之後,都會成為半妖,半妖如果修煉的話會成為妖仙,而半妖與我們的孩子將來也會是妖仙,然後……就是這樣了。”
    “所以,我可以陪著你對嗎?你不會再離開嗎?”
    “暮宸暮宸,你知道什麼時候的景色是最美的嗎?是七月的雪。寒氣會通過了相接觸的指尖透進了骨血之中,沁入心脾,迷惑了人心。不舍得放開。可惜,今夜過去再也不會有七月雪了。”
    “為什麼?”
    “因為有你陪著我,在碧溯寒潭了,我便不會再故意降雪讓你想起我。我真的好怕,好怕你會忘記我。”
    “不會的!我不會忘了你的!”聲音有些激動,然後將旁邊的人摟在懷裏:“我一直記著我們的約定,等到有一天可以一起攜手浪跡天涯,你根本不知道每當睜開眼睛看到身邊沒有你的時候是多麼的沒落。可是帝王的身份束縛著我,不能去愛你,現在好了,我們可以實現當初的諾言了。暮宸此生定不負你。”
    “暮宸,我……”淚已滿麵,早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我們明天就離開吧!”
    “那鳳凰琴……”
    “不帶著了,留給晴雪吧,我自己親手做了一個。雖然比不上鳳凰琴是用天蠶絲與千年桐木所做,但是扶桑樹的枝丫和冰蠶絲(一種絲線)所做的青絲雪也是我……”
    “你!該不會是城門口的那棵扶桑?我今日並沒有看見,難道是你?”
    “並不是我,那扶桑樹在四年前自己消失了,而後遇見了兩名男子送給我的,怎麼了?”
    “那棵扶桑是我認識的一個熟人,並沒有什麼,倒是他終於等來了那個人,我心中也替他高興。”
    “父皇,父後你們可以小點聲嗎?”我站在他們的身後,然後十分開心地看著兩個人被驚嚇到的樣子。
    “父皇,父後,如果你們要聽牆根的話,如果小點聲的話是不會有人聽見的。”司徒逸也從梯子上了屋頂,然後恭敬的說道。
    “父皇,免之也是女的啊,我一直以為他是男的。”有些賭氣對方一直不坦白。誰知到父皇的話能夠把我氣死:“晴雪,你也不要怪父皇,隻是你父後和我都比較喜歡女孩,誰知到你出生後是男孩,然後就一直當做女孩子帶大了。”
    “什麼!”一隻手指著父皇,這一句話改變了我十七年的世界觀:“我是男的?”有些震驚,不,很震驚。
    “這下子多謝父皇和父後了。兒臣告退。”司徒逸一把抓著我,然後向父皇父後道別:“屋頂上比較冷,還希望兩位早些回去。”
    “喂!你等下啦,免之,我是女的,不是男的啦!”
    好吧我承認我的嘶吼是沒用的啦,但是即使可以無視我的人權,也不可以無視我的皇權啊!!
    “我是女的!”
    “好好,女的,我的女皇陛下。”
    END
    後記:
    後邊其實還有個故事,但是冰竹也棄坑了
    然後後邊第八章會有是晴雪和免之在H完後。晴雪講述靛青和他的父皇的故事。
    他們兩個就是靛青本來是雪妖,然後下凡遇見了暮宸。也就是那個父皇。
    兩個人理所應當的不信任對方,可是又一次暮宸為了救靛青被另一隻雪妖打傷。救他的辦法隻有讓他成為半妖,兩人就H了。
    因為靛青以為隻有H了,才能成為半妖。然後小暮晴雪就這樣被懷上了。
    然後當生晴雪的那天正好是七月七日。天空忽然就下了大雪。
    然後所有的大臣們要求暮宸殺了靛青,因為靛青是雪妖的事情被一個太監無意識泄露了,那個太監就是咱小順子。
    小順子當時還不是小順子是個專門保護皇家的大內高手。
    靛青趁著所有人都拜托暮宸殺了自己的時候,將晴雪托付給了順子,和他的侍女也就是當年的豫妃。
    然後穿著剛剛生完孩子還帶著血的衣服,在所有人的麵前變成了雪花。
    臨走前說道:暮宸,你這個懦夫!
    至於他所說的那顆樹。
    是另一個故事裏的。
    枯藤千絲:
    講述的是和雪妖靛青一起下凡的神木之子扶桑。他喜歡上了一個王爺琅邪王暮冷。
    然後暮冷帶兵出征結果戰死沙場,其實並沒有戰死沙場,是戰士們失去了他的。
    蹤跡謊報的。
    結果扶桑抱著暮冷的那把寶劍在城門口一直哭啊哭。
    然後就變成了一棵樹,過來幾十年後,同樣成為因為金鵬的傳授(當年少昊與金鵬大戰,金鵬沒有死而生變成了一個普通的妖),成為了半妖。
    然後離開了山穀回到了城中,第一眼就認出了門口的樹是扶桑,然後抽出了樹上的寶劍。
    結果樹就變成了扶桑,兩人就私奔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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