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音 落花時節又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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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那個故事的結局。
妹妹和她的驕傲一起沉入海底,蔚藍的色彩被一片黑暗吞沒。
然後呢?
——然後,我終於可以不再愛你。’
一開始,其實這一段不知道算不算戀情的感情裏其實夾雜著很多東西,並不純粹,並不童話,他們都清楚對方是怎樣的驕傲,都清楚對方不可能給予自己滿滿的不存在雜質的愛情,都清楚對方其實是比想象中還要無情冷淡的人,於是所謂的不離不棄在他們麵前就隻是個笑話,假如到了某一天,或者說直到有一方在生物學上被宣告死亡後,他們或許才會因此而幡然醒悟,但是拚盡心力去讓死掉的那一方活過來的可能不大,他們並未相愛到那樣的非對方不可的程度,頂多是,消沉一陣子,然後該繼續的中二的繼續中二,該繼續康複身體的繼續康複身體,世間上所有的童話裏的癡情絕對不會出現,什麼非君不娶,非君不嫁也隻是話本戲劇裏的傳奇,他們從來不對對方承諾些真實的絕對會履行的事情,哪怕是‘我死後你不準哭’這樣的介於對戀人、家人、友人的說的話都不曾說過,他們互相喜歡,但是那些心意卻從未坦明,就連對方在心中的位置都不曾去確認,這樣的事情未必是悲哀的,也未必是值得讓人慶幸的,連那些情人之間最愛計較的話語他們都沒有真真正正的說過,插諢打岔反倒是他們經常做的事情,他們都明白,假若捅破那一層名為‘曖昧’的窗戶紙,尷尬的隻會是彼此,於是連表白都是不能做的,幾乎可以將表白定義為禁忌了。隻是這樣多遺憾,都不能由此得知對方真實的心意了。
其實,那種連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意,又怎麼會讓對方得知呢?
或許他們會這樣想著,然後偷偷地窺探了對方一眼,再歎了一口說不清含義的氣。
其實有一件事情白蘭一直不知道,阿蘿瑪其實很久之前,在他認識她之前就已經知道了他。
於是他一直不清阿蘿瑪一直問他‘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什麼樣的?’這個句子裏麵包含的含義,這是阿蘿瑪最後的提示,她一直都在提示,她愛他,在更早之前,但是,他一直不知道。
於是她在臨死之前才在那個瞬間,想起她與白蘭的初遇。
‘不是當年的那場宴會,而是更久之前的、不過微不足道的一眼而已。’
‘大學剛入學的那個月,十九歲的阿蘿瑪博那羅蒂坐在教室外的陽台上休息,班裏的女生們圍在旁邊嘰嘰喳喳說著什麼,突然其中一個驚喜地叫了一聲,指著樓下歡呼起來:“快看!是軟件工程係的白蘭啊!”。
她順著那個女生所指的方向漫不經心望了一眼,一身白色T恤的男生夾著幾本書和同伴們嬉笑著走過樓下花園,臉上的笑容燦爛得堪比六月陽光。
她愣了一下,當時心裏轉過多少念頭已經全然記不得了,但那一眼的悸動卻令她在很久之後仍耿耿於懷。’
‘如果當年沒有發生這一幕的話,也許什麼都不一樣了。
可事到如今,都沒有意義了。’
她這樣的想著,然後身體深陷水底,然後隻能閉上眼睛,再也看不到遠處縮成一團的那片光暈,終於累得完全合上了眼皮。
然後故事終結。
然後,她終於懷抱著那樣複雜的心情,離開了。
其實,我最想說的是,在某個平行世界裏麵的白蘭和阿蘿瑪或許會成就一個HE,但是,那樣驕傲的兩個人,有什麼可能會真正相愛呢?
(微音卷就此結束,上文所評論的是在晉江上彌淚的百日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