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篇(仙四篇) 徊夢青雲 第十九章 禁地重逢宿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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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天河等人順利的通過了須臾幻境的測試,夙瑤也同意收他們為瓊華弟子,但是目的為何,絕對就沒有看起來那麼簡單了。她特意安排由紫英負責教授他們,還叮囑隻教入門的仙法,不可以教授更高深的東西。
天河的性格和天青一樣不拘小節,不守禮法,所以也是剛入派就被罰去思返穀思過,搞的夢璃和菱紗非常無語。後來天河果然晃到了禁地附近,並且用靈光藻玉打開了禁地的大門,見到了被冰封的玄霄。
看清天河的容貌那一刻,玄霄不禁相當驚訝,不過更讓他驚訝的卻是隨後而來的那個,坐在莫言劍上微笑著對他打招呼的少女。
“夙韻?”
“韻姨?”玄霄和天河同時驚訝的出聲。雖然和之前出現的時候樣子不一樣,但是天河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單純的人的直覺果然可怕!
“幹嘛這麼驚訝啦,我不能出現在這裏嗎?就想天河你這小子一定會找到這裏來的。”
“韻姨和爹娘以前果然都是瓊華派的弟子!”天河抬頭看著思韻,語氣裏帶著探究,他還想知道更多的事情!
“這個以後會跟你說的,現在時機還未到。紫英,你先帶他們回去吧,我跟玄霄有話要說!”紫英點點頭,然後聽話的帶著神色迷茫的幾個人離開了禁地。
“呐,玄霄,抹微姐姐,好久不見了。”天河幾人離開後,思韻微笑著對玄霄和抹微打招呼。
玄霄聞言不禁微微皺眉,已經不再叫他玄霄哥哥了嗎?他已經從抹微那裏知道,當年她來瓊華就隻是單純的為了和天青的情劫,絕對不是太清說的那樣。
“嗬嗬,的確是好久不見了,思韻還是那個樣子沒變,不……氣質上感覺好像不一樣了。”抹微靠在玄霄的肩上微笑著到。
“是嗎?青陽爺爺和重光哥哥也這樣說呢,今天是天青哥哥幫人家畫的眉,發髻也是他梳的。”思韻微紅著臉如是說著,笑容裏滿滿的都是幸福。
“你真的把他從鬼界帶回來了?”玄霄聞言不禁有些驚訝的問。
之前剛問了天河關於天青和夙玉的事,不過,更讓他驚訝的還是這小子一口一個韻姨叫的非常熟絡,然後才知道,那個曾經帶著滿腔恨意離開瓊華的女子,竟然真的去鬼界把天青的靈魂帶回來!還真是沒有她不敢做的事,這樣敢愛敢恨的勇氣,讓他佩服!
“那是當然了,想要的就要親手去抓住!玄霄,你又當如何呢?”側頭看了看抹微,思韻表情玩味的問。
“我嗎?有些事,是必須做到的!”閉上眼不去看靠在他肩上的女子此刻的目光,玄霄語氣堅定的如是回答。
“是嗎?看來,我們注定是要成為敵人的呢。有些事,再怎麼說,你的想法和我也一樣是背道而馳的。隻是,能用如此淡然的目光看著我,已經很不簡單了!”
“那時候始終是我錯了……十九年的時間,我也已經看開了很多事……”
“包括人妖殊途?玄霄,你知道嗎?那個晚上,你轉身的時候,夙韻哭了,為你們之間最後的羈絆哀悼……”
“我知道……所以,現在的你就隻是幻暝公主思韻?”
“是的,十九年前我就已經說的很明白!隻是,後來我也明白了很多事,包括那些晚上你和天青哥哥為我做的每一件事。玄霄,我一直很欣賞你,但是,我們的立場卻注定背道而馳!”
“那麼就全力較量一番,如此,也很有意思!”玄霄的眼中充滿火焰般的戰意。
“切,你這家夥的個性還是那麼不可愛!好啊,那麼就來鬥鬥看吧,這一次,我一定會保護好幻暝界!”思韻說完這句話,便再次將目光轉向抹微,她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要走了嗎?不用擔心我,我早就已經作出了選擇。”緊緊握著玄霄的手,她身體微有些顫抖的如是說著。
“在愛的麵前,再灑脫的人也始終都無法放下,抹微姐姐,希望你幸福!”留下這句話,思韻便飛身而起,踏在莫言劍上瀟灑的離去。
“玄霄,做你想做的事吧,我一直就在你的身邊。”靜靜的看著思韻離去的身影,抹微的眼中隱隱有著淚光。如果注定不能被愛,至少讓她成全了他的心願吧,哪怕她消失之後他還是會去尋找夙玉的轉世,她也不會怨恨!
“抹微……”十九年不離不棄的相伴,他玄霄不是鐵石心腸,怎能可能不感動?但是,感動畢竟不是愛情,現在,連他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的心意!
“玄霄,靜心!”看著他周身微微泛起的陽炎,她立刻皺眉提醒。能夠為她產生如此大的情緒波動,她已經很知足。
“抹微,答應我,不可以再為我做出任何犧牲!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也不會原諒你!”
“玄霄……”
“你發誓!”他的語氣強勢如往昔,讓她的淚水不自覺的漫過麵頰。
“抱歉……隻有這件事,我不能……”
“為什麼總是這麼任性!”
“你又何嚐不是呢?”微微歎了口氣,她神色無奈的看著他,這樣任性的她,為什麼偏偏就遇到了比她更任性的他呢?還真是命中注定的劫數啊。
之後便是一陣沉默,他再次閉眸運起凝冰決,她便也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靠在冰壁上看著他。為什麼,永遠都看不膩呢?愛一個人,還真是一件玄妙的事呢。所以,她不會後悔,為他所作的每一件事,她都絕對不後悔!請原諒她的任性吧,就當她愛的太自私好了。
思韻離開後,就看見天河他們仍然站在禁地門外,顯然是想要追根究底,於是隻能無奈的歎息。
“再等等吧,不會太久,韻姨一定會告訴你們真相的!”
天河見狀隻能無奈的點點頭,表情有些失落,讓她沒來由的就想到了當年靠在她肩上故意假裝撒嬌的天青,時間,還真是殘酷的東西呢。他們不會老,卻也正因為不會老,正因為已經看開了太多的東西,所以才更加悲哀。
“好了,不要擺出一副流浪狗一樣的可憐表情啦,韻姨要回去了,你們就好好的在瓊華修煉吧!”無奈的抬手揉了揉天河的頭發,思韻微笑著跟他們道別,然後瀟灑的禦劍離開。
“無論看多少次,都覺得好美啊,即使換了個樣子也是完全不受影響!”菱紗看著思韻遠去的身影再次感歎著。
“這個就是真正的仙風道骨吧。”夢璃也是同樣的感歎著。
“現在不是感歎這個的時候,既然韻姨也說了,你們且專心修煉為要!”紫英嚴肅的聲音再次煞風景的出現。
“啊嘞,小紫英竟然也叫韻姨,而且還臉紅了,好可愛啊!”菱紗聞言立刻戲笑著在紫英身邊打轉,搞的紫英超級無語。
“莫要再玩笑了,盡快開始修煉!”菱紗於是無奈的吐了吐舌頭,然後和天河、夢璃一起認真聽著紫英的講解。
思韻回去的時候,天青、玄祉和瓔珞已經坐在飯桌前等她。
“娘子,快來吃飯吧,大家都在等你呢。”天青依然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卻是很體貼的什麼也沒問,他會等著她願意告訴自己的時候,再認真的聽。
“恩,今天的飯菜也很豐盛啊,你和玄祉哥哥燒菜的功夫還真是厲害呢。對了,他們都說我今天很漂亮哦~。”側頭看著給自己夾菜的天青,思韻笑容燦爛的如是說著。
“那是當然了,你夫君我可是很厲害的!”
“什麼啊,誇你兩句就美起來了!”無奈的白了他一眼,思韻顧自端起碗開始扒飯。
感覺到氣氛有些僵硬,顯然大家都在期待她能說說回瓊華之後的見聞,於是隻得無奈的歎息著放下碗。
“好了好了,我說就是了,你們不要一直這樣看著人家嘛。”
“沒有啊,娘子你想太多了。”天青狡黠的笑著反駁。
“鬼才信你!”不客氣的掐了一下他的腰,思韻再次賞了他一個白眼。
“除了夙瑤以外都見到了,青陽爺爺和重光哥哥答應我玄霄破冰之後就會來醉玲瓏。至於玄霄……我們之間的立場早就已經注定了。抹微姐姐已經快要修成人身,隻是……”
“我明白了,抹微的愛,想不到竟是這般執著……”玄祉幽幽的歎息著,藍紫色的長發靜靜的在晚風中飄動,掀起絲絲憂傷的漣漪。
“玄祉,思韻在說誰?”
“沒事,不相幹的人而已,不記得就不要想了。”瓔珞於是表情懵懂的點點頭,思韻和天青則是早就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對話--。還好她現在已經能記得他們了,不然還真是非常杯具。
瓊華派
天河不久之後便再次來到禁地,那些事情,他還是很想知道,而且一直對玄霄有種莫名的親切感。
和玄霄深談了一番之後,為了幫玄霄破冰而出,天河義不容辭的決定去幫他尋找破冰所需的三寒器。天青虧欠他的,卻在天河身上一點點償還,這也許就是宿命吧。
天河和菱紗離開之後遇到了紫英,不想這一次他竟然沒有責怪他們,反而決定和他們一起去找兩位長老,幫玄霄尋找三寒器,看來這小子真的把承諾看的很重要。
之後一行四人便來到清風澗找青陽和重光,看見天河那一刻,兩個人不禁都有些驚訝,簡直跟天青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你真的是天青和夙玉的兒子?”重光再次確認著這個問題,看這小子的性格簡直跟思韻那丫頭太像了!
“是啊。”天河撓著頭傻笑著回答。
“玄霄的性子素來孤傲,難得主動提出要求,既是如此,這件事我二人便也是義不容辭了。”青陽捋著胡子到。
之後兩個人便告知了幾人三寒器的下落,還傳授了菱紗一套心法,精明如他們,當然一眼就看出菱紗體製虛寒,極有可能是望舒劍的新宿主。
看著幾個孩子離開,兩個人不禁有些感歎,十九年的光景,竟然這麼快就已經過去了。當年的那些弟子,竟然連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不知道還在世間的其他人都過的怎麼樣呢?
“年光飛逝,轉眼又是十九年了。”青陽捋著胡子沉聲感歎,當年被思韻和瓔珞玩著胡子的時光,仿佛也並不是那麼遙遠。
“十九年、三十八年,亦或是昆侖、妖界之爭再多少次的往複輪回,又有分別嗎?世間除了玄霄和思韻,還有什麼是與你我相關的?”重光亦是目光悠遠的感歎著。
“你說的對,玄霄若能破冰而出,你我便也可以遵守和思韻丫頭的約定,去醉玲瓏歸隱了。隻是,他們兩個人之間,卻是注定要有一場生死之鬥!”
“這場宿命也許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我們所能做的,也隻能是置身事外。相信思韻吧,既然連天青的靈魂都可以從鬼界帶回來,也一定可以勸玄霄和夙瑤回頭!”
“重光,你可是透過思韻,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
“你錯了,我是在慕容紫英的身上,感覺到了她的氣息!”
“嗬,那小子的性子和當年的你如出一轍,若是如此,是否會釀成另一場悲劇?妖狐一族,果然是我們難以理解的生命。”
“你說的沒錯,對於瀲灩,我始終未曾真正懂得……”
“重來一次的話,你還會那般決絕的選擇放手嗎?”
“不會!但是也已經沒有機會重來……”緊緊握著手中的帕子,重光平靜的心裏微微掀起一絲波瀾。
天河等人此時已經向著即墨出發,去尋找三寒器中的光紀寒圖。即墨嗎?還真是令人懷念的地方呢,感覺到他們的方向,思韻已經拉著天青跟了過去。這個地方,對他們來說可是意義非凡,正好借此機會好好的回憶一下。
等在山下的瀲灩也在第一時間逮到了紫英,一點也不客氣的賴在他的身邊,搞的紫英頗為無語。天河幾人倒是看戲看的很開心了,這樣的紫英,還真是非常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