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你怎麼報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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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七手八腳地將浴室裏收拾了一下,將地板上的血都仔細地擦幹淨。我這才明白為什麼他在浴室裏療傷,這裏香味濃鬱,此刻已經聞不到血腥味兒,而且偌大的房間,隻有一扇小窗戶,為怕透風,還關得嚴嚴的,浴室裏水流嘩嘩作響,可以掩掉他的呻/吟聲。不禁感慨這個人還真是心細如發。
我從池子裏舀出一盆水,打濕了我倆的頭發,配上我們蹣跚的腳步(他是虛的,我是嚇的)還真象一對欲/火/焚/身的野鴛鴦雙雙出浴。都忙乎完了,才將一團染血的布藏在懷裏,扶著他回了正房。
進了屋,把他放躺在床上,他睜著眼睛,似乎毫無睡意。我關上門窗,渾身乏力地靠在軟榻上,忍不住輕聲問他,“你得罪什麼人了?把你傷成這樣,還不敢聲張?”
“唉,家門不幸啊!”他幽幽歎口氣,“我六叔西門宏昊掌管北方多年,勢力漸強,我聽聞他有篡權之心,於是北上督察,誰料幾日前剛到京都,就遇了埋伏,我帶的幾十名暗衛死了大半,我也身中一劍。”
“哦!所以你不敢住在京都分壇,找個由頭,住到這裏來了?”
“我借口分壇口年久失修,讓他們重新修葺,就落腳在香玉樓了。可是這裏也不安全啊!到處都是他的人。但總比分壇口好些。”
“那為什麼你六叔沒有對你趕盡殺絕,還由得你日日巡查店鋪,四處走動?”
“他為人謹慎,一擊不中,不敢再貿然行事。他也不知我中了一劍,對我還頗有忌憚。況且他以為我不知道是他做的,我見了他也依舊行叔侄之禮,全當沒有遭到埋伏這回事。我若如驚弓之鳥,或者露出戒備之意,他早已痛下殺手,我隻日日如常,他以為我勝券在握,反而不敢把我怎樣。隻想著將刺殺我的事兒掩飾過去,再尋機會。”他冷哼了一聲,“我西門慶華遭他算計,也就隻會有這一次,怎會再給他機會。”
“露餡兒怎辦?”我驚問他。
“我已飛鴿傳書,調派總壇的人馬過來,隻需忍過這幾日。”他的聲音透著運籌帷幄的篤定,讓我也安心下來。
我剛鬆弛,又“騰”地坐起來,顫聲問他:“你都告訴我了,不會殺我滅口吧!”(那我可冤大了)
他輕笑了一下,“暫時還不會,這香玉樓裏的人我一個也信不過,所以昨日留你在身邊。沒你這個擋箭牌,我那六叔肯定會邀我遷去京都分壇口下榻,那裏機關重重,可完全是他的地盤,所以你得陪我演完這場戲。”
我泄氣地躺回到軟榻上,我說他怎麼偏偏一眼就看上我了呢?我還以為是他有眼光呢,原來是拿我當幌子,拖延時間,騙過西門宏昊。
“那我為什麼要幫你?”我氣鼓鼓地問。
他啞然笑了起來,仿佛我問了一個很蠢的問題,接著耐心地向我解釋,“幫我也是幫你自己呀!外麵都知道你是我的人,若我有不側,他們又怎會放過你?必會將你斬草除根。”
我暈死,怎麼我就成了那個草的那個根了呢?心中不忿,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實情。我在軟塌上翻身睡去,懶得再理他。
過了一會兒,他哼哼著叫我:“你過來!”
我簡單幹脆道:“不去!你別打歪主意”
我對他是有戒心的,這個家夥可不如常風讓人放心,我信不過他。
他哀歎,“你這個女子怎麼一點兒憐憫之心都沒有?我就是想讓你給我倒杯水。我失血過多,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喘了這口氣兒都不曉得下口氣兒還有沒有命捯上來。我死了不要緊,可憐我家裏二十八房侍妾(二十八個?他沒有精盡而亡真是奇跡)都得守寡,玉兒和冰兒最是對我情深意重,再殉情隨我而去,你手上可就沾了三條人命……”
都是什麼跟什麼呀!我好心救了他倒成了劊子手了。我最受不了別人跟我裝可憐,雖然明知他離死還遠,但還是從軟榻上爬下來,倒了杯水遞給他。他接過來一飲而盡,繼續躺下哼哼。
他吵得我睡不著,我氣得罵他,“放心吧,你要是真死了,我就南下去洛城告訴你那些老婆們,趕緊改嫁,省得你死不瞑目。”
他聽了馬上不哼哼了,“那我還是別死了,二十八個老婆,二十八頂綠帽子,還不得壓得我幾輩子都無法轉世投胎。”(活該你娶這麼多!)
隔了會兒他又叫我,“桑妮,咱們兩個如此有緣,長夜難眠,說說話也好。你倒是坐過來點兒。”
我哪敢呀!悶聲對他說:“您也早點兒安寢吧,別出什麼幺蛾子了。我們家鄉有句話叫做距離產生美,咱們還是離遠點兒吧,省得相看兩厭。”
“也好,養精蓄銳。”說著,他掙紮著探起上身,見我縮在軟榻的角落裏遠遠地躲著他,忍不住向我道:“慶華身中一劍,元氣大傷,你別借機欺辱慶華就好(沒天理了,還怕我硬上了你?),我現在可是對著天仙都提不起興趣。再者我家裏有幾十個侍妾,個個如花似玉,如狼似虎。難得慶華出來休息休息,你就放心睡吧!”
我一聽,不禁對他也多了幾分憐憫,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誰說妻妾成群是福氣?個中甘苦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啊!
不過說來我也得感激他,不是他將我當演戲用的幌子,我恐怕已經開始接/客了。唉,想都不敢多想,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知識女性,到了古代竟然淪落至此。
我一覺睡到天亮,西門慶華已經起來了,自己在穿衣服。他步伐穩健,也不再發燒,到底年輕,體質又好,經過一夜的休息,看上去好多了,又端出西門堡主的風範來了,全然不是昨天晚上的可憐相。隻是他麵色還有些蒼白,我正想問他需不需要塗點胭脂抹點兒粉什麼的遮遮,屋外已經傳來一個男子洪亮渾厚的聲音,“慶華,起了嗎?六叔是不是來早了?”
他向軟榻上的我遞了一個眼神。我是誰呀!心領神會地跳起來,三兩下扒下身上的外衣,鑽到床上的被子裏,隻露出頭來。
西門慶華這才起身開門,笑容滿麵道:“六叔早啊,慶華已經起了。”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衝屋裏抻頭看了看,看到我躺在床上,又縮了回去,“慶華雅興,金屋藏嬌,我就是想來跟慶華你商榷一下京都銀莊的生意。”
西門慶華拖著一貫的懶散聲調,“慶華求之不得,請六叔到大堂稍候,等慶華梳洗過後再著人去請六叔。”
西門宏昊走後,我爬起來,“你們聊,我先躲躲!”。
他笑了笑,走過來,拍拍我的臉,“醜媳婦總要見公婆嗎!慶華父母早逝,見見我六叔也是應該的。桑妮就在屋裏呆著吧,哪兒也不用去,咱們的戲還得演下去,別讓我六叔起了疑心。”
我是碰到一個吃定我的人了,泄氣地最後討價還價:“那你答應事成之後,放我自由,我就幫你。”
他柔聲道:“桑妮怎麼不問問慶華,若你不幫我,我會如何待你呢?”
腹黑男,太讓我無語了,還沒過河呢,就拆橋!我近乎哀嚎,“怎麼也不能讓我白忙乎吧!”
他貌似認真想了想,用軟得象絲綢一樣的聲音說:“事成之後,我娶你做我的第二十九房侍妾如何?”
“那還是算了吧!全當我扶貧了!”我一把推開他,不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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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事情很多,晚上又要帶兒子去上英語課,所以中午就爬上來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