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相識之卷 第47章 回憶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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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回憶往事
“據孤兒院的院長說,我還是嬰兒時就被人遺棄在孤兒院”孫超然淡淡的回憶道“我八歲那年武宵才來到我所在的孤兒院,因為他原來所在的那家孤兒院倒閉,所以他才被分到這裏,武宵就像是個小霸王一樣到處惹是生非,院長對他很是頭痛。”
薛亭禮安靜的聽著孫超然講著他和武宵小時候的故事。
“隻是他卻從不敢欺負我,大概我那個時候就一副冷漠的樣子,連小孩子看了都有些不敢接近我,不過武宵的膽子大得很,三番兩次的找我搭話,時間久了我們竟然就成了朋友,說來還真是奇怪。”
孫超然想起武宵小時候那副猴山大王無法無天的模樣,不禁微笑:“像我們這樣的孩子對於父母這個詞通常是沒有什麼概念的,所以能保護我們的隻有我們自己,但是在我十歲那年一位經常來孤兒院的慈善家卻給了我像媽媽一樣的感覺。”
“她經常資助一些維持困難的福利院,我們的孤兒院也在其中,有一次她找到我和我聊天,我當時很喜歡她溫柔說話的樣子,久而久之她經常來看我,對我講一些外麵的世界或者是她的家人,她有一個幸福的家,愛他的老公和聽話的兒子,我那時很希望自己也是其中一員,還曾經暗自對她的兒子嫉妒不已。”孫超然依舊淡淡的說著,薛亭禮也坐在傍邊安靜的聽著。
“後來有一天,院長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對我說那個經常來看我的女士打算收養我,我當時欣喜若狂的在院長的辦公室裏高興的上躥下跳,後來那位被我叫做媽媽的人又來看過我,我對她祈求請她把武宵也一起帶走,因為在我心中武宵已經是我的家人我不想和他分開,沒想到的是我的無理要求媽媽竟然同意了,隻是武宵的手續辦理要花一段時間,所以我隻好先和媽媽離開,等手續辦好再來接武宵。”
薛亭禮聽著一陣高興,孫超然可以有個家並且有很多家人,對於一個渴望家庭的孤兒來說一定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但是,我的幸福恰巧就在那一天終結了,還沒有開始就走向完結”孫超然的目光中滿是傷心“那天,媽媽帶著她的親生兒子一起來接我,武宵還特意為我送行並約好不久之後與我彙合,就在我們回家的路上,山上的一塊巨石恰巧滾落,而司機操控失誤,我們連人帶車一起向山底翻去,媽媽她一個女流之輩居然拚死一搏將我和她的親生兒子拋出,最終我們眼睜睜的看著那輛車翻到幾十米的山下後起火爆炸,我當時腦中一片空白,連什麼時候被人帶回新家都不知道。”
“居然——居然有這樣的事。”薛亭禮淚光閃爍的哽咽道,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這樣的大悲大喜實在過於殘忍。
載著薛亭禮和孫超然的汽車最終停在一片墓園門口,二人下車緩步朝墓園裏麵走去。一排排墓碑靜謐的矗立在了無生氣的水泥地上,人跡罕至的墓園倍顯蒼涼孤單。孫超然帶著薛亭禮走過一排排的墓碑,最終停在一個夫妻合葬的墓碑旁。
“這位就是我的養母,而那位就是他的丈夫,也是我的養父。”孫超然將準備好的一束白菊放在墓碑前對薛亭禮說道。
黑色大理石的墓碑上兩張相片挨在一起,相片中的女人溫婉含蓄,一看就是個溫柔的女人,而那個男人有著和戰樓嚴一樣高傲帥氣的眼神。照片下麵分別寫著兩人的名字——戰鵬城,關雯筱夫婦之墓。
“我的養母就是戰樓嚴的媽媽,而那位就是戰樓嚴的爸爸。”孫超然輕輕說道。
“是戰樓嚴的——”薛亭禮有些意外,原來戰樓嚴和孫超然還有武宵是名義上的兄弟!想起戰媽媽在生死一刻時將戰樓嚴和孫超然扔出汽車,薛亭禮心中五味陳雜。想不到這樣可怕的事情竟然也發生在戰樓嚴的身上,而且那麼小的孩子竟然親眼看著自己媽媽身死,這樣的痛苦實在太殘忍了。
“樓嚴就是因為有了那次的經曆後才變得異常霸道,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之所以把自己要到的東西不惜代價也要拿到手,不是因為他無情霸道,而是因為他不想再失去自己喜歡的任何東西,亭禮你明白我的話麼?樓嚴很在意你,之所以把你看的緊就是因為他不想失去你,我希望你能理解他並幫他解開這個心結。”孫超然真誠的說。
“我——我會試試的。”薛亭禮雖然還是很害怕戰樓嚴,但此刻他無法拒絕孫超然的請求。
“我和樓嚴背負的東西都很多,尤其是在爸爸去世後,來自各方麵的壓力差點把我們打垮,幸好我們三人相互扶持再加上爺爺奶奶的照應,我們三人才一路走過這幾年,但是將來要麵對的總要麵對,我希望在那個時候到來之前你能給樓嚴一些鼓勵,他身為家主不能再任何人麵前表露出一絲軟弱和疲憊,你的鼓勵對他來說是最好的安心劑,有你在身邊樓嚴才不會被外麵的事壓的喘不過氣來。”
“將來總要麵對?你們要麵對什麼?那個時候是什麼時候?”薛亭禮覺得孫超然的話意有所指。
孫超然轉頭看著眼前的墓碑,秋日夕陽的餘輝輕輕灑落在上麵,看起來溫暖不已,可若伸手摸上去依舊是冰涼的黑色大理石。
“我的養母,戰樓嚴的媽媽是被謀殺的”孫超然看著墓碑的眼神中充滿憎恨和冷漠“那些人本來要殺的是樓嚴,但是——”
孫超然不想再說下去,隻是靜靜的看著墓碑上的照片,薛亭禮心中難受也一語不發。兩個人就這樣站在墓碑前靜靜的陪伴著夕陽落下,直至最後一絲霞光消失在地平線上。
“亭禮,你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父母?樓嚴把他們的墓遷到了戰家的墓園裏,就在不遠處。”孫超然對亭禮說道。
“我父母的墓被遷到這裏來了?”薛亭禮萬分詫異。
“樓嚴嫌公墓那邊環境不如戰家家族墓地好,而且離的遠,你掃墓不方便,所以就自作主張的遷來了。”孫超然解釋道,把外人的墓遷入自家祖墳,戰樓嚴真是膽大包天到極致了,居然連仇人的墓也敢遷進來!可偏偏這種無法無天的事情,家族裏沒人敢對戰樓嚴質疑,連老爺子和老夫人都意外的對於戰樓嚴的做法不置可否,下邊的人也就不敢說什麼了,但對此不快的人還是大有人在,隻是敢怒不敢言的私底下議論罷了。
孫超然帶著薛亭禮來到他父母的墓前,和其他墓碑統一的精致黑色大理石上,薛亭禮父母的照片也緊緊的依偎在一起,兩個人都幸福的朝薛亭禮笑著,薛亭禮看著昔日的父母不禁淚流滿麵。過了許久才和孫超然伴隨著漆黑的夜幕離開戰家墓園回到老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