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半城煙沙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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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庭清第二日一早就醒來了,且麵色紅潤氣血十足。華延來給個他診脈,並無感覺有什麼不妥。華延並不老,也就三十來歲,隻是因為長期的思慮憂患讓他的頭發變得花白,眼角的細紋也增了不少,加之他總愛穿一件深青色的袍子,就顯得特別老。看看玉庭清的眼白,也查不出什麼也就作罷了。玉庭清這樣的狀況使華延更為憂心,昨日還命懸一線現在卻如此的精神奕奕,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他不敢掉以輕心。
玉庭清身子的異常自己也是知道的,隻是真的感覺不出什麼病症存在。他自己也是習醫之人,對此是在清楚不過的了。這天在昨日的一場雨後,就有了些寒氣。早晨起來外麵還有很重的冰霧,空氣卻顯得格外清晰幹淨。玉庭清一早就起身吃了些蘋果和蜜釀就在那裏看賬,對賬本他是十分熟悉了的。過去的那麼多年來,墨氏商鋪的產業也都是他打理的。對各處也都是了如指掌的,處理起來十分的有效率。
午時有小斯送來午飯,待他用畢華延就上來給他診脈。脈象平和,麵色如常,問玉庭清是否有不適之處,雨停也說沒有。華延更是愁眉不得展,行醫這麼多年這情況實在是太詭異了。玉庭清見沒什麼事,就躺下午睡了。華延雖診治不出什麼病症來,出玉庭清的房間卻仍在爐上煎著藥。都是一些緊急救命的藥,煎來以備不時之需。
黃昏時分,風弄影給玉庭清報告暗部傳上來的消息,其中自然有皇帝和各大士族的消息。坐在那裏聽了風弄影的稟報,秀麗的眉不禁擰起。是誰出的這麼個嗖主意,給將領送密信要他們打郭威,這不是逼反嗎。那些人見郭威的結果尚且如此,立刻就會想到自己的以後。這一道密旨一下,他們還不凝成一團,一起來對付他劉氏。傻也不因該如此啊。不過玉庭清可以斷定,這絕不是謝逸塵的主意。沒有利益的事他從來不會去做。這樣順人不利己的主意也沒人會出,那麼就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皇帝自己。會做這樣的事,可以看出皇帝他怕了。先殺了人得全家,而現在對方又是手握重兵的大將軍。如果人家反了,他這個殺了人全家的皇帝,就是第一個沒好果子吃的。而謝逸塵為什麼會讓這年輕的皇帝如此,還真是讓人費解。到底是哪裏是自己還未想的呢,或者是哪裏出了錯呢?玉庭清眯起眼睛,看向天邊正緩緩下落的太陽,眼中是無可言喻的深沉。風弄影看著這樣的自己家主子,又想起了那個命運多舛的女子。他們變得好像,那身上折射出的萬丈光芒都是同樣的耀目。
自那次謝逸塵吐了後,就一直昏迷不醒了三天。三天裏昏迷的他一直喊著玉庭的單名,蘭姨問那是誰,小泠就把前陣子的事與她道來,蘭姨聽了後徹底無力的坐在那裏了。在大氏族裏呆久了,也知道其中之事。素裏謝逸塵養在府上或帶在身邊的那些孩子她也是知道的,隻做他少年心性玩玩的去。如今見他是這樣的光景,恐怕是真的動情了。這孩子看上去雖無情無義,可若真有了情那便是死了也還在的,執著綿長著呢。但他之前對人家做的那些個混賬事,恐怕是已經沒有了回旋的餘地了。哀歎一口氣,十分無奈又十分地心疼。
近日裏張玄之身體有些不適,麵色慘白的沒有一點血色,給人有一種大限將至的錯覺。族裏的大夫也來診過脈,並沒有什麼症狀,隻能開些進補的藥讓好好調理注意休息。
王子儲覺得自己最近的身體十分之詭異,好像有一種力量控製著正不斷地消耗著他的精氣,讓他整日都倍感疲憊。起先他以為是受傷剛複原的原因,照現在看感覺不像。苦思冥想,不得其解。
那日淋雨後,蕭亦宣就染了極重的風寒。並且連續幾日發熱,虧他帶了自己族裏的大夫,病情才慢慢的穩定下來。雖已不是十分的嚴重了,但也不輕,整個人憔悴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