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 卷六第五章 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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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意蓉蓉中一顆顆橘色燈籠掛在樹梢,軟軟的,用手一捏,飽/滿多汁的果肉裂開個小口,笑嘻嘻的迎著采摘的人。滿山遍野的梅子林,遠處深淺不一的黃綠相間,近處誘/人的小果實,秋天真的來了。奇拉鬆開程浩雲溫暖的大手,一顆顆熟透了的梅子晃悠悠的,蠢蠢欲/動似要掉在地麵上。
“哇,好大一片啊,太好了,謝謝你,謝謝你,你真是太偉大了,啵……”奇拉興奮的來回在幾顆梅樹和程浩雲之間飛躍,最後激動的握住程浩雲的雙臂,踮起腳尖,在程浩雲欣喜之下沒有料到她有此等舉動的時候,奇拉狠狠的占了個大便宜,一對紅唇印在俊臉上,霎時紅透了整麵,晴朗的眼眸也隨著紅暈泛出濕潤,含蓄的程浩雲人生第一次被女子強/吻了,震驚中是男子動情的衝動,但穩健的他很快被嚴謹拘束的另一麵強勢的控製住,實實在在的埋葬了。
豐/腴女子靈動的身影小鳥般的雀躍占據了他的雙眸,一顆一顆金色果實被女子淘氣的摘下來,捧在胸前,小猴子似的手忙腳亂,摟住了一個卻掉了一堆,太多了,女子胸前已堆起了一座小山,程浩雲開懷大笑起來“哈哈,不用太多啊,你摘的太多了,隻為了緩解頭暈又不是為了解渴,哈哈”
女子小嘴一嘟,翻眼皮道:“哼,程老爺您是來看小女子熱鬧的吧!……。”咽了口吐沫轉眼就要張口繼續說,眼前白光一亮,一隻絹帕平鋪在眼前,透過薄如絲的絹帕清晰可見程浩雲一雙大手的紋路,奇拉嘴角勾起,捧出胸前的梅子,毫不客氣的放在絹帕中,可是放完後似後悔又似惱怒的塌下了臉,哎呀呀,程浩雲心中暗想,原來女子變臉可真的快如閃電啊。
“喂,你怎麼有女人的手絹啊!……啊?問你呢!”氣悶的奇拉嗔怪道。呃,原來如此,程浩雲略有深意的看了眼絹帕和奇拉,收斂住大笑道“這是舍妹生前留給在下的遺物!”
聽說,程妃是眼前男人的同胞血親妹妹。聽說,程妃和眼前的男人從小相依為命,聽說,程妃和眼前的男人兄妹情深……可惜人死的早,死的淒慘,至今不知得了何種疾病撒手人寰的,男人一定心痛極了吧,如果她出了什麼事,老哥也會痛心的,那種血肉相連的深情她懂,她能體會。盡管男人現在一副笑容,似無事人一樣說著自己的妹妹,但眼中的淒涼仍可以看得到。鼻酸掩蓋了嘭嘭的心跳,愛的感覺真的很奇怪,即使那人悲傷你也能感覺的到,替他高興替他悲傷,難道這才是愛,另一半的靈魂在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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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山,繼珞瑜山天聖國第二高山,乃寸土寸金的風水寶地,寶地自然有寶貝,天聖國君家列祖列宗的皇陵、祭壇和神殿都座落於此,山腳下自下而上蜿蜒著土石大道,若眼力好隱約能看到山林掩蓋下巍峨壯麗的祭壇和氣勢恢弘的神殿。
為了趕在兩天後的巳日吉時登炎山祭天祭祖,今天一早約莫兩三點鍾,皇帝、後宮嬪妃、太後,入馳都的各地封王,暄錦親王,閩王,四品以上的文官武將,和家眷們起程,前往馳都北麵的炎山。
驅車駑馬,旌旗飄展,隊伍次序井然,先為騎後為車,隊伍兩側由騎馬的近衛軍士手柄旌旗看護著。大隊裏除皇帝和暄錦王爺、淩羽乘同輛馬車外,武將均騎馬,文官和皇親貴戚,以及所有官吏皇貴的女眷乘坐自家馬車,侍女太監們緊隨車輦侍奉,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由馳都中心而來。
“又停了,討厭”女子扽了扽手帕,咬下嘴唇,描眉畫眼的臉蛋憤憤的顯著不耐煩。她的父親使勁的扒拉她的胳膊,緊張道“要命了,小祖宗,小點兒聲,你當是咱府裏呢!”“爹……”“閉嘴!”女子被自家父親低聲嗬斥住,撇著嘴巴,衝不遠處厚重的金色帷幔中的人堆翻了個白眼。
玄蒼冥聽見車外太監高喊,示意全隊停下,他想肯定又是淩羽有事了,掙開阻攔,急忙再次跳上皇帝的黃龍架輦。帷幔中淩羽凝眉閉目右手捂住胸口,咽喉難受的吞咽試圖壓下胃裏翻上來的惡心。看著她煞白的小臉,君玉軒目光溫柔的似緩緩溪流,一隻強壯的手臂緊摟住淩羽讓她的身子依靠在自己寬厚的懷裏,另一隻手指尖為她按壓合穀穴(拇指和食指並合時的肉紋末端處)緩解症狀。覺察到兩道厲光射來,君玉軒高昂起下巴,直視玄蒼冥一雙鳳眼,男人之間眼神的對決,試圖用最大的電荷壓過對方……
“老哥,我回來了!”奇拉在車輦下喊了一聲玄蒼冥後,被程浩雲和小太監扶上車輦,手中絲帕被程浩雲掀開,露出他們二人剛剛在梅林摘來梅子,而且已經洗幹淨擦幹淨了。“快喂小羽吃一顆!”奇拉沒有意外的料到老哥和天聖國的皇帝兩人正劍拔弩張中,不過小羽可是寶貝疙瘩,先救人要緊,其他靠後!
一顆梅子入喉,酸酸的味道在口中蔓延開,翻湧的胃漸漸舒緩。車途勞頓讓本就身體不好的淩羽雪上加霜,道路坎坷不平坦,車輦無規律的晃動,於是脆弱的身子不堪一擊,一路上停停走走了好幾次,穀賀連夫婦也緊跟其後待命行事。
可氣的皇帝君玉軒硬將玄蒼冥和玄奇拉與淩羽分開,由於玄奇拉是天聖國新一任祭司,隱族的新一任族長,她有幸與皇太後珞繼嬌同車而行,而玄蒼冥就沒有那麼幸運了,被安置同暄錦王府中的門客一輛車,隻是門客們皆知他與鳳還公主和玄祭司的私人關係,大家對他恭敬有佳不敢怠慢。
“唔,”淩羽慢慢睜開緊閉多時的眼睛,還有點昏眩的她迷迷糊糊的看到身邊的人影,“奇拉”她虛弱的叫了聲,人影好似高興的晃動了幾下,身子側麵的溫度和硬實的感覺讓她想起一人
“冥?”
緊握她身子和按捏在手上的力道加重,身側硬實的溫度猛地抖動,陌生的氣息撲鼻而來“呃?”不是蒼冥,會是誰?她再次濕潤了迷蒙的眼睛,一顆水珠從眼角中滑下,溫暖的手指輕觸她的臉頰,柔柔的化去了那顆晶瑩,陌生的手掌不是柔/嫩的掌紋,粗糙卻又不是幹粗活的勞動之手,順著手臂看去,“你……”
龍魂劃了過一道光彩,黑黝黝的它襯出男人白淨文雅的xing情,鷹隼的眼睛此時變得柔軟細膩含情脈脈,盡情的糾纏起她的雙眼,好似他的眼睛將她全身包裹起來,細細撫/摸她每一寸肌/膚,臉滾燙通紅,雖然眼中還有疏離,但更多的化作了水。
“羽兒,還難受嗎?”嗓音不是從男人的唇中吐出,而是來自遠方。玄蒼冥輕皺眉頭,手不能觸摸到她,但溫柔的話語卻托著漸漸浮出沉溺在君玉軒兩汪秋水中的淩羽。淩羽收回視線,極力壓製住活躍的心跳,心在剛剛一刹那充實起來,好似期待了許久終於得到滿意的答複,可是看向一臉焦急的玄蒼冥,覺得自己背叛了他似的,內疚的躲閃著那雙關心的眼睛,小聲的說道“我,我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