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夢與現實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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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飯過後,男人竟還收拾了餐具再次進入廚房洗了盤子。是真的沒有想到,也想象不到如神話般存在的人物,養尊處優的富家少爺竟然會懂得下廚做家務。不解的看著男人的一係列動作,直到肖淩然進了浴室洗完澡出來,我才發現自己忽視了一個更為重要的問題。
    “今晚我睡床,你睡沙發。”英俊的男人腰上圍著白色浴巾,沒有試幹的頭發仍滴著水,剛沐浴過的皮膚也蒙著一層水汽,透過燈光的照射增添了層層光暈,優美的肌肉,完美的胸腹部線條,毛巾遮住的重點部位,加上男人無視自身魅力隨意擺出的pose。恐怕沒有哪個女人可以抵擋住這眼前令人噴血的場景。隻是這話的內容,忽視就完美了。
    不可思議的掏了掏耳朵,隻能發出一個單音字“哈?”
    男人無視我的反應,直接上床宣告了使用權。
    “我不介意你睡旁邊,隻要你不怕。”男人半坐著,點了支煙抽了起來,再用遙控器打開音響,閉上了眼睛。音樂緩緩流淌在房間裏,氣氛尷尬起來。曖昧?浪漫?自然不是,也許最貼切的詞彙是詭異和莫名其妙。
    倘若一個跟你沒什麼交情的人,大半夜的跑來你家或者你住的地方,以莫名其妙的理由霸占使用權,更以如此理所當然的態度讓主人睡地板,一定會認為這個人不是瘋了就是有遐想症。
    “怕?兩個大男人嘛,況且其中一個還是個直男,有什麼好怕的。”氣得汗毛根根豎起,這個男人還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是嗎?直男有時也會犯錯哦。”該死的男人用著該死的口吻,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脅。
    “那我就等著你的大駕光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麵對肖淩然這樣的惡魔隻能更邪惡,“洗幹淨了慢慢候著,肖董。”
    挑釁的轉身進了浴室,隻差沒有背對著肖淩然豎起中指。現在有求於他,當然不能惹毛他,但是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暢快而無所禁忌的對他豎起鄙視的旗幟。
    洗完澡出來,音樂還在繼續,而肖淩然側躺在被子裏,頭枕在手臂上,氣息均勻,似乎已經熟睡。煙灰缸中,是幾許煙灰盒掐滅的煙蒂。
    走進床邊,肖淩然的睡臉愈放愈大,睡夢中的男人沒有平時的冰冷表情,安逸得像個孩子,一臉的與世無爭,純淨得像個天使。
    嘴角不自覺的上翹,覺得此刻的肖淩然真的很可愛,幾乎和小胖一樣可愛。原來,所有人都有孩子的一麵,隻是因為層層偽裝而不易被人發現。
    並沒有真的上床與肖淩然同睡,隻是輕輕的拿過枕頭,走向了沙發。
    夜色柔柔的透過窗照射進來,打在英俊的臉上,肖淩然的睡顏平靜的像個天使。心裏默默地道了一聲晚安,躺上我的“床”,很快進入夢鄉。
    誰的手探向我的額頭?熟悉的溫度。
    眼前的視線漸漸從黑暗到模糊,再從模糊到清晰。
    “莊先生?你終於醒了,真是太好了。”熟悉的臉說著令人陌生的話。原來,我此刻又在夢裏,那麼此刻的我,是莊涵。
    英俊的男人臉上是顯而易見的驚喜,像個孩子一樣表露著情感。
    “莊先生,你身體比較虛弱,加上剛才氣血攻心,所以昏了過去。我給你開了兩服藥,雖然是中藥有點苦,但是良藥苦口,堅持喝一段時間應該會大有起色。”一個美麗的女人突然出現在炎烈的身後,手自然的輕輕的搭在炎烈的肩膀上,炎烈很自然地握住。所有的動作,都顯得那麼輕車熟路,那麼理所當然。無聲無息的向我展示他們之間的恩愛,殘酷的剝奪了我所有的呼吸,心痛得難以言喻。
    炎烈,難道你不是來接我的嗎?
    發不出聲音,可是嘴唇不受控製的開合著。
    你聽得見嗎?你就這樣把我忘了嗎?你不是說過愛我的嗎?
    淚一滴一滴的從我的眼眶中掉下,不受控製的淚流滿麵。
    突然一個人影風一般的推門而入,是山泉。
    “涵,你終於醒了。我聽到消息馬上趕了過來。”男人看到我臉上的淚稍頓了一下,立刻又不顧形象的擁我入懷,溫柔訴說“知道嗎?你昏迷了一整天。我好擔心你醒不過來。”
    不愛的男人待我如珍寶,我愛的男人卻此刻有佳人入懷。多麼諷刺!
    諷刺的笑了笑,從頭到尾我都不相信我認錯了人。他一定是炎烈。
    即便我是多麼的自欺欺人,多麼的不想承認此刻的現實,但是我眼前的人就是炎烈。我絕不相信,世上會有兩張同樣的臉,會散發出同樣的氣息。
    推開山泉,筆直的走了過去,在這個自稱是卓一凡的男人麵前站立。無視他的錯愕,猛的撕開他的襯衣。耳邊突然出現女人的錯愕聲,不受影響的將衣服撕個粉碎。
    “你確實你是卓一凡?沒有其他的名字?”盯著男人後背上血一樣紅的火焰紋身,淚流得更加洶湧。
    男人表情錯愕,不知所措。突然死死地抱著頭開始咆哮怒吼起來,像一隻受傷的猛獸,在嘶鳴。
    “如果你是失憶,我會幫你找回記憶;如果你是騙我,我會狠狠地報複你;如果…”短暫的停頓,整理泣不成聲的聲音,“如果你愛我,就不要這樣傷害我。”
    四周突然靜止得可怕,隻留下我和他的對視。
    似乎一切都這麼靜止了,我以為他會突然對我展開那熟悉溫暖的笑容,然後快速的走過來擁我入懷,或者如以前一個彈一個我的額頭,然後溫柔寵溺的對我說“我是跟你開玩笑的。”或者追著向我求饒道歉。可是他沒有。
    男人在我的麵前突然就那樣倒了下去,眼裏的神情告訴我,他還沒有想起我。如果這是在演戲,也未必太過逼真。
    女人跑了過去,專業並迅速的替他檢查全身後,哭泣著擁住他。而我被猛的拉進山泉懷裏,死死箍住不得動彈,其實我已沒有動彈的力氣。女人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懷裏的炎烈,最後實現落在我身上,對我說“對不起,他確實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他的頭曾受過很重很重的傷,差點就死掉。我撿到他的時候,他就已經受了重傷,救好他後,他就忘了以前的一切。”
    “我不在乎他的過去,無論怎樣我都愛他。也請你別傷害他,別再逼他。”女人緊緊的抱著男人,像母親保護孩子一樣,滿臉的戒備。
    “那還不如死了好。”停住了眼淚,滿眼的絕望。如果忘了我,還不如死了好。炎烈,我不要你這樣活著,卻還愛著別人。
    身子一軟,我倒在山泉懷裏。眼睛自始自終都是注視著倒在女人懷裏的他,自嘲的笑笑,命運什麼時候可以停止捉弄我?
    從光明到黑暗,從黑暗到光明,似乎沒有太多過渡。睜開眼,已有一縷陽光照射進來。摸一摸臉,果不其然一臉的淚水。抬頭看向床的方向,肖淩然還在熟睡。鬆了一口氣,果然現實和夢境已經越來越分不清楚界限,自己也好像越來越習慣這樣的情況。
    睡意全無,悄悄地起身走向吧台,倒一杯紅酒自酌起來。一大早起來就喝酒的人,恐怕我是少數人之一。不是借酒買醉,卻是想借酒求一份清醒。
    “你的早餐很獨特。”不知何時醒來的男人,若有所思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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