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壑點點頭，閉起雙眼，“好，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那麼，我成全你。現在，我隻想問你最後一句，你心裏，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哪怕是一點點。”說完這句話，司徒壑感覺一股酸澀自鼻子上湧起直竄進了腦門，眼前毫無預警的迅速模糊了一片。他感覺到一滴鹹鹹的澀澀的液體流進了嘴裏，這是什麼？是淚嗎？原來他司徒壑也會流淚？這種東西似乎離自己已經好久遠了，久到他已忘記自己也會產生這種東西。
    一瞬間，程凡心裏頓時五味雜陳，愛是什麼？如果愛的前提是欺騙，那麼那還是愛嗎？他到現在還記得曾經那所有的美好，那所有的激情，那所有的瘋狂，那所有的溫馨，可這一切如果是在知道那些謊言的前提下，還能產生嗎？他始終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怎樣才算是愛。
    司徒壑悲痛的轉過身，“你走吧，以後我不會再見你。”他不是恨程凡，隻是既然決定要徹底放手，那麼又何必再去見他，徒讓自己傷心難過……
    有些事明知道是錯的，也要去堅持，因為不甘；有些人明知道是愛的，也要去放棄，因為沒有結局。
    ……
    司徒壑拖著疲憊的身子躺回床上，他吩咐了下人誰都不許打擾，自己整整在屋裏不吃不喝的待了兩天。
    這種相當與失去生命般的痛苦對於司徒壑來說是顛覆一切的，足以將他曆來所堅信的一切都統統推翻。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也僅僅是一個凡人，是一個普通人，他不是神，更不能主宰一切。他也會心痛，也會受傷，甚至是流淚。
    四周真是安靜的出奇，曾幾何時，就在這張床上他得到了他最心愛的人，可是諷刺的是，同樣是在這裏他又失去了那個人。程凡恨他，是的，該恨，如果是換做別人這樣對他，或許那人早已屍骨無存了。這麼算來，程凡對他也算是仁慈。可是真的是仁慈嗎？如果失去了程凡，那麼他的生命怎會完整？如果失去了程凡，那麼他活著又有何意義？
    程凡對他的恨，讓他即使再傾其所有，再掏心掏肺，乃至是付出生命都無法消除半點。
    既然如此，那麼他又何需讓心愛的人繼續苦惱。
    如果他的離開是程凡最想要的，那麼他成全他，傷心痛苦的事讓他來，他怎麼舍得再讓生命中的那個小人兒難過。
    可他卻讓自己忘記他，不，他辦不到。
    就算忘記了自己，也不可能忘記他。
    他是那麼愛他。
    最終，在即將分別的前夕，他還是問出了他一直想知道的那個問題。是的他想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得到過，哪怕是一絲絲。
    可，終究還是失望了。他的心徹底死了。
    那麼，就這樣了吧，就當自己隻做了一個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