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六章遇險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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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言旭守著池馨蘭時,木蘭木蓮已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今日是柴璿做東,池馨蘭就出了事,按理說不知情的人不該知道妹妹要去杏花樓。池言旭想的這些,蕭逸也想到了,所以此時已在杏花樓與元世瑛見麵。
元世瑛見蕭逸黑著一張臉,湊近了問:“所以三姑娘怎麼了?”
蕭逸喝了杯茶,茶是涼的,但他心裏那把火卻燒得正旺。“好在霜姐把人救下,可也受了驚嚇。馬車是杏花樓派來的,車夫是誰也查不出來,難道不奇怪?”
想來蕭逸已經查問過杏花樓的人,那他去問也問不出什麼來。元世瑛心道,這廝得先知道今日之約,還得知曉是誰去接人。他忽然拍案呀了一聲,想起昨日柴璿與他說起此事,自家表妹也在。“我看多半是尚賦吧?那廝瞧著心術不正。”
蕭逸對尚賦本就不喜,但一碼歸一碼,他不覺得尚賦敢破釜沉舟去做,畢竟有損仕途。西神木那回倒像是他的手筆,但這回的手段有些淺薄了。“除了雲玲郡主,可有別人?”
元世瑛擺手,別的兄弟有的不和,有的不便走得太近,他說出來會給柴璿添麻煩不說,還多了被人設局的風險。“你也曉得我從不多事,那天也是恰逢表妹來尋我,但此事確實有些蹊蹺。”
這時,楚王的一個長隨送來了字條,簪花小楷秀氣,是楚王妃的字——小人無節,尤其婦人。
元世瑛看著那長隨憋出了一句:“這是指……?”大皇嫂可是個無利不起早,出手必見血的主兒。
楚王的長隨卻一句話也不說,朝二人一拜便要離開。蕭逸叫住他,拿了張紙龍飛鳳舞地寫了兩行字讓他交給楚王妃,回頭讓元世瑛不可往外說,自己又趕回遮雨欄。
蕭逸趕來三樓時,左側觀台上正好有人,他隨意掃了一眼複又驚愕地回頭瞧清楚觀台上的場景。隻見柴璿按住池言旭一隻肩頭,差不多是欺身把人壓在了後邊的美人靠上。蕭逸喝了柴璿一聲:“柴丫頭!”趕緊過去解圍。
柴璿嗤了一聲,放開池言旭:“最是討厭你這種酸文人,我阿爹如何看好三姑娘跟你沒關係,咱們江湖中人沒你們這些算計。再要讓我聽見你說我阿爹的不好,信不信我今夜就辦了你!”
蕭逸喝她一聲,深怕她又語出驚人。這個未來大舅子可記仇了!
柴璿瞪他一眼:“蕭二哥別說教,這回是他失禮在先!”複又低頭居高臨下看著池言旭:“你這破官兒,我阿爹撐不撐腰她都是東門家外孫,要真是為了柴家,他們就該找我而不是三姑娘。別說你這點眼力見都沒有,還當什麼官兒!”冷哼一聲,人便走了。
蕭逸抿著嘴,臉上沒什麼表情,隻把池言旭扶了一把。
池言旭方才被柴璿那一把抓住按著,手臂險些脫臼,不想一個姑娘家的力氣這麼大!他冷漠地問:“你與她相熟?”
蕭逸直言:“我與她父親相熟。”還是托了雲蘿郡主的福。
池言旭扭了扭胳膊,徑直往聽風閣去了,倒沒提起柴璿的事。這讓蕭逸都要懷疑池監察會不會暗地裏給人使絆子呢,殊不知池言旭隻是記住這女子彪悍,別的也沒往心裏去。一來,柴璿說的是實話;二來,柴璿實意是想幫池馨蘭。他走到屋簷下,突然回頭:“不知蕭將軍查得怎麼樣?”
蕭逸將楚王妃字條遞了給他,擺出一副好說話的老實模樣:“柴璿年紀還小,可能不懂人情世故,還望池公子莫要怪罪。”
“她護著自己父親的聲譽,何罪之有?”池言旭看著那字條,稍微抬眼:“能做這些的婦人也沒幾個。”便是寧遠侯府那些個也排不上號。
蕭逸從他手裏接回字條,準備一會兒燒了:“杏花樓的賓客非富即貴,要查也不容易,隻能從那車夫下手,。”
池言旭想著蕭逸在巡防營和軍中都有人,比自己這個小官兒更容易下手。再過幾天就是大婚之日,也正好試一試蕭逸,當即點頭道:“有勞,那你接著查,卻不必與她說。”
池言旭進屋裏與池馨蘭小聊幾句,安撫之後讓她在此多等一會兒,他去找金氏過來。母女二人一同聽曲兒再走,怎麼也比池馨蘭一個未出閣的姑娘來遮雨欄好聽一些。臨走前,池言旭還不忘提醒:“你未過門便不是他蕭家的人,不可一同出入。”
池馨蘭知道大哥心裏有氣,乖巧地應了一聲,說是休息一會兒再起來。大哥一走,她便讓木蘭去給自己打盆水來洗漱一番,按照今日出門的裝扮大致捯飭一下,急著出門。她剛跨過門檻,險些便與迎麵而來的蕭逸撞個正著。
蕭逸扶穩池馨蘭,自己後退兩步,閣樓不大,廊道亦是不大。人高馬大的蕭逸這麼一站,本就窄小的廊道一下就變得有些擁擠。
心中那點悸動轉瞬即逝,池馨蘭複又恢複原樣,對著蕭逸淺笑盈盈:“廊道窄小,不若蕭將軍與我一同去觀台說話?”
蕭逸抿著唇嗯了一聲,麵無表情地跟著她過去。
此時太陽偏西,觀台是最曬的地方,但過了傍晚,卻是最好賞月看星星的地方。
木蘭還沒動身,蕭逸已經把竹簾放下了,回頭與木蘭說:“後廚熬著玉米羹,是給你家姑娘做的。你讓他們再做些小菜,正好給你們姑娘補一補身子。”
池馨蘭知道他有話要說,便讓木蘭和木蓮一同去忙。人都下樓去了,她便到垂著竹簾的美人靠邊坐下。其實今日出事之後,她的心仍舊亂糟糟的,要是蕭逸不來,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蕭逸隔著三尺來遠的地方坐下:“好些了嗎?”
池馨蘭有些局促地看了他一眼,複又低頭:“能這樣坐在將軍對麵說話已經很好了。我給你說的那些可有幫助?”
“賊人狡猾,唯一的痕跡就是那個車夫。目擊者還有幾個,隻能借五皇子的手從杏花樓下手。”蕭逸將楚王妃的字條遞過去,在她看過之後,便扔進了一旁的火盆裏。碳火快熄滅了,遇著字條又燒起來,複又熄滅,隻剩下灰燼。
池馨蘭苦笑:“怕是那車夫也跟這張字條一樣了,對方斷不會給你留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