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遠了，還看！”
    我嚇了一跳，側過頭，就見紅毛一臉不爽的瞪著我。那眼神就像我做了多對不起人家的事一樣。
    看看也不行啊……我沒種的隻能心裏嘀咕。
    “身體如何？”
    “啊？”我沒反應過來。
    於是，重樓又耐心的問了一遍：“本座問你身體如何？可還有哪裏不適？”
    我動動胳膊，拍拍大腿，接著就回答：“嗯，都沒事了，很結實。”
    “……”紅毛似乎還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抿緊嘴巴，甩袖子出屋了。我摸著後腦，懵懂狀。想說什麼就說唄，幹嘛一副欲言又止，不知所言的樣兒？搞得別人心裏癢癢的。
    屋外，一身白衣的夕瑤對著步出的重樓指了指斷崖的方向，後者看了她一眼就往那去了。
    她放下手，看著紅影遠去，心裏湧出一絲落寞。那兩個人的事，她懂。幾千萬年了，每年他們都會相約一起比武。每次比武前夕，他都會來她這和她說上一天的話。隻是話的內容……都有那個人……
    “早該明白的……”白衣的仙子輕撫上翠綠的青竹，眼角落下了一滴清淚。
    斷崖這的風很大，“呼啦呼啦”地灌滿他衣袍的下擺。遠處是不斷翻湧的雲浪，旭日為它們印出金色的光彩。
    他站在有一會了，他在等一個人，一個千年不見的人……為了一個千年前的約定。
    “等很久了？”
    飛舞的黑發在他轉身時，化出一條絕麗的弧度。飛蓬輕笑著搖了搖頭，“說到等，你才是等得最久最急的那個吧。”
    紅影行至他身邊，看著遠處的煙雲翻湧，火色的眸子裏有著許多太過複雜的神色。“我一直在找你。”
    “我知道。”飛蓬依然勾著嘴角，抱臂端詳著重樓的側臉。好久都沒這麼看他了……一千多年前，他們每次比完武，在夕瑤那休息時，自己總是會在不經意間看著他的側臉出神。
    “我一直以為他是你。”重樓轉過身，火色的眸子對上飛蓬青黑的眼睛，冰山似的臉終於化出了第一層雪。“到頭來竟是錯了……”
    他分析著對方的神情，不肯放過一絲一毫。“那你後悔了嗎？”
    火色的眸子瞬間清明了許多，重樓嗤笑一聲，道：“不！本座做事，從不言悔。”
    “那就不要放手。”一如過去那般，飛蓬重重拍著重樓的肩膀，道：“你可要牢牢抓住了。”心裏苦澀了，卻不難受。或許兩人的關係隻能限定於知己吧。而且，還有一個人，她……
    “那你呢？”重樓反問。瞧剛才某人的樣子，他應該也和自己一樣半斤八兩吧。
    飛蓬一甩手，坐到斷崖邊，右手搭在膝上。側著頭不知在看遠處的哪一點。“曾經沒有珍惜的，直到失去了，才知道可貴。所以等這次事情了解了，我大概就會和她到某處定下來吧。”
    “哼！”重樓也甩了下袖子，坐到他旁邊，“本座可以等你三天。”
    “不用不用。”飛蓬擺擺手，“隻要一天就夠了。”
    “那好，一天後，新仙界……”重樓停了話。
    飛蓬青黑的眸子亮亮的，對著已經起身的重樓笑了。“新仙界……完成你我，遲了千年的戰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