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叢打完了電話，來到了莫無妄身邊。
    莫無妄側頭看了過去，“白隊，調查陳芒身邊關係網的時候，有出現過叫麗麗的女人嗎？”
    白叢沒有馬上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在思索，片刻後，他的思索有了回答，“沒有。”
    “他說，是麗麗害了他，目前還不知道這個害了是怎樣的害了。”
    “我懷疑死者在這裏滾下山過，已經聯係了R市的警方，不久後會有警察過來做搜證。”
    莫無妄點了點頭，對於這些，他是不管的。
    鬼靈的情況並沒有變得太好，除了喊出了麗麗這個名字外，莫無妄也沒從對方的口中得到什麼其他的線索。
    白叢又去一邊打電話了。
    等到R市的警方到的時候，莫無妄就沒有繼續在山頂呆著了，他讓人把他抬了下去。
    下山並沒有比上山快，因為下山要比上山更小心。
    總之到了下麵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然後，莫無妄的電話響了，竟然是白叢打來的，林緣歸接起，白叢的聲音也從另一邊響起。
    “查到了那個麗麗了，我把相關資料發過去，莫顧問現在到山腳了嗎？”
    “剛到。”回答的是林緣歸，“白隊還在山上嗎？”
    “嗯，現在準備下山了。”
    “找地方吃晚飯。”莫無妄道。
    林緣歸聞言便忙道：“白隊，我們先找地方去吃晚飯，給白隊留了車，白隊下來後再聯係。”
    “嗯。”白叢也沒多說什麼。
    很快，林緣歸這邊收到了白叢發來的資料。
    這個麗麗，是死者的一個老鄉，這是死者自己說的。兩個多月前，這個麗麗去找過死者一次，是去公司找的，但是也隻有那麼一次，死者身邊的人對這個人根本沒什麼印象，隻是那天對方去找了，死者跟旁人解釋的時候說了句，老鄉。
    現在，S市那邊的警方已經查到了這個麗麗的資料。
    郭雲麗，24歲，的確是死者的老鄉，對方在半年前來到S市打工，工作的地點是一家酒店，在裏麵做服務員。
    最重要的是，這個郭雲麗，在五天前失蹤了。
    她的同事報了警，而現在都沒有找到人。此外，這個郭雲麗老家裏麵隻有一個上了年紀的奶奶，對方也是靠著這個奶奶長大的。
    如今，重案隊那邊已經去了郭雲麗的宿舍，關於對方的信息還在調查。
    莫無妄看完那些資料後，忽然想到了老禿驢說的那個案子。
    “D市那邊的那樁案子……你跟白叢去說說，看看郭雲麗這個人是不是在其中也出現過。”
    林緣歸立刻應聲，“好。”
    林緣歸去打電話的時候，莫無妄就坐在車內閉著眼睛休息了。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家星級酒店跟前，莫無妄坐著輪椅下了車。
    相比較莫無妄在這裏吃豐盛的晚餐，正在爬山下山的白叢則半點沒得閑，他在跟重案隊那邊通話。
    一直等到白叢快要到山腳的時候，連丞新從監控查到了點東西。
    “白隊，郭雲麗兩年前在D市工作過一段時間，也是就職於一家酒店，做的也是服務員。D市那個案子的死者名叫李康，現在不能確定郭雲麗跟死者有沒有聯係，而我們本案的死者陳芒，他這兩年沒有去D市的記錄。”
    “深查，跟D市那邊的警方接軌。”白叢道。
    “好，我明白。”
    “有任何消息給我打電話。”白叢說完這句才掛了電話。
    而等他來到山腳後，想了想，開車前往了林緣歸所在的酒店。
    他知道，莫無妄現在還在那酒店裏，吃完了飯在休息。
    白叢到的時候，就看到莫無妄在包廂中的沙發上半躺著，而林緣歸正在喂對方吃西瓜。
    西瓜被切成了小塊，上麵一點籽都看不到，還有一個保鏢在給莫無妄敲腿，任誰過來看，這都是一副公子哥奢靡的享受做派。
    白叢的腳步在門口頓了一秒，然後，走進。
    林緣歸笑著道：“給白隊準備了晚飯，白隊吃點吧。”
    白叢也沒客氣，坐下來便吃了起來，忙到現在，他也的確是餓了。
    莫無妄沒把西瓜都吃完，他飽了。
    “不吃了。”
    林緣歸從善如流的收起盤子，“好的，莫少。”
    白叢飛快的吃完晚飯，上了個洗手間後回來才對莫無妄說起郭雲麗的事。
    “失蹤了啊。”莫無妄覺得有那麼點不妙，“最後出現的地點是哪裏啊？”
    “她休息的那日，隔天晚上說要去市區買點東西，休息日出去了就沒再回來，現在連丞新也隻查到他在東市區的日恒百貨大樓出現過，有監控拍到她，出了日恒後的行蹤軌跡，現在正在調查中。”
    “白隊要留在這裏嗎？”莫無妄忽的問。
    “莫顧問是留在這裏還是回去？”白叢反問。
    “我要回去了。”莫無妄也回答的痛快。
    “那我跟莫顧問一起回去吧，朱騰已經往這邊過來了，他在這裏盯著就行。”
    “行。”莫無妄點了點頭。
    十幾分鍾後，一行人從酒店離開，往S市回。
    莫無妄一路睡了回去，白叢倒是一直在研究一些資料。
    當晚，白叢留宿在了警局，而莫無妄，他自然回他的別墅，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上午的十點。
    “莫少。”對著下樓的莫無妄，舒爭言道：“R市那邊有進展，陳芒是和郭雲麗一起去的那山，有拍到的監控為證，另外那邊查到，郭雲麗當天和另外一個男人上了一輛黑色麵包車，而那車是開往S市的，陳芒在上麵的可能性很大。那輛麵包車是套牌車，正在查那輛車現在在何處。”
    莫無妄並不意外這其中還有個男人。
    要知道，郭雲麗能把人推下山，但是，她畢竟隻是個女人，可沒那麼大力氣能弄的動人。
    所以，存在幫凶的可能性非常大。
    另外就是，陳芒雖然被推下山，可能受傷過，但是他卻是被燒死的，那山上既然沒有火燒的痕跡，那麼讓陳芒被燒死的火肯定不是在山上放的，莫無妄還是傾向於，對方的死亡地點就在S市，不過不是發現屍體的那個小區而已。
    吃完了今天的早飯，莫無妄讓林緣歸開車出去轉一圈。
    沒有發現其他的鬼靈，莫無妄回了別墅，繼續在沙發上躺屍。
    下午三點的時候，白叢過來了。
    “莫顧問，抓到了一個人，他已經承認，裹屍袋是他趁著停電的時候走樓梯放在了那個地板下麵的。根據他自己的交代，他是收錢辦事。這人是那個小區離職的一個保安，有人通過網絡賬號聯係他，用現金交易的方式讓他去辦這件事，選擇停電的那個時機是他自己選的，屬於湊巧。”
    莫無妄眨了眨眼，“他在哪裏接到的裹屍袋？”
    白叢說了個地址，那是西郊很遠的外圍一個廢棄廠房，那人去那裏拿到了裹屍袋，還有裹屍袋外麵放著的兩萬塊錢，而當那人埋屍成功後，他又在路邊一個垃圾桶旁邊拿到了剩下的五千塊，全部都是現金，而他並沒有見過那個跟他做交易的人。
    “那就去那個廢棄廠房走一趟吧。”莫無妄看著白叢，“你們應該去過那個廢棄廠房了吧？那裏是第一案發現場嗎？”
    “痕檢科的人還在那邊，不過目前沒有發現那裏是第一案發現場。”
    莫無妄若有所思，不是那裏，那也有可能是那附近。
    這一次，前往西郊，莫無妄還是和白叢坐了一輛車，至於白叢開過來的那輛車，先讓舒爭言開著了。
    一路過去的時候，白叢問道：“莫顧問，陳芒的鬼靈……有說什麼嗎？”
    莫無妄搖頭，“他就在山頂的時候受了下刺激，說了麗麗推他的，之後就沒有其他的了。”
    所以，如果西郊那裏是他的死亡地點，他見到了說不定能想起更多，但是如果那不是他的死亡地點，這鬼靈恐怕不會恢複神智。
    白叢若有所思。
    莫無妄問了句：“白隊，D市那邊，有查到郭雲麗和死者的關係嗎？”
    “沒有。”白叢正了正神色，“我詳細的看過了D市關乎火燒案的全部卷宗，死者的關係網中並沒有郭雲麗這個人，從昨天開始，有人去進行進一步調查，死者李康身邊的人，也從來沒聽過郭雲麗這個人。”
    除了都是被火燒死，兩個案子可以說根本沒有可以並案的佐證。
    還有的一個共同點，大概就是鬼靈的狀態了，根據莫無妄說，雲亮大師說的那個鬼靈和現在陳芒的狀態是非常相似的，但這些東西連記錄在案件都不可能。
    所以，這一次如果不是丁局那邊去交涉了，白叢都不能從D市調來這個案子。
    畢竟從表麵來看，兩個案子根本沒有什麼聯係點。
    “哦。”莫無妄應了聲，像是累了，他靠在椅背上，頗有些昏昏欲睡的樣子。
    白叢看了看對方，也沒再出聲打擾。
    大半小時後，車子在一路綠燈下開到了西郊，停在了那廢棄廠房門口。
    這裏是真的被荒廢了，外頭荒草叢生，有許多警察在這裏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