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五章 親自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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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媽媽拿了銀子千恩萬謝地走了,將我留了下來。被人戲弄的羞憤感讓我對那個西門堡主怒目而視,如果目光可以殺人,他早就死了上百回了。
他也不惱,圍著我繞了兩圈,上上下下、從頭到腳地打量我,象在欣賞一件剛買到手的物品,甚至還拉起我的袖子,端詳我的腰身。我氣得頭頂冒煙,卻又無可奈何地隻能任由他看。
一盞茶的功夫後(我已經習慣以一盞茶、一炷香、一個時辰來計算時間了,入鄉隨俗嗎!),他站在當地,抱著胳膊,頗為滿意地點頭道:“還不錯,二十兩銀子貴是貴了點兒,不過還算物有所值。我西門慶華可從不做賠本的買賣,夏媽媽,驗驗她是不是清倌人。”
“是。”夏媽媽恭敬地答道,上來就推我的肩膀,我沒想到她的力氣這麼大,“噔噔”後退了兩步,一下子跌坐到椅子上。夏媽媽過來伸手扯我的衣服。
我大驚失色,不會就在這兒當場驗吧?那個西門堡主就麵帶微笑的站在一邊看著,跟看場好戲似的,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
我一把揪住衣襟,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如避瘟神似地躲開夏媽媽伸向我的手,慌忙說著:“不用驗了,不用驗了,我沾過男人,不是你們嘴裏的清倌人了。”
“哦?”西門慶雲略為失望地挑挑眉毛,“那還真是買貴了!”
沒等我義憤填膺,他很快又是笑容滿麵,“本想讓你研習一下音律歌舞,等有了技藝再待價而沽。不過這樣也好,看來也不用浪費這個功夫了。及早掙銀子更爽利。”說著對夏媽媽吩咐道:“找兩個龜/公調/教她幾個晚上,懂規矩了,就可以開始接/客了。”
他說得很是輕鬆,象給下屬吩咐一件簡單工作一樣隨意,然而聽到我耳朵裏卻不啻於平地驚雷,調/教?還接/客?我苦喪著臉,“不必了吧!”
西門慶華聞言更加笑得樂不可支,“桑妮不願龜/公來調/教,慶華也可以親自出馬,身體力行。雖然我從不碰自家的姑娘,但是為了桑妮可以破例。”說著,他的笑臉在我眼前放大,故意帶上了軟軟的聲調,“今晚可好?”
我向後躲著他,避之唯恐不及。欲哭無淚啊!我不就是把你錯認成小倌兒了嗎?那也是關心你呀!值當地這麼打擊報複嗎?
心裏這麼想,嘴上可不敢這麼說,再把他惹惱了,直接來個先/奸後殺怎麼辦?反正貌似他也不在乎那二十兩銀子打水漂。於是我隻能一邊躲,一邊胡亂應著:“不用不用,您身子矜貴,哪敢勞您大駕,我不用人教,我會,我會還不行嗎?”
“哦?”他伸手托起我的下頜,帶著翠玉扳指的拇指拂過我的嘴唇,眼中是一抹帶著情/欲的迷離,聲音中也帶著難以抑製的興奮,“如此更是有趣了,慶華倒要看看,桑妮會到什麼程度。”
你個死人渣,比那個人/妖錦夜還變/態,我還真是無語問蒼天了。同時不可抑止地開始懷疑他西門大堡主的品味,就我這一身村姑打扮,他竟然能看出西施來!我隻能說他眼光很獨到,透過現象看本質,一下子看出我的內在美了。不過,我是不會這麼容易束手待斃的,慎行司的天牢本姑娘都平蹚了,還怕你個香玉樓。
想到這裏,我麵無懼色地看著他,“西門大官人,不不不,對不起,叫順嘴了,西門大堡主……”
他有氣無力道:“跟桑妮說過,叫我‘慶華’就可以了。”
“別別,那顯得多不尊重,那時候我還以為您是……(我看到他麵色一沉,識相地將‘小倌兒’幾個字咽回去),現在,我知道原來您就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的西門大堡主,我對您的敬仰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又如江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太緊張,周星馳上身了),我哪敢直呼您名諱啊!還不折了我的陽壽,我要恭恭敬敬地稱呼您一聲‘西門大堡主’。”
他無可奈何地看著我,“隨你便吧,西門堡主就西門堡主,就不用再加那個‘大’字了,我可不想落得個妻離子散,陽/脫/精/盡而亡的下場。”
“那是,那是,西門慶那淫/賊哪能跟您相提並論,您比他還多個‘花’字呢!……”
我正要展開我的宏篇大論,他已經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一邊走,還一邊對著夏媽媽吩咐,“讓她沐浴,再給她換身衣服,晚上送到沁茗軒去。”
我一聽,木已成舟啦!別呀!
“等等,西門堡主,我還有話沒說完呢!”我有信心,隻要聽我嘮叨一下午,我保準他晚上什麼興致也沒了,隻想找個地洞把我塞進去,落個耳根清淨。
他慢吞吞地回過身,帶著一臉欠扁的笑容,“怎麼?桑妮還等不及了,也得容慶華小憩片刻,養精蓄銳呀!乖,先洗個澡,晚上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聊。”
他說得極其曖昧,讓我傻愣著不知如何接言。走了兩步,他又想起什麼似的回身,好心地囑咐我:“對了,忘記告訴你了,香玉樓沒有後門,隻有這一個正門。這園子裏有幾十個護院家丁,桑妮還是老老實實地別想逃跑。不然,你肯定不想知道香玉樓對付逃跑的姑娘都用什麼刑罰,我擔保不比慎行司的天牢花樣少,還都是為女人預備的呢!”
說完揚長而去。我看著他的背影,忽然明白了什麼叫“才出虎口、又入狼窩”。一時間,我非常想念常風,想念天牢裏的相濡以沫。其實我跟他分開還不到一天,可是卻覺得已經分開了好久,久到想不起他的樣貌(我本來也不知道他長什麼樣),想不起在他懷抱裏的感覺。
我失魂落魄地呆立著,在這個堆金砌玉的溫柔窩裏覺得孤單無靠。天啊,真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世道,滿世界都是一肚子壞水,挖空心思害人的家夥。隻有天牢裏那個半死的人才會給予我保護,讓我覺得溫暖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