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紅鼻老者
    “趙將軍？”正在品著燒酒的紅筆老頭忽然停下了喝酒，愣了愣神，紅色的鼻子抽了抽，那渾濁的雙眼竟然散發著一絲異彩，“趙澤？”
    “大哥，什麼趙將軍。”妖二看見陽一對著狼空跪了下去也是愣住了，呆呆的問道。
    “趙澤，趙將軍！”陽一好不容易平複了心中的激蕩，顫聲的說道。不過他還是沒有站起來，而是對著狼空手上的那柄刀一直跪著。
    “趙澤？！”妖二聽到陽一的話也愣住了，呆了半晌，看著一直跪著的陽一，他也是顫顫巍巍的對著那柄刀跪了下來。這倒是難住了狼空，本來他是一個平和之人，或者說長時的孤獨造成了他的懶散，但是這兩個人的出現打破了他的寧靜。本來他是準備好好打一場的，但是看那兩人的樣子似乎認識自己的父親，而且他們已經對著自己手上的刀跪了下來，這是狼空根本無法想到的。已經想好了千萬種死法的他竟然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在自己的麵前下跪。
    “不是趙澤，唉，”坐在對麵的紅筆老者鼻子抽了抽，本就蓬亂的頭發不知怎麼的顯得更加蓬亂，剛剛迸發出來的異彩此刻也是消失殆盡，現在的他顯得比以前更加蒼老。搖了搖手上的酒壺，此刻的他竟然對燒酒失去了興趣，把酒壺扔在一旁，暗淡的他已經消失在了陽一他們的房間。
    “你和趙將軍是什麼關係。。。”最先清醒過來的是妖二，畢竟自己剛剛出手傷了狼空，現在的他也是一臉的沉重，看著狼空別扭的問道。
    “你們。。。”狼空把刀收回了自己的骨鏈，把骨鏈不著痕跡的收回了袖子之中，全身的紅芒已經慢慢消散，他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兩人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們是趙將軍的下屬，自血沙邊境一別，趙將軍已經十年沒回來了。”陽一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慢慢站起身來，看著狼空眼中神色複雜的道，此刻的他已經失去了剛才的氣勢，就像是一個剛毅的中年人，有著無盡的無奈和辛酸。
    “你到底和趙將軍是什麼關係。”妖二忍不住了，他神色略略恍惚的說道。
    “我和趙將軍的關係，我不想說。”狼空想了一會便直接回答道，雖然看著麵前的兩人誠懇無比，但是他還是決定有所保留的好。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算了，”沒有絲毫掩飾那一抹失望，陽一顫聲的問道，“不知趙將軍現在何處，怎麼他的陌刀會在你的手上？”
    “趙將軍，”狼空想了一想，淡淡的說道，“不好意思，我還是不能說趙將軍現在何處，至於這把刀，我可以說是趙將軍給我的。”狼空並沒有全部說出來，畢竟自己的狼人身份在人族的地域可是寸步難行，再說自己和麵前二人並無任何幹係，何必要說出來。
    “趙將軍給的？”陽一本來還沉重的臉色此刻竟然更加沉重，他絲毫不避讓的看著狼空的眼睛，想要從中得到些什麼，不過有些遺憾的是，自己根本無法從麵前的小孩子眼裏得到一絲的消息。“那你叫什麼名字。”
    “你叫什麼名字？”妖二還沒等狼空回答便忍不住接口又問了狼空一遍。
    “我叫趙空。”狼空想了一想，聲音有些輕的說道。
    “趙空？”陽一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有些微微的皺眉，在他對趙家的人的了解中，並沒有趙空這個人，想要接著問些什麼，但是這個趙姓卻一直把自己壓的狠狠地，讓他不得不懷疑狼空是不是趙澤的遠房親戚或者是一直沒出麵的什麼人。
    “趙將軍還。。。”妖二在聽到狼空的名字的時候也是微微一皺眉，不過他卻馬上舒展開來，悄聲的問道。
    “趙將軍的事，我無可奉告。”狼空看著妖二和陽一眼中迸射出渴望的眼神，無奈的輕聲回答道。
    “既然不說，那就算了，可能趙將軍也有自己的難處，”陽一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看了看狼空那一直沒有絲毫變動的眼神，那種僥幸的失望越來越濃了，最後終於還是又歎了一口氣，看著狼空道，“趙空，你能不能把陌刀請出來，我想再看一眼。”
    “好。”感受著陽一話語中那一抹掩飾不了的悲涼，狼空轉過身，從袖子裏麵拿出骨鏈，那淡青色的長刀此刻又出現在狼空的手上。奇怪的是剛剛還變得輕靈的大刀現在卻變得和以前一樣沉重，壓的狼空的雙臂微微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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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沙城終究隻是方寸之地，雖然這裏是人狼邊境，但是相比人族的淩霄城來說，血沙城還是太小了，狼空也不會在這裏久待。和陽一妖二相處一天之後狼空也發現這二人也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壞，也就在血沙城住了幾天，狼空便起身往淩霄城方向去了。聽陽一妖二的語氣，似乎想要自己跟著他們，但是陽一二人要去的地方狼空連聽都沒聽過，所以斷然拒絕了，自己決定還是一個人去淩霄城。
    “大哥，你真的覺得那個小孩是趙將軍後人？”看著狼空消瘦的背影消失後，妖二輕聲的問站在他身旁的陽一道。
    “我不確定，但是那個小孩身上散發的氣息卻和趙將軍那麼的想像，令我忍不住覺得他就是趙將軍的後人，”陽一收回了看向遠處的目光，轉過身邊走邊道，“就算他不是，我也有方法找到他，在淩霄城，還沒有我找不到的人。我們還是先做完手上的活吧，大雪山離這裏可不近。”
    “唉，真是苦差啊，虧那位想到要我倆去大雪山。”妖二搖了搖頭，快步的跟上了陽一，感歎道。
    “大雪山？哼，大雪山可不是那麼好玩的。”就在陽一妖二在客棧門口走的不遠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一個紅鼻子老頭，老頭看了看狼空消失的地方，枯瘦的身體也是隨即消失在了原地。雖然客棧門口人來人往，但是老頭本來就是一副寒酸的不起眼相，所以根本沒人注意到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紅鼻子老頭消失在了客棧門口。不過這些普通人沒有注意到這個老頭並不代表沒有人沒注意這個老頭，客棧二樓靠窗的地方，一個麵若璞玉，儀表堂堂的中年人輕輕的一笑，看著老頭丟在原地的空酒壺輕輕搖了搖頭，“這個老頭，都這麼老了還這麼愛喝酒。”
    “小二。”那個儀表堂堂的中年人輕聲的喚了一聲，馬上就有一個人撲通撲通的快步爬上小樓，低著頭站在自己的麵前。小二還是那個小二，雖然他見多識廣，不過站在這個中年人麵前他竟然產生了一種想下跪的感覺，那不怒自威的威壓竟然讓自己的雙腿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就算站在相貌唐美的妖二麵前，小二也是應付自如，但是麵對著這個中年人，小二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我這裏有一壺酒，你去幫我熱一下吧，要用最熱的水煮。”中年人微微一笑，那一笑竟然讓小二差點真的跪了下來。他慢慢從懷裏掏出了一個小玉瓶，上好的玉瓶泛著淡淡的流光，裏麵裝的酒必定也不是凡物。小二輕手輕腳的接過了玉瓶，一躬到地，慢慢的退了下去，不過懷裏始終抱著那個小玉瓶，他知道就算把這個小酒樓賣了都不值這個玉瓶的錢，更別說自己還是個小二了。
    “唉，沒想到啊，竟然還能在這裏碰到你，酒仙。”中年人也不看小二，而是轉過頭透過窗口看向樓下那個破爛的空酒壺，微微一歎道，“可惜不能和你相聚啊，現在各處勢力紛起，我還有別的事要做，酒仙，不知下次相聚會是何時呢？”
    狼空和陽一二人別過之後，獨自一人慢慢的向著淩霄城走去。雖然狼空有錢雇馬車，但是他還是決定先學習一下人族的風俗，徒步走一段時間最好。走著走著，狼空忽然被一個枯瘦的老頭攔住了去路，老頭雖然枯瘦，但是在狼空的眼裏忽然顯得特別高大，特別是哪個紅彤彤的鼻子，別人看來是滑稽，但是在狼空看來竟然產生了幾分親切感。並沒有生氣自己被攔住去路，狼空客氣的說道，“不知老者可有何事。”
    “老頭子我沒錢花了，小屁孩，給我點錢花花啊。”老頭滿意的看著狼空，囂張的說道，似乎並沒有因為狼空的恭敬而客氣。
    “這。。。”狼空一下子傻了，錢自己是有，可是看著這個樣子，這個老頭似乎是劫道的，是搶自己來的。想了想，狼空還是那般客氣的道，“不知老者要錢何事？”
    “要錢幹什麼，你說我要錢幹什麼，給不給。”老頭滿臉囂張和驚訝的看著狼空，大聲的說道，說著，還伸出了一張枯瘦的手，直接伸在狼空麵前要到。
    “給。”雖然老頭滿臉囂張，態度更是狂傲，但是在他心中那先入為主親切感還是讓狼空忍不住掏向了自己的袖子，從裏麵摸出了一錠赤金，伸手遞給了紅鼻子老頭。
    “這還差不多。”老頭滿意的墊了墊手上的赤金，剛才還狂傲的神態已經完全消失，變的特別的高興，搖搖晃晃的走了幾步，便消失在了狼空的眼前。
    “老者，老者！”狼空看見老頭沒走幾步就消失了，心中忽然一震，貌似這個老者功夫不錯，反正自己也是要出來學習的，倒不如跟著這個老頭學吧，想到這裏，狼空便大聲的叫道，可是不管自己怎麼叫怎麼找，紅鼻子老者就恍若空氣一般消失了，怎麼也找不著。其實不是他找不到，而是紅鼻子老者那不起眼的身軀此刻正躺在血沙城某一間酒樓的酒缸裏大口大口美滋滋的喝著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