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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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亭內,年輕的君王正悠閑地品著茶。
“皇上,微臣在昭陽殿內的古樹下,發現了這個。”古靖從懷中取出一個小木盒遞給了軒轅珞。
“什麼?”軒轅珞接過木盒,打開一看,原本風輕雲淡的神色也不禁冷厲了起來。
“在這個東西的附近,泥土有被鬆動的痕跡,微臣認為之前綠影便是將娃娃埋在了那裏。”
“還有什麼,一並說了吧。”軒轅珞將木盒丟在了一邊,麵無表情的看著碧波蕩漾的荷塘,古靖卻明白這是君王發怒的征兆。
“華陽宮裏,有個叫做紅眠的宮女日前曾經出過宮,微臣查出她到過梁大人府上,呆了很長一段時間,期間曾有人目睹有一個奇怪的黑衣人從梁家的後門進入。那個人,是一個頗負名聲的江湖術士。但是微臣派去的人帶回來的消息卻是那個術士在半月前就消失了,微臣懷疑還有其他的人也牽涉其中。”
“這京都到真實熱鬧。這百官都很閑嗎?”軒轅珞說著,微微勾起嘴角,眼中含著冷芒。
“陛下,關於宣榮貴妃,臣的人在鳳凰湖一帶失去了消息。”
鳳凰湖?軒轅珞抿了一口茶,微微一笑:“花琪琦的事繼續派人跟著便可,這珍妃一案不宜在拖了,明天便結了案。”
古靖一驚,“可是陛下,很多證據還……”
軒轅珞站起,冷冷的打斷了他:“各國的使者七天後便會抵達京都驛館,不要讓人看了笑話。”
“是。”古靖應道,軒轅珞走出了涼亭,想了想又丟下一句話:“記住,帝國根基未穩,朕不希望短期內有太大的戰事。”
古靖看著君王遠去的背影,有些哀怨。看來這後宮中四大妃子並立的局麵要被徹底打破了。卻不知皇帝究竟會如何處置周淑妃,還有梁妃。
“娘娘,不好了。”紅練跌跌撞撞的衝進華陽宮裏,正在花園小憩的梁妃不悅的蹙起眉。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
“娘娘,”紅練累得直喘氣,看梁妃已是一臉的不耐喘著氣吐著話:“娘娘,古大人帶了一群的侍衛往華陽宮來了。”
“怎麼回事?”梁妃嚇了一跳,驀地站起,口中喃喃:“不可能的,那麼隱秘,怎麼可能留下證據?”
“娘娘?”紅練擔心得臉都白了,自從昭陽殿失火,這後宮就如同被詛咒了一般不得安生,宮裏都在傳言是昭陽殿裏陰魂不散,索命來了。
梁妃被這一聲突然地叫喚嚇得一哆嗦,怒道:“叫什麼叫!”緩過勁來,才問向被嚇壞的紅練:“紅眠呢?”
“娘娘,您不是吩咐紅眠去禦膳房幫您備銀耳蓮子羹嗎?”
梁妃蹙眉:“去,告訴紅眠,古大人來了,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她應該明白。”
“是。”紅練剛要走,梁妃又叫住她:“記住,避開古靖。”
紅眠前腳剛走,古靖後腳便已踏進了華陽宮。
“古大人。”梁妃走上前去,神情帶著一貫的倨傲。“您這大清早的到訪華陽宮所謂何事。”
“微臣見過梁妃娘娘。”古靖請過安,也不等梁妃答話,不再客套,直接轉入主題:“梁妃娘娘,最近珍妃一案在宮裏引起了諸多非議,微臣奉皇命徹查此事,日前有人告發娘娘的婢女紅眠可能與此案有關,所以微臣隻好親自來向娘娘請罪,免不了要請紅眠姑娘跟微臣走一趟了。”
梁妃心中早已掀起千層浪,不住的揣測著是什麼暴露了,麵上仍舊是不動聲色,“大人說笑了,若紅眠真的犯了事,便是大人饒過他,本宮也絕不會輕饒的。隻是這紅眠現今不在華陽宮裏,少不了大人是白走了一遭,大人事務繁忙,實在沒有必要再此浪費時間。待紅眠回來,本宮必定親自帶紅眠去給大人個交代。”
古靖聽聞不慌不忙,從容優雅的道:“娘娘千金之軀,實沒有必要做這些小事。微臣已經令人帶了紅眠姑娘,相比想必已經到達了內務閣,既然娘娘沒有意見,那微臣便告退了。”
說完竟是帶了人就出了華陽宮,不理會梁妃聽到他的話倏然蒼白的臉色。
梁妃一把坐在了石椅上,臉色十分難看,她一心除掉珍妃,打壓餘氏求和的勢力,卻不曾想竟會……
剛從珍妃處回來的小朝看梁妃麵無血色的坐在園中的石椅上,擔憂地上前:“娘娘,怎麼了?”
“小朝。”梁妃回過神,竟像落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浮木一般抓緊了小朝的胳膊。“小朝,你跟宮裏的關係最好,你快想辦法出宮,找本宮的哥哥。“
小朝被嚇了一跳,也顧不得疼痛,“娘娘,您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梁妃放開她,低頭不知在想什麼,小朝兀自擔心,正要在問清楚,卻聽梁妃說:“你告訴哥哥,紅眠的事被古靖知道了,讓他想辦法。”
“紅眠?”小朝微微疑惑,突然想到了什麼,“娘娘,您瞞著太尉大人做了什麼?”
“夠了。”梁妃顯然怒極,“別老拿本宮的爹來嚇唬本宮,你真以為為我爹賣命就可以這樣支使本宮了嗎?”
“娘娘,奴婢沒有。”
“沒有?”梁妃冷笑,還想譏諷幾句,又想到眼下的情形,壓下情緒,冷冷說道:“算了,本宮不想與你爭執這個,總之,你到底願不願意出宮。”
小朝暗歎了口氣,點點頭。
太尉府裏,人前叱吒風雲的梁大將軍卻是跪倒在地,無限狼狽。
“爹。”梁天行剛開口便被梁太尉厲聲打斷:“不要叫我爹,你還把我這個爹放在眼裏嗎?”
梁天行縮了縮脖子,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這個嚴厲的父親。
“爹,孩兒隻是看您為了國事操勞,想幫忙而已。”
“幫忙!”梁未明隻覺得一陣氣血上湧,“幫忙你的妹妹毒害後宮妃子。”
梁天行語塞。想想又實在氣不過,反駁道:“爹,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個趙珍兒根本是於大人的勢力,仗著懷有子嗣不僅在宮裏欺負妹妹,甚至還散播謠言打壓我們梁家。孩兒氣不過所以才幫妹妹教訓了一下而已。“
“而已?”梁未明氣極,胡子都一抖一抖的,“毒害皇上的子嗣,那叫而已?”梁未明顫抖著手,氣極,竟一把舉起一旁的椅子砸向了梁天行。
“我打死你這個不孝子!我……”
“爹……”梁天行躲著,卻不敢還手。梁老夫人聽聞匆匆從後院趕來。人未到,哭聲卻已經傳來,“老爺,您這是要做什麼,我就天行這一個孩子,您要是想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吧?”
梁未明一把扔下椅子,看著護在兒子麵前的妻子,一陣歎息,坐在了主位上,不再說話。
梁夫人安慰了一下兒子,這才上前去安慰丈夫:“老爺,事到如今,你就是打死天行也沒有辦法了。何況,隻要皇上不知道,做與不做又有什麼關係。”
“爹……”梁天行躲著,卻不敢還手。梁老夫人聽聞匆匆從後院趕來。人未到,哭聲卻已經傳來,“老爺,您這是要做什麼,我就天行這一個孩子,您要是想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吧?”
梁未明一把扔下椅子,看著護在兒子麵前的妻子,一陣歎息,坐在了主位上,不再說話。
梁夫人安慰了一下兒子,這才上前去安慰丈夫:“老爺,事到如今,你就是打死天行也沒有辦法了。何況,隻要皇上不知道,做與不做又有什麼關係。”
“你……”梁未明看著夫人,竟是第一次發現妻子如此陌生。梁夫人卻顯然不以為然:“老爺,如今的情勢,我們也隻能繼續走下去。隻要毀了所有的證據,就是皇上也不能把梁家怎麼樣。”
看著夫人堅決的模樣,梁未明歎息:“夫人,朝中局勢千變萬化,所謂律法不過是天子管束百官與萬民的工具,天子才是王法,皇上早已忌憚梁家之勢,茜兒在宮中又事事想壓人一頭,皇上……哎。”
“爹。”梁天行上前,明顯不服,“孩兒不覺得妹妹有錯,身為梁家人,怎麼可以任人欺淩。何況,現在宮中都知道珍妃一案,是淑妃的過錯,淑妃素來與珍妃不和是眾所周知的。隻要定了案,妹妹在宮裏頭就是無冕的皇後,我們梁家也可以……”
“放肆!”梁未明驀地站起,甩給了梁天行一巴掌。
梁天行捂著臉,倔強的看著父親,一臉的不服。梁夫人摟著他,看著丈夫的眼中已經有了指責。
梁未明無奈的坐下,再開口,聲音已然透著疲憊:“天行,你年少氣盛,渴望闖出一番事業,爹不怪你。可是,過剛必折,鋒芒太露必將招致禍端。你必須明白,你不是一個人,你身後還有整個梁家,一旦出了過錯,整個梁家都將為你陪葬。”
梁天行被父親的語氣感染,也不再咄咄逼人,喚了聲爹,還想說些什麼,卻聽門童來報:“大人,宮裏的小朝姑娘說有要事求見。”
梁天行看向父親,發現對方臉上也已是一片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