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文-碎夢無痕 我們就這樣睜著眼睛,做著飛翔在天空的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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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川田找阿離聊天的次數越來越多,每一次待在邊上的時間也越來越長,後來就連妹妹的生日,川田也叫來了管家吩咐一定要讓阿離打扮的美美,美其名曰到外麵走走散散心,阿離也就當是散散心,沒想最後卻成了敲定良緣的契機。
是不是良緣,阿離不清楚,但至少和他在一起她不曾感到壓抑,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寧靜,川田家的人很好,從他隔三差五的救些落難人回來,家裏的人也未嚐有大的反應上就能夠證明,果然人還是有所不同的吧。
隻是······如果一切都是那樣的安定,那樣的恬然,那樣的如往常一般,也許她的人生就會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生兒育女,然後和他攜手到老,即使她並不愛他。
應該說隻是單純的救人一命,應當以身相許來報吧,愛,這個詞太深刻,也太殘忍,不懂卻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隻是,相遇來的太快,分別已經到來,未曾和相遇擁抱,離別的手便已伸向兩端,連凝望的權利都被剝奪,最後還是無法和你攜手,直到天長地久!
他用一大撮的雛菊拉住了阿離的動搖的心,用滿堂的歡樂來彌補阿離心口的空缺。大婚之日,喜慶的大紅掩去了所有的悲哀,他翹首躊躇的等待新娘的出現,她滿心平靜的等待著另一個旅程的開始!
“妖孽!”禮堂裏一陣風吹起了新娘頭上的錦帕,那一瞬間的乍現,葬送了所有的希望。
“受死吧!淺野莫離!”淺野家的某位長輩聲嘶力竭的喊道,刀劍相向!
川田緊握著阿離的手被母親硬生生的拉開,他驚恐的發現母親的表情是那樣的厭惡,管家已經開始熟練的布置下人將阿離緊緊的包圍起來,水泄不通!
手中的觸感一離開,阿離隻覺得無限的恐慌,她不想再失去那些僅存的在意的人,隻是她萬萬沒想到這一次,是她再也無法握住別人的手。
眼前依舊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住手!”
“!!父親大人!!”她不曾希冀此刻他的出現是給她帶來生機,隻是心底升起的那絲絲溫暖是什麼?
“都給我退到一邊,”轉身對著川田家主微微一鞠躬,表示致謝,回身說道:“非常抱歉打擾了各位的雅興,隻是這次是關乎淺野家族的大事,請各位不要插手,否則······就算是天涯海角,淺野家的追殺令也將奏效!”
這是毫無置疑的絕對,淺野家族的追殺令天下共效,此刻場麵變的平和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淺野家的家主和臉色越來越平靜的阿離。
不知道為什麼,當阿離聽見他的話時,止不住的就像發笑,臉上的表情從扭曲到平靜,一切的一切都似乎變得詭異起來,“您!這是再逼我上絕路麼?”
“阿離!把不屬於你的東西還回來吧。”
“還?嗬嗬,當然還!您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我怎麼可以讓您白跑呢!”阿離摸出一直藏在袖口中的短刀,指指自己的身體,“您是先要這裏,還是這裏?”
也不等他反應,就這樣一刀一刀的劃下!血肉模糊!
他的心有一絲震撼,他隻是想讓她把胸口內的“種子”歸還,可是······
“呐呐······您滿意麼?如今······我該還得都還清了!”阿離在最後一刀落下的片刻,用盡全部的力氣切斷了所有的牽絆,最後,頭顱落下,世界依舊漆黑一片!
突然覺得放鬆了,可對著川田,阿離有些遺憾·······
很想跟你聊天說笑,可是對不起。
很想和你一起聽窗外清脆的雨聲,可是對不起。
很想和你白頭到老,可是對不起。
很想繼續喜歡你,可是對不起。
很想,能夠堅強的活下去。可是對不起
這場冠冕堂皇的鬧劇最終以主角的死亡告終!如此豔麗的死亡,如此震撼的離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有餘悸!阿離的屍骨最終還是沒有被帶回淺野家族,淺野家主淺野楓隻是拿走了那顆依舊在顫動的心髒。
人群離散,川田從內屋脫困逃出,見到的知識阿離殘缺不全的骨肉,那樣的紅,那樣的豔,仿佛所有的紅色都是她最後回憶,絕美!淒涼!
他輕輕的拾起她所有的血肉,無神的晃進原本屬於他們的新房,紅色的新娘袍毫無顧忌的刺進他的眼睛裏,那一刻他的眼神不在癡迷,慢慢的逐漸冰冷,好像連帶著自己的心也跟著一起死去!
“真狡猾啊阿離!”拋下我一個人解脫!
風輕輕地吹響房門,咯吱咯吱的作響,仿佛在說:“侍郎,沒能握著你的手相伴到老,對不起········”
苦笑蔓延在臉上,“傻瓜!那你就等等我啊!”
阿離的死後沒多久,川田家族舉行了另一場空前的盛宴,那是川田家族第二十一任家主的接任儀式,四年後,川田家主聯合了各地分支,收購合並,重整興業,將所有的名門望族,全數打壓在地,成為商界第一,隨後將所有的注意力轉移到政權,沒過多久,川田家族成為了商業形式上的巨勢以外,更是成為了大名身邊的重臣,一人之下,千萬人之上!曾經輝煌數十年的淺野家族逐漸的沒落,最後消聲滅跡,這維持了近十年的戰鬥,燒遍了世界所有的角落,沒有人不知道事情的起因,過程和結果,後人將這次政變成為德川事變,一個梟雄一怒為紅顏的故事。
戰鬥結束沒多久,相繼傳來兩大家族家主逝世的消息,淺野楓死於自刎,而川田侍郎則是死於睡夢之中,麵容安詳,手中握著一顆類似心髒的東西,平靜的死去,德川事變也就這樣落下了帷幕,滾滾浪潮,這隻是成為了曆史長河中的點點片段,悲傷,淒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