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的綻放 九.花漾後的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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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澄澈一如你記憶深處的那雙眸子,四目凝視時,恍若黑暗裏那開始懸動的漣漪,以一種盲人觸不及的黑開始蔓延。腳下,滿地的玻璃碴,靈魂,腥色的血液浸泡了一池的離殤。
………
深夜的北京城,依舊的燈紅酒綠,搖曳的紅酒杯,酡色的倒影下,是一張張精致的煙熏妝,是一碰即碎的美好,頃刻又如往昔。金色籠上了一層灰,心底的雨下了一整個旱季。
像無數光亮的因子彙成的線,擊碎了深海般的濃稠,當最後一片黑暗被占領時,那時天便亮了。
因知道在派對上會喝幾杯,便沒有開車。打車到家時天已微亮。穿過花園,院落裏的秋海棠爬上了凋零的邊,泛黃,微卷的邊。十一月的風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割開裹得再緊的溫暖,再填進滿滿的寒冷,然後細致的縫合,這一切看似什麼都沒發生過,可其實什麼都變了。
掏出鑰匙,開門,開燈。
“回來啦。”
“恩,你怎麼還沒睡。”封騰看著沙發上的岑伊著一櫻草色碎花睡衣,肩披一條石青色絨毛披肩,不免驚訝。
“睡不著,我想你回來應該會喝了很多酒,所以給你泡了醒酒茶,否則明天起床會頭疼的。然後就想等等你,等久了茶涼了,就去給你泡了新的,所以就……”即使是這樣困倦的深夜,岑伊還是這樣動人,像月桂女神一般。(眾人道:司爺她穿的可是小碎花睡衣,還是女神啊?!司爺華麗麗地翹起蘭花指道:要你管,我家岑伊天生麗質。)
“額……謝謝。”酒氣爬上了臉,酡紅色,卻使原本封騰蒼白的臉有了柔和的血色。
“不…不客氣,那快喝吧。”
海棠紅色的醒酒茶氤氳著縷縷的薄霧。封騰接過茶杯,吹去了水霧,小酌了幾口,突然想起了什麼。
“對了,你是不是和一個叫藍錫的人認識。”
並非疑問句,而是平穩的句號結尾。
“是……可你怎麼知道?”
——眼前的封騰是那樣完美的男生,像王子一樣,而我會是那個公主嗎?哼,我隻是一個癡心妄想的女仆,或者**。
“他是我新認識的朋友,聽說他是你男朋友?”
——岑伊,我知道你喜歡我。
“不…不是…我們隻是朋友,很好的朋友而已。”岑伊有些緊張,變得無措起來。
“可是,他好像對你有好感麼?”封騰笑道。
——對不起,岑伊,我原不想把你卷進來。
“我…我隻是把他當哥哥。”內心的小鹿開始亂撞。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藍錫來這看你了。現在我真難辦了。”
——我的幸福,再也不會讓任何人破壞。任何人。
“哎,這事藍錫應該還不知道吧,可是如果你現在和他說穿了,好像是我慫恿的一樣,那我可就太冤了。而我又答應他來這裏做客,又不好再爽約,下次他來了可就尷尬了,這可太糾結了。你可千萬不要做什麼魯莽的事,雖然我知道愛是不能勉強的。”一抹邪笑,沒有任何一個人看到“額…喝太多酒,頭疼,我先上樓了,謝謝你的醒酒茶。”
封騰起身,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岑伊的頭發,瞬間像暖流一般直抵岑伊內心最深處。
——SUK,我知道藍錫是你送給我的禮物,我會抓緊的,任何人都不能奪走。
(司爺怎麼把封騰寫成了一個報複心很重的美少女,好吧!咳咳,也許是美少男。)
………
【日本衝繩~淩晨】
湖藍色的海麵是衝繩獨有的水色,清洌的水質,直視無礙,蜉蝣靈動。夜幕拉開,浪花拍打著沙灘,漸漸退去的,是戀人走過的印記,是記憶最美好的痛。(啊,司爺最愛的地方之一就是衝繩,由於故事進展,本來很想多些描寫,可惜啊。)
“ANGELICA”是衝繩最大的五星級度假酒店,作為木野旗下重要產業,它有著“亞洲希爾頓酒店”的美譽。
——23層0907號總統套房。
“真的十分榮幸可以和虞總的企業合作。”屋內,木野雄和亞洲最大日用品公司“H&D”的總裁虞夢女士剛剛談完關於木野家族拓展中國市場與“H&D”合作的計劃方案。
“和木野家族的合作,也是我們“H&D”期望的,貴公司在全球都享有極高的知名度,這次能作為木野家族進軍中國市場的合作夥伴,應該是我們的榮幸。”雖然四十多歲了,可虞夢卻依舊是風姿綽越,黑色抹胸禮服,配上十一顆黑曜石項鏈,梳高的發髻,雪膚一般的皮膚,細微處也難見皺紋,鮮豔的紅唇卻不免使人心生衛戒。
木野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卻是這樣的美人,丈夫修楷早逝,一人支撐起這樣大的公司,不禁佩服但無褻瀆之意。
“對不起,打擾一下。”正在兩人討論之時,臥室內走出一個女生,女生不好意思地向木野雄微鞠一躬,便落座在虞夢旁。
“我和客戶正在談生意,你出來幹什麼?”虞夢寵溺地揉了揉女生烏黑順直的長發。
“媽,您就知道談工作,連藥都忘了吃。”女生拿出三顆紅白色的藥丸,又遞給一杯溫水。
“虞總的女兒真是孝順,不知令千金今年多大了?想我也個女兒似乎與千金年紀相仿。”木野雄問道。
“真的嗎?我家諱安今年22歲,成天黏在我身邊,所以我就順便讓她跟著我學學如何打理公司的業務,好以後接手。”虞夢言語中溢滿寵愛之情。“對了,聽說木野先生家有一對龍鳳胎,也是輕年才俊,不知現在是否也在貴公司接管事務?”
“哎,別提了,我家女兒千穗今年21歲,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這不,幾個月前偷偷跑去找他在北京的哥哥。另外,她哥哥封騰,也才25歲,現在幫我打理中國的生意,這次我和虞總中國的項目計劃我也準備給他接手,讓他鍛煉鍛煉。”
“那太好了,這次我也準備讓諱安鍛煉鍛煉,讓她接手這次的項目,這樣年輕人在一起,一定可以碰撞出很多火花來的,說不定還能產生一些好點子。”
“木野叔叔,聽說您的兒子很小就在國外留學是嗎?”女生問道,琥珀色的瞳孔在燈光下顯得透明。
“是的,男孩子在外曆練曆練的好。”
不知又寒暄了多久,木野雄才離開,隻知離開時天已微亮。
………
【五小時前】
洗手間內,諱安正在刷睫毛膏,修長的睫毛下是湖水般清澈的眸子,嫣紅透白的肌膚,像初春盛開的櫻花般細膩柔美,烏黑的頭發像瀑布一樣披在肩上。一件漸變色長款露肩灰色針織毛衣,配以黑色緊身漆皮長褲,盡顯性感,像午夜在屋簷上的野貓,性感的貓步在夜色下是最致命的一道誘惑。
“媽,你確定是木野封騰嗎?”
“調查過沒錯的,但你真的可以嗎?”
“當然,因為這是他的報應,我要讓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