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我是你們的拖油瓶，是嗎？”東海含淚看著周覓“大家其實都很討厭東海了吧？東海連累大家都不能正常的結婚生子，是不是？”
    “不是那樣。”周覓忙把車停在路邊，把東海摟在懷裏，“不是那樣，是我們自己的問題，對不起，不應該拿東海做借口，對不起。”
    東海放聲大哭。
    “覓，我要怎麼辦才好？庚哥疼我，是為了希澈哥，厲旭照顧我，是為了兌現當年的諾言，圭賢順著我，是因為想一直守護著厲旭，不讓他難過。那我呢？沒有人因為我是東海而愛我，隻是一個個找著借口，覓，你也是這樣，對不對？你隻是不想庚哥操心，才這樣對我好。”
    周覓用力摟著東海。
    “東海，不是這樣。”周覓想解釋，卻覺得解釋很蒼白無力，東海講得事實，至少一半以上的原因如此。
    “覓，你不用安慰我，讓我哭一會，哭過了，我還是一個孩子，由著你們寵愛。”東海哭道：“覓啊，多想，希澈哥在，以哥哥的名義愛我也好。”
    周覓突然摟住東海，抬起東海的頭，吻上了去，用力吻著。
    東海蒙了，良久，才推開周覓。
    “東海，我愛你。”周覓看著東海的眼睛，說道：“我快發瘋了，東海，你嘲笑我吧。”
    東海呆呆坐在座位上，失去了反映的能力。
    周覓歎了口氣，用力踩了油門，往公司方向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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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圭賢回到家裏，看到淩亂的屋子，搖了搖頭，衝樓上喊了幾聲“東海”。
    沒有人回應。
    浴室也一片淩亂。
    圭賢隻能先收拾屋子，盤算著見到東海，怎麼樣問與白劍平有關的問題合適。
    “這充電器壞了，真是的，手機一點電都沒有了。”圭賢看了看手機，打開電腦，給韓庚發了郵件，告訴韓庚手機沒電了，今天晚上有事情找他的話，隻能通過郵件了。
    難得沒有電話的打擾，圭賢想放鬆一下。便打開電視，邊看節目，邊去廚房煮水果茶。
    “周覓這充氣式浴盆其實也不難用。”圭賢舒服地躺在浴盆裏，喝幾口水果茶，舒服的很想睡覺。
    享受了花瓣浴，圭賢查看了郵件，韓庚回複說，晚上沒什麼事情，早點休息吧，手機沒電，正好是老天放假給他。
    圭賢樂了，放心關了郵件係統，調出遊戲，開始與網友比拚。
    很久沒有玩遊戲了，等級差了很多，不過技巧還沒有落下，圭賢很快組隊，執行任務。
    厲旭從出租車裏走出來那刹那，覺得腿軟，以至於司機問他，是不是需要幫忙？
    厲旭幾乎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顫抖著走進了小區。
    按了幾次門鈴，沒有人回應，厲旭差點摔倒在門口。
    勉強開了門，坐在電梯上，厲旭不停地祈求上帝。
    “圭賢，不會有事情。”
    站在家裏口，厲旭完全沒有了力氣，蹲坐在家門口。
    鑰匙轉動的聲音，厲旭覺得自己的心快要掉出來。
    閉上眼睛，推開門。
    厲旭不敢睜開眼睛，就那樣閉著眼睛站在門口，淚流滿麵，自言自語：“圭賢，圭賢，求求你，你在家，在家。”
    圭賢還在房間裏“組隊”，玩得正高興，完全沒有聽到樓下的聲音。
    厲旭開了客廳的燈，整潔的客廳，水果茶的香味淡淡飄著。
    厲旭慢慢向樓上房間走去，幾十米的距離，卻是厲旭走得最久的距離，幾乎是挪，差點摔倒在樓梯上。
    圭賢順利完成了任務，把耳機摘了下來，才聽到外麵有聲音。
    看了看時間，二十一點四十三分。圭賢有些緊張，他第一反映是有小偷進來了。
    韓庚出差了，晚上不會回來；周覓回北京了，估計帶東海出去玩了，淩晨前不可能回來；亨利呆在深圳，一年也不會回來超過三次，何況也沒有不打招呼回來的習慣；厲旭應該在公司加班，也不可能出現。
    圭賢順手拿起厲旭床邊的臂力棒，關了電腦，猛得打開房間門，衝了出去。
    “厲，厲旭？”圭賢瞠目結舌，臂力棒舉在半空，傻在當場。
    圭賢倒不是因為看到厲旭回來太意外嚇傻，而是看到厲旭滿臉淚水，脆弱的眼神，臉上從來沒有過的恐懼表情，這把圭賢嚇傻了，連話也說不出來。
    厲旭沒有說一句話，暈了過去。
    圭賢忙去抱厲旭，忘記了還拿著臂力棒，結果被臂力棒砸到自己的腳，厲旭也暈倒在旁邊。
    “厲旭，你怎麼了？”圭賢掐了厲旭人中，
    厲旭緩過來，第一件事情，是摔了圭賢一個耳光，然後抱著圭賢失聲痛哭。
    圭賢被厲旭弄得莫名其妙。
    一個耳光打得圭賢很生氣，痛哭的厲旭又讓圭賢心疼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圭賢隻能跪在地上，抱著厲旭，由著厲旭哭不停。
    圭賢很少見到厲旭哭。
    最難的時候，厲旭也隻不過是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不肯落下來。
    厲旭隻是哭，似乎要把所有的淚水一次哭完。邊哭邊打著圭賢，輕一下，重一下，圭賢沒有躲，由著厲旭這樣鬧。
    分不清楚是誰先用力摟住了誰。
    “答應我，以後不要一個人開車。”厲旭似乎用盡全身力氣，吐了一句話：“求你，不要一個人開車。”
    圭賢似乎明白了什麼，忍不住也哭了，更加用力摟住了厲旭。
    厲旭閉了眼睛，脆弱的像個孩子，無力的靠在圭賢胸口。
    有些話，不用說出口，因為彼此都明白。
    有些話，彼此都明白，卻僅僅是明白。
    故事已經開始，早已經開始，結局已經清楚，演員的我們，隻能按著台詞劇本演出，無法改變什麼。
    無法入戲，便沒有成就；入戲太深，便失去自我。
    這便是生活，無從改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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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和周覓在去公司的路上便接到公司安保部的電話，說厲旭離開公司了，似乎回家了。
    東海也顧不到與周覓理論“愛與不愛”，忙催著周覓快回去，他擔心厲旭和圭賢。
    “東海，你沒事吧？”周覓剛停穩車，東海便衝了下去，吐得連膽汁都出來。
    東海搖了搖頭，用手背擦拭了嘴，示意自己很累。
    周覓蹲下身，背著東海往家裏去。
    “東海，我說愛你，是真的。不過，你也別往心裏去，我不會怎麼樣，隻是說出來，這麼多年，有些話，一直想說出來。東海，現在不要給我答案，也不要拒絕我，就讓我這樣守護著東海，用自己的方式，好嗎？”
    周覓始終沒有看東海，似乎這話是說給電梯間的門聽的。
    東海沉默，頭低得快到胸口了。周覓這樣說，他意外到感動，隻是，他無法接受，與愛情無關的理由，他髒了，配不上周覓了。東海已經脆弱到無法再承受任何的傷害，避免傷害的方式，就是拒絕。
    如果說周覓這番話在他與李赫在分手後，告訴他，他一定接受周覓，開始新的生活。隻是因為交易，他和白劍平的事情，早晚也會被眾人知道，與其再被拋棄一次，不如自己先放棄。東海很清楚，無論男人還是女人，都希望自己喜歡的那個人的是純潔的，至少身體不曾被玷汙過。
    東海不後悔自己的選擇，畢竟用自己換來了愛尚經紀的快速發展，為愛尚品牌的打造在最短時間，最大限度贏得了人才。
    “東海，不用有負擔，我會證明給你看。”周覓在背著東海站在家裏口，說道：“我會證明，不會讓你受到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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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海和周覓趕回家，看到圭賢抱著厲旭跪坐在樓上的台階，也嚇得有些不知道要說什麼。
    周覓算是反映快，忙把東海扶到沙發上，假裝沒有看到這一幕，拿了冰水遞給東海，讓東海小口喝點。
    東海想問，看到圭賢哭得滿臉淚水，厲旭狀態更是從來沒有過的差，也識趣不再多問，學著周覓，假裝沒看到，低頭慢慢喝了幾口水。
    再抬頭，圭賢已經抱著厲旭回了房間，東海便也低頭回了自己房間，也沒有勇氣再看周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