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有女水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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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藤沒有等很久,伏衣的貼身侍衛安緋到了客棧。
安緋得到允許推開門進去時,感覺到裏麵的人都帶著壞笑,散發著一種不懷好意的邪氣,竟讓身為魔物的他,感覺脊背發涼,往外冒冷汗。
依藤展開折扇,徑自帶頭向前走著,跟在隨後的安緋就都能感覺出來他渾身散發的得意勁兒~向後看,兩個女孩察覺目光竟太高了下巴,安緋覺得自己靈敏的耳朵似乎聽到了大名鼎鼎的賀西公主幾乎輕蔑的一聲哼,很顯然,是哼安緋自己的。安緋隻好抬頭望望天,唉~帶著這麼群人,主子會不會又讓我睡柴房阿?
依藤口中的老宅子就是伏衣現在住的宅子,居於城郊無名山中,名喚…。老宅子。
看著前方敞開的大門,依藤將扇子闔上,深吸一口氣。‘果然是讓魔物住了幾十年,連味道都帶著些邪氣了’
“如此,我們便是到了,這位小哥,你說你是先進去通報一聲?還是我們隨著你進去阿?”
“諸位先請跟我進去,到前廳用茶。”我再去知會我家主子。
“恩。也好,我們就進去吧。”依藤說著就向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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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家母甚喜此花,所以給奴家取名水芸。”水芸指著前方水麵上開的甚是燦爛的荷花說到。
早上用過飯,伏衣就邀阿直到了花園亭中,像模像樣地介紹了自己的親妹妹。伏衣妹妹名叫水芸,遠黛眉,杏仁眼,櫻桃口,芙蓉麵,玲瓏姿,愛笑,兩個深深的小酒窩。是個小巧的女子。
三人在亭中聊了一會兒,就見一個小廝進來說又客來訪,水芸看了眼伏衣,眨眨眼,笑:“既是有貴客來臨,定要‘以’禮相待,兄長可不要怠慢了去呀。”這話中以字是加重了的,伏衣便知道,定然是依藤等人跟了過來,被水芸察覺了出。自是起身走了,走之前還特意叮囑阿直要慢慢玩,一定要玩好了!讓阿直覺得,自己現下陪的可能不是剛剛結識的女子,而是剛剛成親的妻子。忽而又責怪一時不查,怎的想到了這裏,竟是有些臉紅。
水芸用手帕遮著嘴,偷笑了幾聲,便說起自己名字的由來。
阿直看著塘中或亭亭玉立於葉上或嬌羞隱匿於葉間的荷花,隨風輕輕搖擺,不覺滿眼皆是曼妙女兒形態,很是醉人。
心中這樣想了,就想要說出來,轉而想起,在孟炎城的第一個晚上依藤說過,‘若是跟女孩子家打交道,字字都要斟酌,句句都要思量。即便如此也不免會有疏忽,說出不得體的話來,自己無疑地便輕薄了人家,女孩子家家的,都是要怪罪的。’阿直當時被他虎的一愣一愣的,傻傻的問了句‘如此,那有別的法子麼?’依藤聽了展開折扇,勾起一抹笑:‘阿直你若是掌握不住分寸,可以不和他們打交道阿’阿直聽了一想也對,依藤這時又補了句:‘若然非要打交道,則是一定要反複想好自己說的話,當然能說與人家無關的就更好了’說完,嘴角那抹笑意更濃了。
於是阿直看著那塘中荷花說“我看這花。。。果真是妙極,怪不得令堂喜愛。”
水芸笑笑,應了一句,少頃,看那阿直不說話,便接著話茬說下去:“倒是不知公子的名字,有什麼講究?”阿直扭頭看她,嘿嘿地笑了兩聲:“我這名字,沒什麼含義,就是身邊不知那個朋友先叫起的,就這麼一直叫下來了。”
“噢。”水芸應了聲,低頭,不說話了。當然她隻是在想找個什麼話說。不若帶他去看看那罕見的並蒂蓮?這時,許是覺著靜著有些尷尬,阿直說話了:“倒是我有個友人,名字的來曆有些趣味。”“噢?可能將來聽聽”水芸抬起頭來,終於說了句廢話。
“當然。我那友人自小嗜睡,每次家人責令其活動,行走玩耍的時候他都會睡著了,後來他滿周時,家中特為他辟了快空地活動,施了法,讓其一毛不長,就是臥草而眠也找不到地方,而後,那空地竟慢慢生出一棵粗粗的藤蔓來,那藤蔓雖無倚仗之事卻能斜斜地向上而長,人人稱奇,一次偶然,他父上興起去看他。卻見他依著那藤蔓睡地正香。他父上又氣又笑,忽而轉念一想,這空地是他親自施的法,端不可能長出這麼大個藤蔓來,細細查看才知,那藤蔓,卻是那孩子為了睡覺,解了巴掌大地兒的禁製,並且施法變出棵藤蔓來。而後他父上覺得他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能耐,就以‘依藤’為他取名,是以希望他即使長大之後依舊能像滿周時讓人刮目相看。”
“公子說的,莫不是鳳帝之子百裏依藤?”“卻是無疑。”水芸扭扭手帕:“百裏公子我也稍稍認識的,隻是從不知道他名字裏有這等怪趣兒事。我倒知道,他這人是有些講究的,今日聽他名字的由來卻知道,他是從那麼小就開始講究了”
阿直自然不知道她要說的意思,便問:“噢?從何看來?”
水芸依舊用手帕遮了笑:“看他嗜睡成那個樣子,要是旁地什麼人想睡,就算地上沒草也直接睡了,他偏偏要弄出個藤蔓來,可見有些講究阿。不過,看那鳳帝辟出地來不讓長草,單單留下一大片土皮,自是知道他兒子是不會睡在土皮上,果然應了那句,知子莫若父。”
“水芸小姐聰慧,”阿直靜了一小會兒,接著說:“不過我倒是想他一族人,均為禽類,必是不喜地氣,或許因此本性,就不會睡在土皮上了吧。”
水芸抖了抖手帕,薄薄的手帕在桌子下晃蕩晃蕩:“這公子就錯了,地氣生萬物,實乃萬物本源,沒有那一個是不喜地氣的,就算是禽類,也會在地上行走的,更有那未開化的,多數會在土裏找食兒吃呢。嗬嗬~”說完是用手帕遮住了嘴。
依藤不覺跟著笑了:“是在下獨自臆想,倒讓你笑話了去。”
水芸隻是笑,一小會兒接著說:“說不上笑話不笑話的,隻是,心中的猜測有時要說開了才好,方知是不是真的,以免誤信了下去。”
阿直自是笑著:“恩~阿直受教了”。
“唉呦,不敢當不敢當,我就是那麼隨口一說的。你給我講了一個,我也給你講一個逗趣兒的名字吧?”顯然,兩人的談話已經沒有了剛剛開始的拘束。
“噢?說來聽聽?”阿直的笑眼裏有些放光。
水芸笑了笑,“是我那哥哥的名字由來。”
依藤有些驚奇:“伏衣?這個名字確實有些意思。”看來他們兩個為求談資紛紛向近旁的人下了手阿。
水芸又是笑,帶著兩個小酒窩。“此事是我母親說與我調笑的。我那哥哥小時候,最喜歡父上的一個朋友,是位仙人。每次哪位仙人來訪,哥哥都會第一個膩膩歪歪地上前去黏人家,不離開人家分毫,每次那仙人要走,哥哥都會驚天地泣鬼神地鬧一大場。”說完一頓,喝了口香茶。“噢?那接著呢?”阿直顯然聽地得趣兒。
水芸自然接著說:“有次,那仙人要走,哥哥眼看又要發作,隻好騙他,說不走陪著他雲雲,隻是哥哥當時多大點的孩子,半晌過去就累了,要睡覺,但是哥哥就是睡覺也怕人家走了,非要緊抓著人家,趴在人家衣服上睡覺。而後仙人戲言,說,‘此子可叫伏衣也’,卻不知怎麼的,當下哥哥就會說話了,還連著說了三個好,眾人一聽,人家本人都說名字好了,就定下了伏衣這個名字”
“如此說來,你這哥哥倒是很喜歡他這名字。”阿直臉上笑容更甚。
“喜歡是喜歡,隻是莫要提及此事,否則他會因為害羞惱的。嗬嗬”
“哈哈哈”
兩人笑聲傳出了亭子。不知那荷花是否了然他們的笑意,都在水上搖曳,像極了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