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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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呢?!這就完了?!”我迫不及待的想聽下文。
“還要什麼然後啊?第二天我就發現自己睡在他旁邊。”我衝尹啟大喊,尹啟也‘回禮’大喊道。
“啊!尹啟啊!”我衝上去拽住他的衣領“你怎麼就那麼糊裏糊塗的失身了啊!!”
“滾蛋啊!李謙禾!你才失身了!你天天都失身!”尹啟一聽這話,就立馬像隻野獸衝我反撲過來,放開了我的手,又把我扔回原地。
“哎?!”事情難道不是我想的這樣子?
“尹啟隻是睡在洪荒身旁,並沒有你想的那樣。不是酒後亂性,而是酒後吐真言。”倪希莫這時突然插話,我們兩個人立刻安靜下來。
“怎麼會這樣?”這情節還真不是按照我設定的發展啊。
“尹啟那天喝醉了,原本洪荒想接著氛圍繼續下去的,可是尹啟對他說了自己的事情。”
“真的?”我盯著倪希莫,心裏疑惑的很。這件事尹啟根本就沒有跟我說過,我隻記得第二天我還見到了很正常的尹啟,他也隻是說昨晚很安全的到了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怎麼倪希莫知道的這麼清楚?
倪希莫揉了揉我的頭,我不解的看著他。原本想轉身問尹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聽見從背後傳來他的聲音。
“倪希莫,這事兒是不是李洪荒告訴你的。”咦,許久未發話的尹啟,我忽然聽見了貌似是他發出磨牙的聲音(==)。
“你猜。”倪希莫抬頭看著尹啟。
“百分之九十九是他。”我看見兩人四目相對,現在的場景簡直就是像當年陸小鳳與葉孤城在紫禁之巔對決一樣嘛。
“你可以把那百分之一再加上。百分之百不是更好?”倪希莫這家夥說的雲淡風輕,可是我已經能感受到尹啟身上的殺氣了。
“李洪荒!你個暴露狂!!!”尹啟大喊。
“暴,暴露狂?”我頗為驚恐的看著有些發飆的尹啟。
“把自己的私事告訴別人難道不是暴露狂?!!啊!氣死我了!我真想現在就殺了他啊!”類似威脅的話在我這小家中不絕於耳,回蕩的甚是響亮。
看著已經處在暴走邊緣的尹啟,我聽見倪希莫那低沉的聲音響起:“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忍受這樣的發小的。”
我聽後嘴角抽搐:“其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哦,我親愛的朋友,如果你聽到我為你這樣辯解,不知道會不會感謝我?不,我不需要你得感謝。不論你生氣,開心,難過,充實,我最大的心願隻是希望你過的幸福,真的,隻是幸福。一邊想著,一邊看著那個正在手舞足蹈泄憤的尹啟,我不由得笑了出來。
須臾,聽見我身旁的倪希莫又再次出聲:“謙禾。你不是尹啟,我不是李洪荒。我們有我們自己的生活。在朋友有困難的時候幫上一把,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忠誠。”
我回頭看他,一如多年之前我坐在他的身旁一起看球賽。這雙眼眸,這張臉,這樣的姿勢,我竟有種一切都未改變的錯覺。看著他伸過來的手,終於,我不打算再讓自己逃避。輕輕地回握上去,感受著掌心的那一片溫暖,我點頭。隨後,鬼使神差的盯著他那微張的唇角,印了上去。
我突然無比的怨恨為什麼人類的思維和行動有時會分家。明明不是自己想做的事情身體卻可以快速的幫你力行,這算不算是人類的一個缺陷?
剛沾上倪希莫的嘴角,我就意識到了自己做了什麼事情,急忙抽出手想要遠離他,卻沒想被他反抱在懷裏。
“謙禾。”倪希莫叫著我的名字,聲音竟有絲絲的顫抖,而我的心也如他的語調,顫抖不停。
“我。。。”
話還沒說完,就忽然聽見門鈴作響。
“我,我去開門。”徹底推開倪希莫,我轉身向門邊走去。
可是剛一開門,我就被震住了。因為站在門外隻與我有一門之隔的人竟然是——
“謙禾,誰呀?”尹啟離我越來越近,看著門外人聽到尹啟聲音後突變的表情,我知道他要找的人找的了。
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麵具。或好或壞,或假或真。有些人帶著這個麵具久了,忘記了不願意摘下來;有些人時時刻刻厭惡這個麵具,卻沒有辦法拒絕。人和人有多種多樣的區別,也許是相貌,是身份,是金錢的多少,智商的高低,但有一點我們都沒法拒絕,那就是在麵對愛情時的心動。
遇上對的人,我們有機會執手相伴對方一輩子,遇上錯的人,我們要麼419,要麼以悲劇收場。無論哪一種,在麵對每一個人的時候都是平等的。你無法拒絕,無法逃避,無法找出不接受的理由。
人活得越來越不現實,越來越漂浮。明明腳踩著的是軟塌塌的棉花,卻偏要說成是硬邦邦的石頭。瞧,這就是對勇者的劃分——你是否敢於承認重量,更確切的說是,責任。
我相信尹啟不是一個弱者,但他卻是一個活生生的受害者。第一次有了想把真心交出去的想法,況且他也這麼做了,可是換回來的是什麼?是一身傷的傷病,還是心靈的疲憊?也許這些都不是,也許李洪荒在給予他升入雲端的愛情快感時卻忘記教會尹啟跌落地麵時的那種疼痛感。深入骨髓,永遠銘記。那陣陣的鈍痛,痛得讓尹啟想把一切重新來過。
我想我是能明白一點這種痛苦的。也許每個人得到痛苦的渠道不同,可結果都是一樣。
“啪。”一聲手掌與臉頰接觸產生的脆響,活生生的響在了我的耳邊。
那一巴掌就像是毫不留情的破夢者,狠狠地扇了所有懷有夢想的人們。嘲笑,譏諷著所有那些整天在白日做夢,不知夢境與現實的幻想者們。
我看著對麵男人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無比清晰的手印,心中竟是沒來由顫動。
站在我眼前的李洪荒穿著一身絕對算不上整潔的西服,手臂由衣服卷起而露出來,頭型也是亂糟糟的,要是仔細看還能從他的臉上看到細微的塵埃,當然,前提是由那個耳光印做襯底。
再看一旁的尹啟,手掌還是維持著那個扇人姿勢,全身極力克製的想忍住顫抖,雙唇微張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那招蜂引蝶的雙眼也頓時瞪圓,像是要把李洪荒活生生的穿透了。
我忽然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是看兩個走入危機的情侶如何分手,還是在為朋友祈禱可以趕快度過愛情難關,又或者是我在對這兩個人進行外貌以及內心的活動描寫?瞬間,我也有點無奈了。
“來了就進來吧。”倪希莫的聲音忽然在屋裏響起。
對啊,我怎麼把他忘了。哎?聽這話,莫非是。。。。
“我沒告訴他,是他自己找過來的。”接到我質問的目光,倪希莫張嘴解釋。
我又回頭看著站在我身旁的兩人:四目對視,猶如百年不見的仇人或是戀人。總之,在這兩人周邊湧動的氣流真是讓我不知所措。
“不是我。”李洪荒看著尹啟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果然是解釋。趁著兩人要說話的間隙,我稍稍的往後退了幾步,到了倪希莫的旁邊。
“嗬,你說的真輕鬆。”尹啟冷笑一聲,這語調完全不符合他平時的做派,聽得我渾身發毛,表情猙獰。
“不管你信不信,這事是我媽做的。”
李洪荒此話一出,我震驚的望著倪希莫而非說話的人。隻見倪希莫這廝麵無表情,雙眼沒有絲毫的波動。我不禁在心裏哀歎:大企業,大家族的貴公子哥的媽媽們不好惹啊,不好惹。
看著尹啟此時露給我的背影,我這才發現尹啟的身形是如此的單薄,我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竟然會有一種蕭瑟之味。嗬,事情弄到這一步真的是有夠諷刺。
尹啟久久的都沒開口。
正當我想搭腔緩解氣氛的時候,我貌似聽到了一句我不久之前無比熟悉現在卻陌生冰冷的話。
“李洪荒,我們分手吧。”
人生如戲。人若單身一輩子,那自己就是永遠的主角;若是想與另一人同台唱戲,那麼主角或配角可以隨意設定,因為這出戲,是你或是另一個人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