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五章遇險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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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頭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屋頂的雨水落在屋簷下的水缸裏,滴滴答答地響著。
    池馨蘭說道:“舅舅不用勸了。其實嬌嬌想過的,逃過這一次,下一回也沒那麼簡單。如果我就這麼跑了,他們就會找我爹娘和哥哥的麻煩,還會找東門家的麻煩。我要是奉旨成婚,那是聖旨,沒人敢有異議,就是皇子也不敢。”
    東門毅目光微動,心裏十分心疼。他這個做舅舅的還能說什麼呢?他侄女兒的考量也是他想過的,隻是他希望侄女兒不必憂慮這些,交給雲根山莊便好。
    麻煩是肯定有的,但雲根山莊也不是幾個皇子挑得動的。
    東門毅又問了近日的事,對春日宴和池家二房的事尤其上心。其實二房李氏的事,他也知道一二,李氏年輕時跟著其母在雲根山莊混吃混喝,後來東門宓嫁入池家,她也跟著嫁來池家。李氏對東門宓的敵意,東門太夫人也心如明鏡。
    隻可惜,李氏嫁了個疼她的,東門宓嫁了個不疼人的。本末倒置,也真是令人唏噓。
    咻——
    東門毅幾乎立刻反應過來,拉池馨蘭蹲在灶台下,便見半空中突然射來的一支箭釘在了後頭木柱上。隨即又是嗖嗖的幾聲,外頭也不知來了多少人,看這陣仗是要把他們都射成刺蝟。
    池馨蘭有些無措,左看右看,除了一些柴火也沒什麼能抓在手裏的。
    這時便聽見東門毅忽然吹了口哨,但他嘴裏不知含了什麼,吹得特別地響,像能刺破人耳膜的風嘯。東門毅兩隻手覆在她耳邊,卻也蓋不住多少。
    池馨蘭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根本無法思考,隻能死死抓著東門毅的手不放。待東門毅的哨聲停下,外頭也傳來了一樣的聲音,像是在回應東門毅。
    箭雨的趨勢在兵器碰撞聲間逐漸變弱,東門毅打開另一角的窗戶四下掃了一眼,將池馨蘭送出窗外,自己尾隨在後。院子外的人也發現了他們,吆喝幾聲,開始朝他們這首過來。
    池馨蘭還要轉身,卻給東門毅推著往前走。“快,走後巷!”
    後巷無人,出奇地冷清。東門毅此時也察覺不對,不再往村裏跑,而是帶著池馨蘭拐進了胡同巷。這裏連著四個小院胡同,一條道直通後麵的山林。
    東門毅小聲道:“先躲林子裏,我一會兒就來!”說著,後邊和一旁屋裏已經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池馨蘭沒有功底,自然聽不見,但也知道事態嚴重,說了一聲“舅舅小心”,便跑進林子裏。自從雲根山莊回來,池馨蘭沒落下鍛煉,但這副身子是真的弱,甚至可以用軟綿無力來形容。
    她跑出百步,就已經開始喘著氣,兩條腿已經有些酸了。急促的呼吸間,她聽到樹葉被撥動和踩著落葉的聲響。
    有人!
    池馨蘭想不明白這些人是衝著誰來的,她來不及思考,隻能拚了命地跑。這片林子不好藏人,樹幹纖細,有的比她胳膊還細,上坡時幾乎將行蹤暴露無遺。待她看到平地了,又開始下坡。
    她跑不動了,隻得扶著旁邊一棵樹喘著氣。
    山下來的一撥人已經趕上來,手裏都拿著樸刀,毫不費力。為首的是個方臉漢子,頭上有顆大痣,一臉絡腮胡子,看到池馨蘭時,笑道:“你倒是會跑啊!現在怎麼不跑啦?”
    池馨蘭隻感覺兩隻腳還在打顫,隻要再過一會兒,應該還能再跑遠一些。“你們要錢我有,但是到此為止!”
    那胡子臉與身後的人對上一眼,大笑起來。“小丫頭有膽色,可惜你沒這麼好的運氣啦!咱們收了錢的,你的錢歸我們,你也歸我們。這麼好的買賣,老子也是第一次見!”
    池馨蘭嚇得臉都白了,隻覺得喉嚨幹的說不出話。到底是誰這麼恨她?
    那胡子臉收了樸刀,一邊靠近,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量,形容猥瑣。“小丫頭長得不錯。一會兒好好聽話,爺兒幾個好好疼你。”
    池馨蘭覺得惡心,惡心得快要吐出來,突然使勁踢起一把泥沙,便往下坡跑。
    那胡子臉方才看人時眼睜得老大,那一腳沙子直接甩他眼裏,痛得是哇哇大叫,後麵揮著手叫嚷:“肏她娘|比臭婊|子!給老子追,追回來扒了!”
    池馨蘭心跳如擂鼓般,幾乎掩蓋了周遭的聲音,甚至有些耳鳴。如今下坡的趨勢越發陡峭,樹根盤根交錯,有的地方又高低不一,她跑得吃力,腿又使不上勁,慢慢地隻能半蹲著往下滑。
    許是附近有瀑布,泉水涓流極細,幾乎被落葉覆蓋。池馨蘭沒看清,踩著滑了一腳,直接往下摔去。
    這一滾,也不知滾到了哪裏,隻知道最後沒抓住東西,直接掉進了水裏。池馨蘭還沒從滾下山坡的暈眩勁兒裏緩過來,落水後嗆得睜不開眼。她撲騰著,忽然被人一把從水裏撈起來,一陣溫熱從她腰間傳來。
    “放開我,放開我!”
    “雲蘿,是我!”
    池馨蘭總算停止了掙紮,抬頭一看是蕭逸,鼻尖一酸,眼淚就止不住地流。
    她方才掙紮,蕭逸便幹脆把人按在懷裏,此時見她哭得委屈巴巴的,一顆心揪著,十分心疼。“沒事了,我在,我在。”安撫了一會兒,懷裏的人呼吸平穩了,自己卻有些平靜不下來。他的一隻手還緊貼著池馨蘭的後背,因為她的衣裙都濕了,緊貼著她身子的觸感十分清晰。
    蕭逸心裏罵自己混賬,仰頭看天,強迫自己壓下腹中的燥熱,一邊提醒自己還有正事要辦。他深呼了一口氣,才低頭問:“好些了嗎?走得了嗎?”
    其實剛才哭過以後,池馨蘭就已經緩過來,隻是意識到蕭逸抱著全身濕透的自己,有些難為情又不知所措。此時蕭逸一說話,她還能感覺到蕭逸胸腔的震動,莫名心安,卻又不知該如何應對。
    蕭逸沒聽見她答複,又問:“要不,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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