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誓言謊言(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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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雲舒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出來後,傷勢日漸好轉。
“姐,你終於可以下床走動了。”王兵扶著王雲舒在地麵上一步一步移動。
“都快一個月了,我還是第一次下床行走,能夠走路真是一件幸福的事。”王雲舒望著勉強彳亍移動的雙腳,喜悅之情無處藏躲:“小超要是看到我能走路了,一定會樂壞的。”
“姐,醫生交代了,要天天下床走幾步,這樣更加有利於恢複。不出三兩個月,就可以回家調養了。”王兵小心翼翼地看著腳下的每一步路。
“對了,小超都忙什麼呀,都半個月沒有見著人影了。”王雲舒突然停住腳步,臉上略帶幾分激動:“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說我可以下床走動了,讓他陪我出去透透氣。”
“給,給,給他打電話?”王兵臉上立刻各部位緊鎖起來:“不成,他現在忙著呢,沒時間過來看你。還有,我們江總管的嚴,不允許員工上班時間做私事,萬一查到了,扣工資都是小事,恐怕工作難保。”
“你們那個江總有那麼凶嗎?”王雲舒繼續向窗台走去:“不對,那你怎麼沒有讓查到?”
“我,我,我啊……”王兵腦袋裏突然堵塞了,沒來得及反映嘴角支支吾吾不停:“我是那個,那個特殊情況,對,特殊情況。最近都在忙著立案研究項目,我下鄉調研,調研就不會查我了。”
王雲舒見王兵言行如交通擁堵,不是前方車輛拋錨,就是交通事故發生,心頭有些遲疑:“不行,我還是打個電話給小超,來不了醫院沒關係,把我的情況說給他聽也一樣。”
“可是……”王兵掏不出推脫之言,心裏憋得難受,便一吐而出:“算了,不用打電話給小超,他接不到。小超沒有在公司,在重症監護室。”
“重症監護室?”王雲舒沒撐住身體跌倒在地上,加劇呼吸:“他,他怎麼了?你為什麼要現在才告訴我,你知道我一直都在那個夢裏轉著出不來,果真他就出事了……”
“姐,你先躺到床上去。”王兵抱起王雲舒躺到病床上,一一道來:“不是我不說,是情況太複雜。小超是為了救江總才受傷的,一直在重症監護室接受觀察。醫生說,他失憶了,不知道何時恢複,我們其中他一個也不記得了。”
“受傷?失憶?”王雲舒一個耳光重重掃在王兵臉上,哭泣聲如暴雨大而急促:“你怎麼可以讓他在最無助的時候把我們分開,兩處傷痛。我的心這幾天有一把刀在一寸一寸的割著,現在割的最痛。”
“姐,我不忍心看著一個病重的你去守著一個失憶的小超,不想看到你天天以淚洗麵。不然,你們都在苦海裏漂泊,誰來拯救誰。”王兵的心窩裏同有一場暴風雨未停過:“隻有姐你身體好轉了,才能去照顧他幫助他恢複記憶。”
“不,我得去看看他,他一定會記得我的。”王雲舒下床,“如果,連我都不記得了,此時此刻更需要有人陪著他,不然他會更加陌生的。”
王兵扶著王雲舒艱難地走向陶小超所在的重症監護室。在重症監護室門外,王雲舒看著江雨珊在給陶小超擦拭手腳,兩人說說笑笑,仿佛病房成了一座逍遙穀。
“姐,她就是我們江總。”王兵指著一頭黑發垂落而下的江雨珊:“這些天來,是她沒日沒夜的照顧和服侍陶小超,估計她就是第一個讓陶小超熟悉的人。”
“原來小超背後一直有一個女人支撐著,要不是這場車禍恐怕我們無緣再見。”王雲舒掉進了一個不知深淺的醋壇子裏:“也是啊,你們江總那麼漂亮又有家財,小超怎能不愛。加上小超的才能,兩人不配的話天底下就沒有郎才女貌一說了。”
“姐,你們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王兵埋下頭,奮力劃清感情界線:“是,江總這樣的人別說陶小超喜歡,是男人的都喜歡。可小超並沒有你想的那樣,他無時不刻不在尋找你。隻是這樣一個江雨珊在身邊,時間長了,難免有些幻想。小超有很多機會得到江雨珊,可他沒有,他一直在不停地回避著那份看似美麗的愛情。”
王雲舒認定王兵所說一場夢而已,不敢信服:“那你告訴我,小超是為何為你們江總受傷的?”
“有一天晚上,你睡下了,小超收到凝雪的短信,說江雨珊喝醉了,要小超幫忙送她回家。不料,幾個醉酒男子糾纏她倆,並試圖耍流氓。是一位戴墨鏡的男子幫她們解了圍,出酒吧門口時小超正好也趕到,見一男子酒瓶砸向江雨珊,小超就給她擋了,小超就成這樣子了。”
“好一個英雄救美,小超想都沒想就給人家擋了一瓶子。”王雲舒壓著一口氣,淚水止不住往外流:“也不怪,小超能有這樣一位佳人做伴,事業上一定蒸蒸日上。我呢,什麼也幫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小超走進別人的懷抱。”
“姐,你怎麼能這樣想小超呢。如果不是我與小超朝夕相處,恐怕今天的局麵就是一場冤案,小超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啊。”王兵沒收王雲舒眼角每一滴淚水:“問題是我了解他,了解作為一個男人的無奈和猶豫。更何況,你是我姐,我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姐姐推向一個萬劫不複的深淵。”
王雲舒看著病房內裏癡癡呆呆的陶小超,“真的是這樣?”
“難道你們相處了那麼長時間,還不知道小超的為人?”
“我是了解,我太了解。隻要能有一個讓他施展才能的平台,他就會不顧一切甚至包括放棄感情去追逐他的事業,來滿足他的成功感。我和他之所以鬧成那樣,是我無法再忍受他好高騖遠的性格,和不踏實的工作。今天聽你這麼一說,我發現我還不了解他,也許他好高騖遠卻不會一步登天吧。”
“對,對,他就是那樣。”王兵打通了一條技術含量高的隧道,欣喜無比:“在江氏集團他可是靠著自己的能力爬上去的,還把我們部門的經理都踢掉了,然後取而代之。”
王雲舒靠著房門旁的牆壁蹲下身,抓著頭發心痛欲絕:“小超真的好可憐,好不容易和我相見,卻又受傷失憶,相見不如不見。”
“姐,別這麼傷心。”王兵彎下身子端起王雲舒的兩隻胳膊:“來,我先扶你回病房,小超的事我們一定想辦法幫他恢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