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 蔓蘿】  【007】受傷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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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卷:白雪&蔓蘿
     受傷:
     【些細な言い合いもなくて同じ時間を生きてなどいけない】-細聲話也不能相互說,也不能生存在同樣的時間裏。
     池內涼:
     【靠著牆,我能聽到心跳聲,感受到思緒的飛散,活著真好。】
     幾天後的早晨,等池內趕到班級門口時,科學老師早已洋洋灑灑的寫了一黑板的筆記。池內站在門口,“對不起,我遲到了。”
     老師的鏡片反過一片白光,嚴厲道:“池內同學,馬上就要考試了,多花些心思在課業上!”口氣中不無失望憤怒,甚至還有隱約的厭惡。她附身到池內涼身上不久,按著性子溫和的池內涼怎麼會讓老師都厭棄?
     “算了,你進來。”最終老師揮了手讓她進去,多時敷衍的意味。
     她感受的到,凝聚在她身上的目光的犀利,幾乎要刺穿她的背,究竟是怎樣的事才能讓池內涼如此被排斥。
     坐回位子,她無心於書本,目光渙散的看著桌子右下角上一個Q版的頭像,池內認得出,那是不二的模樣,一筆一劃,每個線條分分入神,畫的那般生動。就像池內涼這個心思細膩的小女生。
     下課後她準備去找不二班級找他,問他這個周末有沒有空,相太想和他練球。
     不管是從性格、名字,樸園相太與池內相太太多太多的相似讓她想靠近他,相太也不怕生,幾乎每個傍晚都要拉著池內去打球。
     不過是他打她看。
     出的滿頭都是汗,也會像相太一樣往她身上蹭。
     不二在三年6組,按著班級門牌號找到了班級,不過裏麵隻有幾個女生,並沒有不二的身影。答應了相太的事……不能做不到。
     池內禮貌性的敲了敲門:“請問不二君在嗎?”
     “不二君啊,”一個背對著她的女生接過話,“他去……”轉過身見到站在門口的池內後,精致的臉上全是嫌棄,聲音也拔高了不少:“你還有臉找不二君?!你好歹有些姓池內的自覺行不?髒的和乞丐一樣。”那時扭曲的嘲笑,醜陋的嘴臉。
     當真……有這麼不堪?
     她明明是那麼那麼溫柔的孩子啊。
     池內的心在痛、在哭、在流血,她……池內,絕不允許有人欺負這樣一個溫暖的池內涼!絕對不允許!!絕對!!!
     眯起眼,涼薄冰冷的笑容自嘴角散開,“學姐,為什麼我不能來找不二君?”
     “赫,這種事你自己心裏清楚。”柳眉倒豎,池內隻覺得她好恐怖。
     池內緩緩開口,尖銳刻薄的話自她口而出:“可是學姐你知道嗎?你這是赤裸裸的嫉妒,嫉妒不二君心裏完全沒有你的影子,可是我呢,是一直一直和不二君在一起的呢。啊,你可以轉頭看一下,窗戶裏的女生究竟是怎樣醜的讓不二君無視存在。”
     一席話說的女生咬牙瞪眼,而池內竟是有笑意在臉上。
     她……從不知道,原來,在這樣的言辭過後,心裏是冰涼冰涼的。
     “嘩啦——”後門被人從外麵拉開,那個亞麻色垂發的少年走進,臉上還有未褪去的笑意,是池內一直看得見的笑。
     他笑,“樸園同學,怎麼了?”
     樸園?樸園相太……?
     話音還沒有散去,樸園的眼淚像滾珠一樣大顆大顆的從眼角流下,哭得盈盈動人,帶著哭訴的一指池內:“不二君……池內她……為什麼她要說的這麼過分!”
     原來……女生都會哭得這麼好看,在中國會有梨花帶雨這樣的詞來形容,不管是池內意也好,樸園也好,隻要一哭,總是顯得那麼柔弱。
     錯的,真的是她麼?
     究竟又是哪裏錯了?池內望向不二,早晨的陽光如此溫暖,他的笑容也是汩汩的流入心間,可是有哪裏不對?“不二君,樸園相太是……”
     “住口!你憑什麼提我弟弟?你想幹什麼!”
     池內恍若未聞,隻是定定的看著不二那雙看不見瞳色眼睛,她在賭,賭這個少年,拿著她的心意賭這個賭局。“相太他說想和不二君打球,如果這個周末有空就去上次那個公園,相太一直很期待和你打球的,每一天都很認真的在練。”
     不二點頭,“我知道了。”
     池內轉身就走,剛邁步一步,又側過身子,“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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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月是戀愛的季節,所以六月的風啊,陽光啊都是溫暖的。
     池內在今年的六月裏心碎心傷,她輸了啊。很久以前,她不會這麼卑微執著,因為爸爸常對她說:人窮誌不窮。即使家裏為媽媽昂貴的醫藥費、弟弟的學費焦頭爛額時爸爸從來沒有求過人。
     暑假深夜裏,爸爸晚歸,她就在門口等爸爸,沒有昏黃溫暖的台燈,沒有清新飄逸的茉莉茶,隻有手裏的一把蒲扇趕蚊子。
     看著爸爸岣嶁的背影,他不停的授課賺錢,每天每天這樣。
     曾經她和相太哭著拉著爸爸的衣角說:“爸爸,我們不求人,我們輟學去打工好不好?”爸爸笑了,粗糙的手握著他們的手,“說什麼玩笑呢,小涼的成績這麼出色不讀書真的很可惜,相太的網球打得這麼棒,不打的話真是浪費了喲。”
     ……
     在這個沒有一個人幫助她的世界裏,她也會孤獨,她想爸爸,想相太,想媽媽,她想回家……誰能告訴她,怎麼才能回家呢?
     有誰?
     告訴她怎麼回家?
     她不知道要走去那兒,偌大的一個學校,有哪兒能接受她?有誰能接受池內涼?
     你也很孤獨是不是?我們都是沒人要的孩子,池內涼,為什麼我們要遇上,這樣一來……這樣一來,連什麼幸福都沒有了。不管你的,還是我的……全部都沒有了!
     池內低著頭,頭頂上是早晨精心打理的盤發,為了使氣色好些,她還用了粉底。
     咬著牙,她不能哭,哭得話會很醜很醜,人窮誌不窮,隻是輸了而以,隻是輸了……而以。隻是最終回到了原地,隻是由她一個獨自承受獨孤而以,不是太差是不是?
     好久好久,她每夜睜開眼,看著周圍的擺設,心裏失望。
     她也知道,不可能回去了,在那個雨天中,說不定……她的存在早已化作一個墳墓,上麵寫著池內涼之墓。她丟下了爸爸、相太、媽媽,自私的提前逃離了荊棘遍布的人生。媽媽肺炎每日需要輸液、藥物來維持身體。相太的學費、網拍、網球、生活費。
     他們都為生活困難的生存著,而,池內抬起頭,不遠處的網球場內的少年揮汗如淋。
     是啊,這便是命運。
     手塚路經休息室時,不期然看見了倚牆而立的池內涼,他和池內隻能算是點頭之交。以往池內見著她,溫順的叫聲“學長”,她與她的姐姐截然不同。
     網球部的人自從池內涼那件事後對她一直很排斥。
     現在看來,池內的樣子沒有多變,越發的瘦了,整個人似乎隻有一個骨架子支撐著。“池內,怎麼在這裏?”
    
     池內聽到那聲清越的男聲,抬起頭,那雙似是嵌在眼眶裏黑曜石般的眼瞳,折射著炫彩的光芒。麵上撲了粉底不再是那麼雪白,唇色鮮紅,隻一動就是身姿綽約的驚豔:“路過。”她不知道麵前的人是誰,隻那一頭利索的茶色短發,尾稍上吊的丹鳳眼,便讓人覺得是個性格冷淡的人。
     她隻是希望他快些走,她害怕會忍不住哭出來。
     手塚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了,因為他看到了她滿眼的淚水。
     “小涼?”記憶力輕柔的聲音插入這片刻的安寧,不二氣息不穩的小跑到池內身旁,笑意緩緩散開了去,抬手放到池內頭頂的一刻——
     “啪——”
     池內揚起小巧的下巴,睜大著眼睛,眼眶裏有支離破碎的人影,“不二……你的全名是什麼?”
     不二的笑意有片刻僵在嘴角,旋即又微笑說:“不二周助,嗬嗬,小涼問這幹什麼?”
     “那不二周助,我又曾對你做過什麼?”身影一晃,一顆眼淚自眼眶中滑下,她的聲音哀求無助:“你說啊!我究竟做了什麼讓人這麼厭惡!明明……明明不是我的錯,我沒有做錯,為什麼一個兩個三四個都說是我錯了!”
     能說出【對不起,因為我的關係變成這樣,真的對不起給大家帶來不好的回憶,對不起,對不起】這樣話的女孩子怎麼會傷害人?
     “小涼……”不二的笑意淡去,“都過去了,小涼沒有錯。”
     “可是,我發現我錯了,”她的眼淚接連不斷的滾下來,流的悲傷“一開始就不該相信的,人不該活在過去,我也不該活在過去的不二君的世界裏。”一簇斑斕的光芒自她的耳垂閃過,是誰說的,永遠【粉雪】的人都會幸福的?
     不二由瞬間的愕然,從什麼時候,小涼也會這麼難過?
     他一直以為她是幸福的。
     等回神時池內的背影消失在轉角,不二笑,他還是不了解小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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