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光明精靈和暗夜精靈的雜兵已經到了嘉萊索附近了，是不是？”飛段站在銀色的月光下，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是。”黑發少年低下頭，“精靈射手五十名，精靈法師六十名，精靈聖療師三十名，精靈騎士，精靈勇士個四十名，還有兩個大長老。”
    “他們要幹什麼？”迪達拉抬起頭，眼裏閃過一絲倔強，“尤其是那些光明精靈，我不會讓他們活著回去的，嗯，居然傷害蠍，嗯。”
    飛段的目光猛然一冷：“那好吧，你一個人去阻擊他們好了，我也看看我的長老究竟有多強。”
    迪達拉愣住了：“您是說。。。我一個人去迎敵？”
    “對。”
    “。。。那不就是送死麼。。。就算我的法術。。。為什麼。。。飛段大人，我不明白。”
    “你害怕？”眼裏劃過一絲冷冽，“我的長老，竟也會怕死麼？”
    “才不是！”迪達拉咬住下唇，漸漸嚐到了甜意，“我的命。。。是留給蠍的，嗯，所以我不能死，嗯。”
    “但我讓你去。”飛段貼近迪達拉的耳畔，“你有權力反對麼？”
    “我沒有，嗯。”迪達拉攥緊拳，長長的指甲切進肉裏，“我知道了，謝謝您賦予我永生，先祖大人，我將永遠效忠於您。”然後看著鼬，一字一頓的說，“鼬哥哥，謝謝你一直以來照顧我，嗯，永別了，嗯。”
    然後展開暗紅色的膜翼，從窗口飛了出去，很快被黑暗吞沒。。。
    “他會不會恨我？”飛段歎了口氣，仰躺在寬大柔軟的床上。
    “不會，”鼬的眉頭打起個漂亮的結，“他不懂恨的感覺。”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不配成為你們的先祖？”
    “不會，”鼬的眼神轉向窗外，天上暗紅色的下弦月，宛如一隻魔眼，冷冷的看著這片土地，“快到冬天了。”
    飛段沉默良久：“你。。。還真是。。。”
    “但迪達拉不會接受，飛段大人，您的慈悲，太直接，太溫柔，溫柔得像一把利劍，會讓他更痛不欲生。”鼬伸手理了理長發，“他畢竟，隻是個孩子，很多事情，如果您隻是單純的救贖，而不加以解釋，他不會懂的。”
    飛段從床上坐起來，盯著鼬的眼睛：“我隻是想救他，僅此而已，我隻是想保護每一個族人，相信我，鼬，我不想失去任何人。”
    “我知道的，飛段大人。”
    “我隻是想。。。如果。。。僅僅是如果。。。他在這一役中受重傷，或死，我會救他，然後對他說我沒有能力再救那個孩子。”
    “所謂的，必殺之慈悲？”
    “我不知道。”飛段深邃的眸子裏隱藏得很深刻的憂傷，“我已經厭倦失去了，僅此而已。”
    “我知道的，飛段大人。”鼬輕輕笑了，“那麼，我在暗處支援他好不好？”
    飛段看著他，不說話。
    你到底有沒有理解我？
    鼬？
    作為我的第一個孩子，你理解過我麼？
    從來沒有明白我想的是什麼吧？
    我對於你們，僅僅隻是神祗。
    孩子，我要怎樣拯救你們？
    是不是你們的悲劇，是我一手創造？
    是不是，我的出現就是個錯誤？
    我是你們的毀滅者？對不對？我不知道，也許總有一天，我會明白。
    也許，就在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