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穿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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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穿越生活
我本來不想帶欣兒的,可是不帶便不能去了,隻好答應。
吃過飯,我們就向幹爹打工的糧倉走去。幹爹在糧倉搬糧,按搬得袋數給錢,有點像現在的臨時工。
“欣兒姐,挑事的是叫老蔫吧。”
“對,怎麼了。”
老蔫同誌等著吧,敢欺負我們,我要你從此蔫下去。
遠遠的就看見了成排的圓錐形頂蓋,那些就應該是糧倉了。也不知是公糧還是私糧,不過看這麼大規模,應該是朝廷的。
離糧倉越來越近,“幹什麼的?”一聲粗吼,打斷了我的觀望。
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滿臉橫肉,腦滿腸肥。一步一步慢慢的從糧倉大門旁走了出來,向我們而來。他的肚子尤其大,也不知都裝了什麼,離遠看,仿佛一個球向這邊滾了過來。
欣兒嚇得躲在我的身後,想我實際年齡也二十多歲了,再加上這的年齡就更不小了,我會怕你。不過心“怦怦”跳是咋回事啊,我深吸了一口氣,挺直了身體,迎上他審視的目光。這時我才感覺到不光他一雙眼睛盯著我們,我們身後至少停了二十多雙眼睛。我回頭看,因為是夏天,糧倉的圍牆下躺著許多光著膀子睡午覺的男人。年齡不一,有白發老人,還有十多歲和我差不多大的男孩,男人的一聲喊,引來了不少目光。
此時男人已走到我們麵前,審視的目光中透著戒備,“幹什麼的,沒聽見問話啊?”
他的目光從我的身上移到了我身後的欣兒身上,欣兒本就躲在我身後,這回頭低的更低了,我向前挺了挺身子,把欣兒全擋住,不讓他視線越過。
裝出純真無邪的樣子,發出甜美渾厚的男音:“我是來找我爹的。”
“你爹是誰啊?”
我故意扯著嗓子喊:“我爹叫胡猛。”露出一個俊朗甜美的笑。
我注意到,這男人眼睛一亮,周圍的人聽到這名字也都圍了上來:“咦,老胡家啥時有個兒子了啊?”
“是啊?”……
“就是啊,啊,不會是撿回來那個吧……”
“啊,撿的那個沒用的……”
我回頭一瞪,那男人立馬閉了嘴。
“這娃長得真好看。”
是那個看門的大叔,說著就伸手在我臉上掐了一把,那個疼啊。你不能輕點嘛,可下看到我好看了,也不能這麼掐啊。
(好像還挺自豪,這都高興啊。)
“李管事,他是男孩,應該說俊。”
頓時,李管事的臉就下來了:“就你有學問,啊,我不知道啊,用你說啊。”說完,不忘還瞪了說話人一眼,橫肉一晃。
“老胡來了——”
隨著一聲喊,人群嘰裏咕嚕的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啥事啊,我正夢見美人呢,誰找我啊——”
當他看見我們時,立馬把沒出口的話吞了回去,愣在那裏。
老不正經的東西,虧我還想幫你,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馬上甜甜的迎上去:“爹,爹。”
“你倆咋來了,家裏出啥事了啊。”
“沒事,我想爹爹了,來看爹的。”說完死死抱住幹爹的胳膊,不讓他有多餘的話。
“看看,看看人家老胡的孩子,不是親生的,必親生的還親,才多大,就知道疼他爹了。”
“就是,就是,誰說這孩子沒用的。”
…………
“老蔫,是老蔫。”
“對,是老蔫……”
這幫人唯恐天下不亂啊,不過正合我意,我對大家笑了笑,當時他們就傻了,都看著我。
“老蔫來了,老蔫來了……”
這時一個四、五十歲,瘦的沒了人樣的男人出現在我們麵前,好,來的正好。
我立馬笑著走到他麵前:“你是老蔫叔叔嗎?”說完衝著他壞壞一笑,他一愣,看著我,不知是嚇到了,還是被我的美貌給鎮住了,傻傻的點了一下頭。
“哇……哇哇……”
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就開始嚎啕大哭,這一哭,把所有的人都弄蒙了。欣兒不知和幹爹說了什麼,幹爹點了點頭,欣兒在一邊偷笑,我邊哭邊偷用眼瞪她。
老胡趕緊上前把我來起來,忙問道:“怎麼了,孩子咋哭了呢。”
“爹爹是因為這個人才打我和姐姐的嗎?”
“啊?”所有人又是一愣。老胡臉上掛不住了,偷偷掐了我一下,示意不讓我說。
我繼續哭道:“爹爹說,老蔫叔說我沒用,所以很生氣,就打我和姐姐,爹應該打他才是,為什麼打我們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又沒少胳膊沒少腿的,你撿個兒子,他嫉妒你,爹還當真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這人怎麼這麼壞呢,嗚嗚……”
“就是啊,老蔫你咋能造這謠呢,我看這孩子身體挺好的,還知道惦記他爹,一會不見都想,要是有這樣的孩子,十個我都撿。”
“是啊,老蔫你就會嚼舌根子。”
“是,這人啊不能信你……”
“……老蔫,你咋這樣呢……”
“……”
一口難辨眾人,這時的老蔫要是能有個地縫恐怕早鑽進去了,頭低的低低的,不敢看大家。我這是殺雞給猴看,看以後誰還敢惹我,這就是下場。
“工頭也不給爹活了,我家都沒飯吃了,像老蔫叔這樣的人他都有活,為啥不給我爹啊,我爹太善良了,撿來的孩子都當親生的。”
這是大家都把目光轉向了剛才問話的看門大叔,原來他是工頭啊。看大家看他,他也不好意思了,忙辯解:“我以前是誤聽小人言,”邊說邊看向老蔫。
“從今兒起,天天都有老胡的活啊。”
“謝謝叔叔。”
“小子幾歲了,叫啥啊。”
“今年十四,叫胡清煙。”隨口編的。
“啊,我女兒十歲了,有空一起玩啊。”
不會吧,看我長得帥也不能這麼小就相親吧,古人真是早熟啊,才十歲就想嫁人了啊。
“好。”我高興的答著,到時候你可別後悔啊!
“以後常來啊。”
“我家也有個女兒,今年……”
“我家也……”
“都滾一邊去,不想幹活了啊。”
管事的一聲吼,其他人一下子安靜了,我的耳旁頓時清靜了。
老胡此時笑的是春風滿麵,老蔫像霜打的茄子,一雙哀怨的眼睛時不時的偷瞄老胡。誰又會相信這是一個還沒有成年的孩子,自編自演自導的一場苦情戲呢。行了,戲演完了,該退場了。
“爹,你忙吧,我看你好好的,就不想了,我和姐姐先走了。”
說完不等其他人反映,拉著欣兒就走了。
“嘿嘿嘿——”欣兒沒心沒肺的笑著。
“再笑就過去了,我可不管你,拖都不往回拖,省的累。”
“大家居然都讓你給騙過去了,你真行,煙兒,居然,居然——還有那麼多人給你說親,萬一她們洞房花燭夜發現你是女兒身,她們會怎麼辦,嘿嘿……”
“你已經笑一路了,可以了吧,敢問這位姑娘您的笑聲這樣甜美,必定是個可人,今年芳齡幾許,可許了人家?”說著側身,一手抓住欣兒的雙手,一手摟著她的腰,身體微微彎下,一臉調笑,一雙鳳目緊盯著欣兒的臉,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她。這個姿勢不論放在現代,還是古代純粹是調戲的曖昧,欣兒雖比我大,但是我要比她高,這個姿勢剛剛好。
欣兒本還傻笑的臉,慢慢的變紅,與我對視的眼睛也慢慢轉移,偏向了一邊,不敢再看我。
“哈哈——你這不也是相信我是男孩了嗎,還臉紅了,哈哈……”
“啊——你個壞丫頭,不理你了。”欣兒才反應過來我是在調戲她,臉更紅了,掙脫我就跑了。
“哈哈……”我在後麵大笑,這古代人真單純啊,真可愛。不過在村頭擺這個動作是有點那個啊,我回頭看看,幸好有沒人。
欣兒在前麵跑了一段,突然不動了。我走過去,欣兒站在那裏,入耳的是朗朗的讀書聲,抬頭看見村頭的一間茅草房,這裏是村裏的唯一一間私塾。透過窗子可見裏麵一位白胡子花花的先生手裏拿著一本書,正搖頭晃腦的朗讀著。
欣兒拉著我蹲到窗下,她一臉的認真,我知道她想讀書,可是她是個女孩,這是個不讓女孩讀書的世界,尤其是窮人家的孩子。她聽講時專注的表情,讓我想起了在希望小學裏讀書的孩子,那雙渴望求知的眼神,那雙凍破卻堅持握筆的手,那拿到新書時的興奮。再看看城裏的孩子,優越的學習條件,卻換來逃學,打架,家長的心碎。我一直在想,如果從小就讓有錢的孩子和沒錢的孩子互換,結果又會怎樣。是環境決定一個人,還是人的本身決定一切,你得不到的永遠是好的,一旦得到就不再珍惜。
欣兒在地上寫了幾個字,我發現我都認得。不知它們在我眼中是中國字,還是它們就是中國字。但是,我不能告訴她,不免又惹來一堆問題。
我無奈的拍了拍欣兒肩膀,示意她要走了,她依依不舍的起身。
在起身的一霎那,隻覺得鑽心的一疼,天旋地轉,幾乎要摔倒,幸虧欣兒眼疾手快攙扶住我。
也不知道這個身體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幹娘也不告訴我,這些天躺在床上不運動也沒什麼不對,今天這一下我算知道了,看來如果再不治我也活不了多久了,這更加重了我要知道我是誰的決心。我不想到了這,連自己是誰還沒弄明白,就又走了。這回說什麼,我也得死的明明白白的。什麼啊,這回說什麼我一定要弄明白自己是誰,好好活,才有意義,有意義就是好好活,名言啊。
“沒事吧,煙兒,你別嚇姐啊,煙兒,煙兒。”
我踉踉蹌蹌的走到樹下,在樹下坐定,才喘過來氣,虛弱的說:“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欣兒姐,我雖然不能讓你識字,但是我一定會讓你的孩子識字。”
欣兒笑了,眼裏含著淚:“好,好,隻要煙兒沒事就好了。”
回家後,欣兒欣喜若狂的和幹娘講著事情的經過,幹娘一直在笑。而我真的很累,這身體的確有問題。
晚上,幹爹破天荒的買了肉,他回來後就哈哈一直笑。說別人都說他是好人,工頭對他更好,現在其他人都眼紅他。
我是很長時間沒吃肉了,肉是肥的多瘦的少。幹娘把瘦的都給了我,可是我一點都吃不下,再加上心口痛,沒吃就睡了。
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又開始了吃藥的平靜生活,因為幹爹有錢了,就請了大夫。大夫嚴重說不能再動了,我也真的沒力氣和精神動了。後來不知幹爹怎麼回的工頭,我一直不去糧倉,工頭也沒難為幹爹,就這樣一躺就是半年。
身體逐漸好轉,偶爾才會有心口疼的毛病,不過可以下地走動了。我開始幫幹娘,欣兒幹一些零活,為大戶人家洗衣服,幫別人補衣服,可自從我幫忙補過一件衣服後,她們說啥也不讓我再補任何衣服了,我又開始幫鄰居喂豬,放羊……
我最願意幫忙放羊,隻要把羊趕到山上,我便可以休息了。坐在小溪邊,看著清澈的河水潺潺的流過腳邊,靜靜的想著以後的日子和打算。有時也會想我為什麼會來到這?我又是誰?她丟了這麼久,她的家人為什麼不來尋她?為什麼……
後來想想,以後的很多大事都是那時放羊決定的。
春去春來又一年,這是我來到這的第二年。現實平靜的日子過的時間長了,讓我慢慢淡化了回現代家的念頭。
我有時看著手腕上的手鐲能發一個晚上的呆,手鐲上的“煙”字一直沒有再消失過,不過多了一些奇怪的文字和符號。而且奇怪的是我有時想把它拿下來,卻怎麼也摘不下來,在手腕那仿佛有什麼引力就是拿不下來。我總回想起以前世界的種種,可時間長了,那些記憶便淡忘了。
一直以男裝示人,全村人都以為我是男孩。總會有同齡的男孩找我出去玩,幹娘起先很不同意,但是耐不住我的渴望,哀求,再加上身體好了,看我也沒事,便不多管了。
我們下河摸魚,上山采果子,偷人家樹上的果子,打架,拿牛糞打人……不過一般我都不會親自動手,因為我是幕後策劃,前方具體行動我是不會參加,一般都是由大牛帶隊,認真貫徹我的作戰方案。一般情況都是勝利而歸,當然也有失手的時候,這時就體現出了我幕後策劃的優勢,我總是在第一時間收到情報,先行撤離,大牛他們墊後。當然我沒有被抓住過,也不知怎的,我就成了村裏的小霸王,沒人不相信我是男孩。
天崇五十年
——我來到這的第二年末。
想想我一個二十多歲的現代白領,卻在這裏抓魚,與一群小屁孩玩在一起,說出來誰相信啊,簡直是大笑話。
但是這裏的生活才是我喜愛的,藍藍的天,清清的水,沒有汙染,隻不過日子苦一點。電視,手機,電腦雖然好,同時給人帶來的傷害也不小,減少了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這裏什麼都沒有,但是有幹娘,幹爹,欣兒,大牛,小牛,趙嬸,二丫……村裏的人跟我的關係都超好。
我還是不知道我是誰,也沒人找過我。我到過我被撿的河邊,那裏很幹淨,沒有任何我想要的線索,也不可能有,如果有的話也早就讓水衝沒了。但我還是不死心的一遍一遍的到那裏去找……
一有時間我就去抓魚,想到我以前的世界,河裏的水是五顏六色的,別說魚了,就連微生物都沒有。還是古代好,到處是無汙染的天然食物,我愛吃魚,抓魚既解饞又是免費的,何樂而不為呢。
在這裏的生活真的很簡單,很快樂,民風淳樸,生活安逸,我算是村裏的智多星了,這裏哪個孩子都鬥不過我,自然成了他們佩服的孩子王。
可是安逸的日子,總是有限的。過的太快樂,連上天都會嫉妒的。
“不好了,不好了……”幹爹叫嚷著跑了回來。
“怎麼了,他爹。”幹娘聞聲趕緊從廚房走出來,我和欣兒也尾隨其後到了院子。
“白國要和武侯國打起來了,咱村,咱村就在兩國之間,肯定倒黴,快,快,收拾東西快走,趁早還來得及,走晚了就走不了了。”
幹爹說完轉身就回了屋,開始收拾東西。他沒頭沒尾的話把我們弄得滿頭霧水,這哪跟哪啊,我們三個也進了屋。
“爹,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啊,你這樣,我們都不知怎麼了。”
幹爹有些不耐煩了,但是聽我這麼問,就停了下來。
自從兩年前的事件後,幹爹對我好了很多,也尊敬了我很多,有時有大事小情也會同我說。
他看了看滿臉疑惑的幹娘和欣兒,又看看我,才不耐煩的說:“今兒上工,聽二狗子說,白國進貢的給皇帝過五十大壽的貢品路過三國交界的地方,被劫了,白國就說是武侯國幹的,敢搶貢品,可是那個武侯國卻說是白國根本就沒有貢品,隻是想嫁禍給他們,白國大怒,要出兵,打仗必經過咱村,說不定就在這打起來呢,快走,快走。”
安裕村地處武侯國,白國和皇城的三國交界處。
聽說武侯國的人天生尚武,國主還是久合的大將軍,領兵打仗更是了的。這些年久合大陸的不平事都是他出兵鎮壓的。
白國就不一樣了,白國的商業發達,吃喝玩樂樣樣俱全,特別是玩的東西尤其了得。每次都是由白國掀起潮流風,再掀之整個久合。
聽說白國主是一個昏庸無能,沉迷玩樂的老昏君。
兩國真要是打起來,白國就是雞蛋碰石頭。再說不是還有皇帝嘛,他也不會讓仗打起來,幹爹可真是惜命啊,生怕命丟了,這事指不定是不是真的呢。
“爹,你先別著急收拾,這事難說,再說村裏的人不是也沒走嗎。”
“他們哪有我這消息啊,等他們知道了,相信了,還走得了嘛。”一邊說著一邊收拾著,手裏未曾停過。
“還愣著幹嘛。”
他這一吼,幹娘和欣兒都出去了,就隻剩下我了。
“那皇帝能坐事不管嗎?”
“皇帝連個子嗣都沒有,哪還有其他心思管這些啊。”
當今皇帝今年正好五十歲,卻連個子嗣都沒有。那他死了會把皇位傳給誰呢?唉,這不是我該管的事。
我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去收拾東西。
來到這個世界,我還沒到各國走動過。不能老在一個安靜的地方呆著,對不起我自己,也對不起我這張嘴。也許出去走走,我還能知道自己的誰呢?還能找到我穿越到這的原因,也許還能回去呢……
我決定了——我要周遊五國,這不是兒戲,是真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