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使篇 第17章 帥哥,前麵可是火坑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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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你們兩個真的在一起。”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說話,這聲音……有點微怒,撐開眼,薛默淩帥氣的臉龐沒啥意外地出現在眼前。
唉,昨天還說不想見的人,今天怎麼又出現在我麵前了呢?他的跟蹤能力也忒強了點吧。
“我早該想到她偷我的馬是為了引開我注意好讓你逃跑,還讓我不能騎馬來追你。”薛默淩又開始發揮他強悍的斷案能力了,小狼揉了揉眼,瞟向旁邊的妙無綿,他也剛剛醒,也是被薛默淩的教條給喚醒的,不過他倒輕鬆,一點沒把薛默淩放在眼裏,倒有心情伸手幫小狼理了理淩亂的頭發。
“跟我回去。”他有點把語氣放緩和了點。
小狼不太愛理薛默淩,將頭撇向一邊,很明擺著不想跟他回去。
薛默淩一見小狼如此,不由分說便抓住小狼的手硬從地上把她拖起來。頭也沒回就把小狼往外麵拉。
“啊……!”被薛默淩的大力扯到傷口,小狼忍不住輕聲呻吟。
“放開她!野蠻人。”妙無綿用之前的女聲喝止,扯住他抓著小狼的手,兩個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爆出絲絲火花,暴力衝突近在眼前。這回薛默淩總算沒有衝動行事,望了一眼小狼的腿部,鬆開了手。出於公平公正原則,妙無綿也放開了抓著他的手。
“怎麼弄傷的?昨天你們去幹什麼了?”
小狼一看薛默淩那表情猜想他定是以為兩人行竊失敗,被人懲戒了。
“昨天我和她去幹其他生意,我學藝不精,被人射傷了。這個解釋很符合你的思路吧。”小狼想:索性我就認了,等他對我失去耐心,也就不會礙著我去找先生了。
妙無綿驚訝的眼神小狼倒是可以理解,隻是薛默淩那眼神是什麼意思?又一次的失望?好像還有那麼點恨吧。
瞪什麼瞪,我不敢看妙無綿的眼睛,我還不敢看你的了,要瞪大家一起來。小狼眼睛也不小,兩人大眼瞪大眼誰也不輸誰。
“你知道我不會放你走的,念在你受傷了,我不想用強。”薛默淩仍在瞪著小狼,眼神像是在說:“別逼我用強!”小狼知道等薛默淩動手,自己肯定討不到什麼好果子吃,隻能垂頭喪氣地收回眼神。
“哼!對女孩子動粗你還有理了,你是不是男人?”無綿嗤笑道,一臉輕蔑。
“我不是,難道你是!”這兩人又怎麼開始口舌之爭了。
“我……”小狼怕妙無綿衝口而出說他就是男的,連忙用手捂住的的嘴不讓他說下去。誰知妙無綿也不示弱,偏愛跟他鬥,就算小狼捂著他的嘴,還是能清楚聽到:“比你像!”三個字。這句話在小狼聽來倒沒什麼,但在薛默淩聽來肯定是在罵他連女人都不如。
妙無綿呀,不要再火上加油了,他這人脾氣不好,你這種輕蔑的話語可是會引來嚴重後果的,雖然你現在是女子身份,可是之前你偷他馬的事還沒解決哪!你有沒有看見我在給你處眼色啊,我都快成白眼了我。小狼那個使不上勁的苦啊。
果然,小狼設想的情況還是發生了,薛默淩目光凜冽中出現了攻擊性,還來不及看清是怎麼回,一條極細的繩索如一條小蛇般纏繞在妙無綿的左手手臂上。妙無綿的左手剛好前一天也受過傷,他雖說是男子,可皮膚比起女的還要細嫩,且不說還傷著,就算沒傷,被薛默淩這一抽一收緊也掐出血來了。而此刻妙無綿要和他打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勝算,畢竟薛默淩也不是一般人。眼看著妙無綿就要出手了,小狼一個跳起插在他們中間,抓緊薛默淩的繩索不讓他用力。
“我跟你回去,你放開他。”
“櫻櫻。”這聲是妙無綿的,他說以後隻希望他可以叫這個名字。
薛默淩用一種尋求確認的眼神看向小狼,當小狼再次說“不騙你”時,才鬆了妙無綿手上的繩索。為免妙無綿再尋釁,小狼轉身裝作抱他,附在他耳邊悄悄說:“你慢慢養傷,我會再找機會逃跑的。”臨了還輕微地聳了下肩。
誰知,還沒等小狼轉身,剛剛纏住妙無綿的滑不溜丟的繩索現在也滑上了小狼的右手上。
薛默淩,你還纏上癮了。你不是獵戶嗎,什麼時候成捕塊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有你,暫時也不能放你走。”繩索的另一端又纏上了妙無綿的左手。
“你不守信用!”小狼怒斥薛默淩。
“對你用不著講信用。”他又轉向妙無綿,“等解決了賈小姐的事,我自會放你走。你們偷了人家的東西,理應去向人家賠不是。東西呢?”
他還記著那個金銀花的事啊,大俠眼中果然容不下沙子,如果不完成這事他是不是連覺都睡不好,飯都吃不香了。無綿大美人啊,一定要忍啊,現在動手太吃虧了。小狼拚命地用眼波神功有傳遞這信息傳遞給妙無綿讓他先忍忍。妙無綿看了看小狼,好像是懂了,雖很不情願但還是從懷裏掏出幾張銀票甩給薛默淩。
“我是看在櫻櫻的麵子上才這麼做的,別以為我怕了你。東西已經賣了,放在身上不方便。”
薛默淩收起銀票,“走吧。”
“等一下,櫻櫻腿受了傷,讓她騎馬吧。”
小狼心裏湧起一股暖流,有種被人關心的幸福感。心道:還是妙無綿關心我,依那位大俠是怎麼也想不到我的。
薛默淩點頭默許。
妙無綿小心將小狼扶上馬,自己卻在下麵陪著小狼走。又因為兩人的手是綁在一起的,他還要抬高了手讓小狼減輕重量。看著他剛剛走路還有點不太靈活的樣子,小狼心裏酸酸的。他明明可以走掉,幹嘛要陪我受這份苦。
“讓無綿也坐上來吧,他也受傷了。”小狼實在看不過去,第一次用比較柔和的語氣請求薛默淩。“如果你不讓他上來,我寧可下去陪他一塊兒走。”小狼認真一琢磨,這真是愚蠢的要脅,他跟本不在乎我,還巴不得我下來一起走呢。得了,反正我下來陪無綿走至少我心裏好受。
“你也上去吧。”小狼都懷疑是不是聽錯了?今天他怎麼這麼仁慈了,讓兩個他最痛恨的小賊坐他的馬。是不是因為快見到那個金銀花小姐了,所以心情大好?
迫不及待地,小狼開心地拉無綿上來,無綿抱以甜甜的笑容。不似之前那般飛來飛去,如今是規規矩矩地跨上馬背,看來傷得不輕啊。他左手往小狼身前一繞,將小狼穩穩地圈在他的懷裏。
這——這繩索貌似還變相地在拉近兩人的距離嘛。小狼不禁在心裏反省:我是不是又做錯啦?為什麼被調戲的總是我呀?
這賈府可真氣派,小狼從來沒進過這麼大的房子,一行人前前後後進了快十進房了吧,這還沒走到底。管家讓小狼三人在中堂的客廳等,他去叫那個小姐了。小狼不知道他們家到底請了多少仆人,光是在客廳候著加在中堂院裏打掃的人就有十個,客廳擺放的家具亦是精雕細逐,擺設的那些瓶瓶罐罐不會都是古董吧。見妙無綿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那些古董小狼就擔心:可千萬別摔著了,不然那女的一怒起來指不定做出什麼事呢。隻是小狼還不知道等會兒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隻是但直覺告訴好,那賈小姐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那位金銀花小姐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了,較之之前妝容更加濃了點,身上的金飾銀飾絲毫未見減少,看來她應該不會在乎丟了的那些吧。這位小姐笑容可掬地迎向薛默淩,又吩咐倒茶,吩咐遞水的,好不殷勤。隻是看向小狼二人的表情跟換臉似的,冷得嚇人。雖隻是一刹那,還是被小狼捕捉到了。妙無綿對她的厭惡之情通過完全地無視她而傳遞出來,自顧自地用單手理著自己的頭發,整理自己的衣衫。而那位賈小姐看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熊熊的妒忌之火,恨不得馬上把他噴死。
“賈小姐,之前他們倆偷你的東西都已經換成了銀票,你點點看,如果不夠我可以替他們補給你,他們也已經知錯了,希望你看在薛某的薄麵上,就原諒他們這一次。”薛默淩這態度很是誠懇,也是小狼從未見過的。小狼想:可能讓他這麼一代大俠為了我們兩個小賊向人家賠不是確實有點委曲他了。小狼突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說是愧疚,這不知愧從何來,自己確並未有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哎,他也算是個好人,就是入世不深,看不清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可能跟他一直隱於山林有關吧。
“薛公子不必如此,這是他們的事,跟你並沒有關係,你又何必為他們道歉。”金銀花賈如珠仍笑得溫和賢淑。
“因為紫櫻是我一位朋友的弟子,將她托付於我,所以她所犯的錯我理應有一定責任。你們兩個過來向賈小姐陪個不是。”
這種情況下,小狼就算沒錯,也不能不給薛默淩麵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當替妙無綿說吧。小狼正欲開口,妙無綿扯了扯小狼的手阻止,“東西是我偷的,跟她沒關係,要說賠不是也是我賠。賈小姐,之前得罪了。”盡管這話是對著金銀花小姐說的,但妙無綿還是不願意看她。金銀花當然也看出了妙無綿對她的不屑,隻是礙於薛默淩在,她不好發作,仍裝作不在意。但在她心裏對小狼二人的恨意遠沒那麼容易消除吧。
“其實紫櫻妹妹長得還是挺可愛的,等過幾年肯定也是個美人。”金銀花突然將話提轉向小狼,讓小狼有點受寵若驚。
小狼心中提防:她這是為何呀?這種讚稱出自她之口,讓人很是毛骨悚然的,似乎是一個陷阱,難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比你肯定是要可愛。”妙無綿竟也會接她的話,現在好了,害她當眾下不來台了。小狼當下便從她的眼神裏看到了仇恨火花正熊熊燃燒,離燒化兩人也不遠啦。隻是此女非一般人,著實會掩飾,下一刻看向薛默淩時又換回一臉的含情脈脈。小狼歎道:此等功力非一日而成。孰知,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無綿那犀利的目光瞥到這一幕,沒忍住一口茶水吐了出來。薛默淩警告性地瞥了眼妙無綿。
“不知這位該如何稱呼。”賈小姐轉向妙無綿,言語倒聽不出是否不懷好意。
綿無綿當然是不屑理她。為打破這種尷尬,小狼接了話,“她叫妙無綿,是我剛認識的朋友。”
妙無綿對小狼投來“多事”的眼神。好似他的名字讓金銀花聽到都讓他覺得不舒服。
“你們倆感情那麼好,我還以為你們認識了很久了呢,原來是剛剛認識,看來應該是很誌同道合,有不少共同愛好的吧。”小狼故作輕鬆地笑笑,心裏卻知道她還是沒把那事放下,這才像她。
“你自己看不就明白了,我們不須任何修飾一樣楚楚動人,不像某些人,身上要披一層金銀盔甲才能在人堆裏顯得出來。更可怕的是,還有好多張麵具,見一個人換一張臉。不過呢,還是太麻煩了,幹脆把自己的臉皮先丟了,豈不簡單些。”唉,一直以為風月那張嘴毒得可以殺人了,想不到這位也是不遑多讓啊。莫不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此時的小狼在心裏卻在哀求:妙無綿,拜托你不要再說了,再說下去我們可就出不了這個門了。我知道你是在替我出氣,可也不能這麼來呀,之前的努力不都會費了嗎?
“妙無綿,怎麼可如此無禮。”薛默淩臉色鐵青,拍桌而起。看樣子他也是忍了很久。妙無綿哼了聲斜了他一眼,貌似他誰都不放在眼裏,薛默淩又豈能管得了他。
小狼已經看到那個金銀花的臉在抽搐了,青筋都快暴出來了。這種富商家小姐,可能從來都沒被人這麼說過,能忍到現在已經算是帥哥麵前的奇跡了吧。她強忍著怒火把旁邊一杯茶一口飲盡,這口茶恐怕是用來澆滅胸中那股憤怒的火苗。
這時,管家正好有事情進來稟報,好像是做衣裳的店前些日子他們小姐訂做的衣衫已經做好,這會兒送來正在門外候著。一聽到這個消息,金銀花眼睛忽地一閃,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事情,臉上招牌笑容當下在嚴寒之後重歸大地。她先是有點不懷好意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妙無綿,隨即又將眼光對準小狼,這眼光之灼灼,看得小狼渾身汗毛豎立,想:她……是在打我什麼主意?
“紫櫻妹妹長得如此嬌小可人,怎可讓這一身如此樸素,連男女都不得辨識的衣物遮了光彩呢。今日正巧趕上裳衣館送衣服來,紫櫻妹妹不如挑一件,千萬莫要客氣。”這一臉的熱情來得這麼突然,傻瓜都知道這是陰謀了。
“不了,不了,我就喜歡穿這樣的,你那些衣服太華麗了,我穿不慣。”小狼心頭好多毛毛蟲在爬呀爬呀。
“沒關係,紫櫻妹妹且先試著,若挑不中意再作打算。”她眼睛牢牢盯住小狼,像是不答應她就不離開。
“真的不需要了,我不適合。”其他時候可以妥協,這種明知是陷阱的地方怎麼可以說跳就跳呢?小狼這麼想著,眼神看向薛默淩求助,希望他替自己說句話,可他倒好,儼然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
“人家擺明了不喜歡,你強塞給人家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用意?”妙無綿倒是適時來表明了一下小狼的態度,雖說有點太直白了。
“我也是一番好意,莫不是紫櫻妹妹還一直間隙著之前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妹妹就同我一樣將其忘了吧。”
“那倒不是,隻是我實不習慣。紫櫻心領了。”
“且試試無防,無需顧忌太多,就拿我當姐姐一般便好。如紫櫻妹妹再推托就要傷姐姐的心了。”小狼心裏憤憤道:我們什麼時候這麼熟絡了,這戲要演到什麼時候呀!小狼已經在心底裏掀了她家無數次桌子。
“紫櫻,那你就去試試吧,別辜負了人家一番好意。”哎呀,大俠呀,你剛剛沒說話現在說什麼呀,你還真以為她把我當妹妹呀,好歹我沒害過你,你怎麼老把我往火坑裏推呀。連妙無綿都聞到了她殷勤後麵那澀澀在作響的陰謀味道,露出擔心的神色,你怎麼就那麼相信表麵的現狀呢?生怕我死得不夠難看還是怎麼滴。小狼在心裏捶胸頓足,表麵強忍著保持鎮定。
聽到這句話,那個金銀花小姐嘴角已隱隱露出得意的詭笑,似乎在說:“接著就等著看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