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一百八十七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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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琪一時之間根本就無法消化聽到的消息,整個發蒙地呆滯住了。那個曾經黏著自己撒嬌的小男孩,竟然忘記了自己,忘記了過去?這讓她本能的無法接受。
她連連作了好幾個深呼吸,那狂亂的心跳這才逐漸地平複下來:“謝謝你替我照顧他這麼久。”她需要冷靜下來,好好地想一想,想一想所發生的一切。無意識地摸到自己的斷指,她的心感到一陣的悲哀。曾經懷抱著怎樣的仇恨,從那個人間煉獄中脫身,卻沒有想到自己隻是個被仇恨蒙住了雙眼的可憐人。
難道說他根本就不知道空兒還活著?心底無數地揣測都湧了上來,讓她的大腦一片混亂。蒼白著一張臉,她帶著些許的感激和歉意,道:“麻煩你送我回司徒原澈的別墅。”
楚凡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自主地加上了幾分力道,他雙眸中滿滿的都是痛苦,輕聲問道:“你為什麼要回那裏?”雖然明知道自己不應該問出口,可是那強烈的***還是戰勝了他的理智。
司琪歎了口氣,雙唇抿了抿,道:“我現在是他的保鏢。”今天沒有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接受了楚凡的邀請,將自己要保護的拋在一旁,已經嚴重地違反了保鏢守則。或許潛意識裏,她也在害怕著與他的獨處。
車子緩緩地停在了別墅前,司琪道過謝後,下了車。走進這幢極熟悉又無比陌生的別墅,她看到了柳伯眼中的驚訝,更是敏銳地感受到了眾人投注在她身上的那一道道複雜的視線。
“老爺子的水準似乎變差了嗎?”司徒原澈坐在大廳內的沙發上,在看到她走進來時,冷冷地道。
司琪覺得自己很累,那種身心的疲憊讓她根本就無力去應付司徒原澈的嘲諷。她默然地轉身望向站在一旁的柳伯,道:“請問我的房間在那裏?”她隻想躺下,好好地理清自己腦海裏那一團又一團的亂麻。
柳伯下意識地望了一眼司徒原澈,在無法明了他的意思下,道:“請小姐跟我來。”
跟著他走進這個完全陌生的房間,司琪心理升起了一股惆悵,眼角不自覺地瞟向那個緊挨這主臥室的自己以前住的房間。
“這個房間本來是念琪小姐的,所有的東西已經都換上了新的。如果小姐有什麼需要,請盡管吩咐我。”柳伯麵無表情,聲音禮貌有餘,卻透著淡淡的疏離。
司琪勉強地點了頭,看著他出去後,心卻感到一陣悲涼。這個曾經給過自己關愛的柳伯,如今眼中除了陌生的禮貌外,再也沒有其他。
和衣平躺在床上,司琪盯著天花板,雙眼睜得老大,思緒卻依舊無法理清。
空兒稚嫩的叫聲和今天他淡漠的表情不斷的在她的腦海裏閃來閃去,讓她的心越來越悲傷,越來越難過,越來越痛。
窗外,月上樹梢。朦朧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為屋內的景象披上一層朦朧之美。
司琪一動不動地躺著,絲毫感受不到饑餓,也感受不到涼意,仿佛娃娃般靜靜地仰躺著,那雙蒙著水汽的眼眸,仍舊睜得大大地瞪視著天花板。
司徒原澈窩在書房內的座椅裏,心情卻顯得異常的煩躁。從他看見楚凡接走她,到看到她下了楚凡的車,走進別墅開始,他的內心就再也沒有得到過片刻的安寧。
他的雙眸中盡是痛苦之色,在他發現自己竟然對這個女子產生不一樣的感覺時,他內心感到無比的痛楚。他滿懷罪惡感,腦海裏司琪的影響漸漸的和司徒琪的臉重合,讓他驚得嚇出了一身冷汗。
“不!不可能!”他仿佛是在說服自己般,臉色蒼白中透出一股脆弱:“我愛的人隻有小琪,隻有她!”
他急切地想要尋找著司琪那熟悉的味道,沉著臉走進她的房間,他將自己放倒在那張她曾經睡過的大床上,用力地呼吸著那早已經淡到不能再淡的氣息。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他隻愛她!隻愛那個曾經在這個床上瑟縮的身影!隻愛那個口口聲聲說著‘喜歡他’的女子!高度的緊張讓他沉入了夢鄉。
司琪根本就無法入睡,腦海裏滿滿的都是司徒空那冷漠的小臉,耳中盡是他禮貌而陌生的話語。她坐起身,雙手緊緊地抱住頭,痛苦地低喃著:“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這些連發生的事情,在她的腦海裏重現。難道說4月4日出生的人,真是的帶著被詛咒的命運降生的嗎?
她頭痛欲裂,腦子發脹的利害,一切的一切正慢慢地遠離她。
翌日,當司徒原澈發現這個名義上的保鏢竟然失職到日上三竿還沒有起床,他強忍住怒氣,道:“柳伯,你上去看看那個女人死了沒!”
柳伯在敲了半天門後,發現無人應聲,便打開房門走了進去,結果看到床上的女子蜷縮成一團,整張臉通紅,他暗叫不妙,趕忙快步走下了樓梯,道:“少爺,小姐她好像生病了。”
司徒原澈本來的怒火在聽到他的話時,頓時消褪了大半,他大步跨上樓梯,在衝進她的臥室,看到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通紅的臉上滿是汗珠時,心停跳了半拍,焦急地道:“還不快去請醫生!”
他陰沉的臉上難掩擔憂,動作溫柔地為她蓋好棉被,心裏不停地咒罵著:醫生為什麼還不到?看到她緊皺的眉頭,他伸出大掌想要擦去她額頭上的汗水,卻在肌膚接觸的刹那,被那異於常人的體溫蟄到般,內心的擔憂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柳伯,醫生呢?怎麼還沒來?”他的音量有些失控,內心裏湧現的仿佛司琪痛苦的樣子讓他的理智有些混亂。
“少爺,王院長到了。”柳伯看著眼前有些慌亂的男人,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那個床上的女子,心裏隱約察覺到床上那個女子似乎牽動了自己主人的心緒。
自從司琪小姐離開後,少爺再也沒有今天這種正常人的表情了。這到底是好還是壞呢?一想到床上之人是老爺子派來的,柳伯內心充滿了惶恐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