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林巍的故事 第8章 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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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巍帶我去了南楓林康樂中心,這是一家專門服務於G們的高檔會員製夜總會,集餐飲、健身、娛樂、洗浴為一體,聽說還備有少量客房,消費自然不低。
我一見他帶我來到這個地方,腳下不禁慢了幾步,林巍立刻覺察到了,回頭對我笑了笑,說,“放心吧,就是吃頓飯,喝杯咖啡什麼的,十二點之前肯定放你回家。我來這兒是因為這兒有熟人能留個包間,而且環境也好,不會太鬧。”說著,我們倆走進了大門。
同誌酒吧我雖然去過幾家,但這種地方我還是頭一次來。進門之後,站在服務台跟前的一位穿黑西服的小夥子看了我們兩眼,便主動迎上來問道,“是林哥吧,李總讓我在這兒等您。”
林巍點點頭,跟著小夥子往裏走,也問了一句,“李斌呢?他不是說他今天也在嗎?”
小夥子說,“李總在呢,不過剛才來了幾位客人,好像是什麼明星,李總大概在那邊。”林巍聽了沒再說話。
小夥子直接把我們帶進了一間包房,房間裏的布置看上去很舒服,除了靠窗擺著一張長方形的餐桌和兩把椅子,另外還有沙發,茶幾,電視,酒櫃什麼的,儼然就是一間客廳,還有獨立衛生間。
林巍坐在餐桌一頭,也不看菜單,直接點了幾個菜,最後對我說,“我開一瓶芝華士,你陪我喝兩杯吧。”
我隻能點頭說好,心裏話你剛才還說喝咖啡呢,進了屋就升級成芝華士了!
菜很快上來了,酒也倒上了,我端起杯子來看了看,琥珀色的液體,混合著冰塊,很有種晶瑩剔透的感覺。
“鍾言,謝謝你來接我。”林巍衝我舉起了杯子。
我第一次聽他這麼一本正經、客客氣氣的跟我說話,覺得十分別扭(可見人是容易屈服於習慣的動物),也不知要怎麼回答,隻好端起杯子來和他碰了一下。
兩杯酒下肚之後,林巍漸漸打開了話匣子,他告訴我他當年是以體育特長生的身份進入大學,結果還沒畢業,卻誤打誤撞簽了一家模特兒公司,從此算是混進了半個娛樂圈。“那個圈子是一種什麼狀況你也該有所了解,人際關係之複雜、混亂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但最讓我感到舒服的一點就是,從此我再也不用因為自己是gay而覺得有什麼難堪了。”他這話我倒是非常能理解,據說娛樂圈裏的同誌很多,以他這種主動出擊的類型,大概是混得如魚得水。
“鍾言,上次你說的那個人,是你的初戀嗎?”林巍突然停下滔滔不絕的講述,轉而問我。
我被他問得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想了想,點頭說是。如果大學裏暗戀的那個不算的話,葉廳的確是我正式交往的第一個男朋友,也就是我的初戀。
林巍笑了,“初戀就是用來分手的,你至於那麼愁眉苦臉要死要活的嗎?”
我讓他說得有些不好意思,立刻反駁道,“誰要死要活了?難道我失戀了還得整天喜笑顏開啊。”
“那你也用不著天天掛著一臉失戀相啊,再說……”
“行了,別‘再說’了,反正你也不懂,你又沒失戀過!”
我本來是隨口一說而已,因為不想再談論這件事,結果沒想到反而引得林巍認真起來,“你說的對,我是沒失戀過,因為我根本就戀過,哪來的失!”
“啊?你是說你沒有……戀愛過?不可能!”以他的年紀、閱曆、所處的環境還有自身條件,說從未談過戀愛,怎麼可能!
“是真的。首先我這個人比較晚熟,上中學的時候除了喜歡打籃球,別的什麼都不懂,所以早戀這回事跟我不沾邊,後來到了大學,也知道了自己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困惑還來不及呢,哪兒還顧得上找機會談戀愛,結果好容易想通一點兒了,就混進娛樂圈了。在那個圈子裏待時間長了,我漸漸不相信愛情這東西了,兩個人在一起,或許有最開始的相互吸引,那也是建立在外表上的,互相看對了眼,然後就有了激情,也就是人類原始的欲/望,等激情慢慢消失,就該分開了,接著再去發現下一個能看對眼的目標,就是這麼回事,愛什麼的,都是小說裏影視劇裏編出來哄人的。我一直是這麼認為的,所以我身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有的甚至連喜歡也談不上,充其量隻能算是有好感,我也根本不關心對方和我在一起到底是為了什麼,哪怕是為了錢或者別的什麼,我也無所謂,反正最長的在一起也不到兩個月,想那麼多幹什麼。”
林巍說完這一通長篇大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說了句讓我至今還記憶猶新的話,“鍾言,直到遇見你,我才覺得有些不一樣了,我想我大概是喜歡上你了,甚至可能是,愛上你了!”
我嚇了一跳,“你……你喝多了吧?”
林巍不屑地挑了挑眉毛,拿起酒瓶子又給自己倒滿了,“嘁,就這點兒酒,再來兩瓶我也照樣清醒著!你別打岔,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林巍告訴我,他一開始對我的確也隻是“看對了眼”,尤其他看出來我也是圈內人(題外話,他說他閱人無數,到後來一看一個準),就更加故意挑/逗,想把我弄上手。但是很快他發現了我的狀態,就是那種人們常說的失戀狀態,這反而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因為他所見到過的那些失戀的,都是巴不得趕緊有後備力量出現,好能忘記舊愛帶來的傷害,重新開始,所以他很詫異我居然在他猛烈的“攻勢”下無動於衷,還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