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龍庭 第140章 冥界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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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後,春鈴房裏就剩下秋碩和雲川兩個訪客,秋碩以忘了帶給給春鈴的靈藥為由將雲川支回她自己的客房取靈藥。屋子裏又安靜了,氣氛更像兩個病友坐在一塊兒慰問。
“哎,那個冷漠驕傲的天界美人又回魂了是麼。”春鈴呐呐道。
秋碩當然知道春鈴的意思,然而就像春鈴所說的,他不感興趣的事是不會回答,也不會當自己費這個腦筋。
“我想問你些事。”
春鈴故作傷心道:“師兄,你在我人生最後幾天,假以探病為由卻來打聽別人的事,你就不怕我傷心麼?人家那麼喜歡你,你卻對人家那麼冷淡。”
“你少來,演了這麼多年還沒演夠麼。”
春鈴輕呼了口氣,平靜地問道:“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我在演戲的?你為何又不生氣?”
“從我知道什麼是喜歡一個的時候就自然知道了。你沒有什麼壞心,那些舉動於其說是欺騙別人,倒不如說是你在欺騙自己,假裝自己懂什麼是喜歡。結果呢,每回都把自己搞那麼狼狽,還騙不了我。真是太失敗了。”
春鈴聽了也不著惱,尷尬一笑道:“師兄,你這麼對一個病重之人說話,真的大丈夫麼?”
“我這些話對你沒有任何損傷,有何說不得。”
“那不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做?”
“師妹,我並沒興趣知道,你繼續憋著吧。”
春鈴無奈地笑道:“師兄你還真是任性而為啊。好了,不為難你了,你有什麼問題要問師妹我的?我可是很累了,快些說完我好躺下。”
“你……還有她的消息麼?”一問到關於她的問題,秋碩便會不自覺地裉去那身驕傲,甚至略顯窘迫。
“她?哪個?”春鈴故意裝作不知。
“還有誰,那個姓紫的丫頭。”
春鈴不語,反而看了看窗外。良久,她問了一個問題。
“師兄,她與咱們的天道界,孰輕孰重?”
“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她會再次出現在你的麵前,但她不會是你當初所見的那個樣子,也不會再如以前那麼單純。”
“你是說……她會入魔?”秋碩的平靜說明他早就想過這個可能性,並且不難接受。
“這當然是一方麵,等她真正入魔的那一天,可能會變得六親不認,失去理智。而我問你那個問題,是即使還沒到那一步,你們的立場便已無法調和,師兄應該沒有忘記三年前你們的矛盾吧。即便你作出讓步,隻要不是完全放棄立場,你們的矛盾就沒辦法了結。哪怕三年過去了,矛盾卻沒有改變,”
“天道界的事……我可以不管。”
“那九毓天呢?”
“殺九毓天本就是為了製衡帝界,若非為了天道界,我沒有要殺他的理由。”
“既然能放下天道界,師兄你來龍族又是為何?”
“要不是風月堅持,我何淌這趟渾水。”
“師兄你也知道這是趟渾水,既然來了便已表明立場加入角逐,如何還能明哲保身,全身而退。依你的個性,你若不願,誰也勉強不了你。既然來了,便是說明你還是沒辦法放下天道界。這樣的你,注定是個悲劇,見到她又如何?進退皆錯。那麼,你接下來要問我的那些問題又有何意義?”春鈴的聲音微弱,卻字字像刀一般刻進秋碩心裏,讓他不得不正視這些問題。
秋碩俊美無匹的臉上籠罩著一層陰鬱,在這個陽光充足的房間裏顯得特別遺憾,突而他竟訕笑起來。
“鈴兒,難道就我一個人背負著進退兩難的境遇麼?你好像忘了九毓天還背負著千紅的詛咒呢,隻要他不死,他這輩子都是要償還這個債的,他又有什麼資格去愛人。憑他九毓天再厲害,他從來就沒有這個資格。”
春鈴看著這樣的秋碩,不知是該同情他還是恨他借別人的痛苦來作為自己逃避的安慰。
“師兄,九毓天是可悲,但他從沒逃避過。況且……”不知道為什麼,春鈴總能感覺到似乎有另一個人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有另一個人出現,沒有九毓天的遺憾,卻有九毓天一樣的勇氣,能力與深情,你還能笑得出來麼?”
“你想說什麼?”秋碩知道春鈴雖然羅嗦,卻從不說無意義的話。
“算了,我也隻是無謂的猜測,從偏愛師兄的角度來說,我希望我的猜測永遠不會實現,讓你多少有那麼點希望也好。春鈴即將脫離,再也沒有這個閑暇為師兄操心了,師兄還有問題要問春鈴麼?”
秋碩知道春鈴的話雖是讓他難受不堪,卻字字都是為他考慮。她說的沒錯,他這個師兄,承她照顧已經是習慣,虧欠早已注定。
“鈴兒,我沒有什麼想問的了,你休息吧。”秋碩起身,溫和地扶春鈴躺下,替她蓋好被子,安安靜靜地出門了。
薄暮初起,一切安靜得出奇,春鈴醒來之時,兩個黑色身影無聲地從窗口飄進來。皆是一身黑衣,見春鈴醒來在她床前行跪禮。
“拜見鳳上君。”
春鈴緩緩坐起,並無任何意外。
“你們總是能準確無誤地找到我。”
“冥帝心係上君安危,特命我兩人前來護衛,以免任何差池。”
春鈴揶揄地笑道:“心係安危,特派你二人來看著我死,不知道的還以為冥帝跟我有仇呢。”
“上君說笑了,冥帝不想你的入冥受到阻礙,斷送了您的重生。”
“冥帝這幾百年如一日真是費心了。鳳冥感其恩德。不過,有人不想我這麼快死。恐怕你們要多等些時日了。”
“回上君,冥帝隻讓我們負責護衛,並沒有催促上君的意思,上君盡可有自己的安排,我二人會在客棧隨時聽候上君差遣。”
“說起來鳳冥有也有好久沒見冥帝了,他老人家可以還安好?……不,不用問,肯定是安好的,可有何變化?”
“回君上,冥帝其他都好,就是您有一樣東西托冥帝保管著,帝君最近幾十年來似乎倍感壓力。”
要不是春鈴實在沒力氣,這會兒定是要噗哧一聲笑出來了。在她印像中那個不苟言笑,不識人間樂趣,正經得幾千如一日,臉像帶了麵具似的冥界君主,如何可能有一絲絲情緒上的裂縫,如今卻從他手下的口中說出”他倍感壓力“這種話,得是有多稀奇。
“聽你如此一說,我突然覺得這東西留在他那兒也不錯,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君上……”二人再次跪倒在地,似是求春鈴放過冥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