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篇 番外三:珊珊來遲的不是我的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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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畢業,我去了國外,而嶽姍,則留在了另一個城市,繼續學習她的舞蹈。在走之前,我才知道,原來她和我父親定了一個類似契約的東西。
江家將會負擔她所有的學費與生活費,而她,以後將要嫁給我。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心中的感情是喜悅亦或是無奈,我已分辨不清。我隻是坐上了我的飛機,然後將所有的煩惱,都扔進了雲霄。
在當中回來的幾次時間裏,嶽姍都會和我膩在一起,有時候我真的很奇怪,自己有什麼好,讓這麼一個女生心甘情願的和我走在一起。
她的媽媽體質還是很弱,常常生病。我看著她常為了省錢而不吃飯,總會有些心疼。我說:“不要這樣,為了你媽媽,你也得管我自己的身體。”
她點頭,卻不說話了。
因此我每一次回來,都會將卡裏的錢提取的一幹二淨,然後在上學之前,全部留給嶽姍。
最後一次回來,是在畢業之後。
我帶著大包的行李回了家,心想以後不用再去那麼遠的地方讀書了,心中一陣興奮。可惜江孝的事情發生,卻完全讓我始料未及。
受傷,肛裂。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讓一個小孩子出現這樣的情況?
要不是江孝跳樓失敗被救,我或許再也見不到這個孩子,也永遠不可能得知這個真相。
我那個恨。在把江孝從醫院裏接回來的第二天起,我就將他禁足,我要找最好的律師,然後幫他打官司。
可就在他被禁足的第六天裏,一個女人打電話打了進來。
自稱什麼心理谘詢師,哼,真是可笑。人類有那麼多的病態心理,你能一一治的過來麼?從她的說話裏,我才知道原來江孝在跳樓前去找過她,卻被她那些自以為是的理由給推拒了。
原來是這樣!心理谘詢師,你還是先去治好你的病,再來找我們吧。
我冷冷的回道:“難道你們醫生都是等人死了才治的嗎?”然後直接掛斷了通話器。
她叫張筠益。我對人名總是不敏感,要不是她後來死死糾纏我,或許我連她姓什麼都記不住。
莫名其妙。真是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突然間說喜歡我,又開始風風火火的追我,可我有說過什麼嗎?還整天帶著她那些同樣瘋瘋癲癲的朋友,窺探我的生活,打亂我的節奏!
嶽姍突然打電話來,哭了。我心中一陣煩躁,不知道她究竟除了什麼問題。她哭的說話說不清楚。我說:“你出來,我帶你轉轉。”
原來是她口中的那個小哥哥要結婚了。我無語的站在她的身邊,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向我哭訴難道不是有些可笑嗎?是為了讓我知道你的癡情,還是想讓我為了你的出軌而感到嫉妒與憤怒?
我站著,又開始抽煙,聽著她嗚嗚咽咽的說著以前的事情,吐露衷腸,就一陣煩躁。
可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搶劫事件,嶽姍的包被機車黨拉走,搶走的同時,還用車把她給撞倒了。
不,不是撞到了她,而是那些人看我就要出手的時候,拿起一個準備好的大木棒就要砸向我,而嶽姍卻擋在了我的前麵。
救完我倒在地上的嶽姍痛苦的捂著肚子,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一係列變故隻在短短的時間內,我看著地上那比人胳膊還要粗的胳膊,有些冒冷汗。
這棍子下去,要是剛剛正好落在我的頭上,我就完了。
嶽姍還在哼哼唧唧,我回過神來,趕緊把她送去了醫院,才知道,她懷孕了。
擦,懷孕了?我根本就**,這懷的哪門子孕?!難道真有那萬分之一的概率?
我走進病房,流產過後的嶽姍臉色有些蒼白,可憐兮兮的看著我。
OK,我投降,我承認我真的是被感動到了,除此以外,還有愧疚。
我沒有想到嶽姍會有了身孕,這可真是有心種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因為這件事情,我對嶽姍一直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情愫,不知道究竟是牽絆更深了,還是孽緣更重。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過得很快,快到我來不及去細想。
頭有些疼,氧氣已經有些不足了,每一個人都在陷入恐慌之中,這一切也讓我,不願意再去多加回憶。
隻記得那一天他們打電話給我,叫我去賓館的時候,天是灰的,所有的東西都是灰的,我的眼睛裏,隻有一個人影在晃,在晃。
嶽姍的手死死的抓著我的胳膊,拉扯著,搖晃著,看著我的眼睛,一直看到心底去,問我:“江仁,你說是不是?”
兩位老人還站在一邊,我那時候的心是什麼樣的?死了嗎?
大概是吧……
我不知道嶽姍究竟是什麼時候得知了我的病,我也不知道她那麼急切的是想幹嘛。我隻是也看著她的眼睛,點了點頭。
我扯動著嘴角,說了我一時胡編亂造的理由。
但這總比我被迫說出自己最不願意說出的理由,要好得多。
我全身僵硬,看著兩位老人的離開,看著嶽姍總是執迷不悟的臉,我終於憤怒的大吼了一聲,將桌子掀翻,將所有的一切,全部砸碎。
就像我砸碎了我一直夢一般的人生,或者說是我自以為夢一般的人生。
我知道,張筠益從開始的追逐,到最後的放棄。
我知道,嶽姍的不甘,還有橫插一腳。
可是我呢?我看著窗外的雪,連我自己都唾棄自己。
一個懦弱的男人。
我選擇了離開。
其餘的話不用多說,閉上眼睛我還能想得起嶽姍那張笑臉,明媚的光斑在她的臉上跳躍,那是一種多麼青春的氣息,可這種味道,不知不覺中,就散了……
或許是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悄悄的改變著,腐爛著。
或許是我因為一時自私與衝動的決定,改寫了她的一些道路。
或許是,她從一開始,就設了一個套,然後哄我入局。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那些曾經看似真實的溫暖,總還是在的。隻是閉上眼睛看向昨天,已經感覺不到罷了。
我不想說她什麼,走了就是走了,還有什麼可以說的呢?一個人的好與壞,存在於人心,卻也永遠說不清楚。
就像是一個人做了一輩子的好事,也很可能因為一件壞事而被唾棄到死。
反之,亦然。
【新聞插播】今天上午九時,一架正準備飛往A國的飛機,在沿海N米的高空不幸墜落,目前事故原因不明。機上共有89名乘客,經證實,已經全部遇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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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第二天的新聞報道,報紙的頭版頭條上,一個小姑娘的照片最為醒目,幾乎占了所有版麵的二分之一。
在照片的下麵,詳細的描述了這一次特大飛機失事事故:在我國邊境城市,海中打撈出了飛機殘骸,除了黑匣子存在之外,還有一部分乘客的遺留物,其中一封回憶錄似的遺書尤為顯眼。
遺書保存完好,可上麵的內容卻引起了相關報道記者的注意,當記者根據這封遺書去追查遺書的主人時,一個人出現在了他的視野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