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彼岸青草(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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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研究所撤掉項目在公司上傳開,孟偉利用合作方將此消息散開。這樣一來,他便可居高臨下觀察事態,以靜製動。陶小超隨調研組下到農村,落實普及使用沼氣池和利用清潔能源生產生活的情況,剛剛回到江氏集團,一些謠言和猜測轉進了他的耳朵。
陶小超喘著氣回到辦公室,“王兵,怎麼回事?同事們都在說研究所項目撤掉了,這怎麼可能?”
“的確撤掉了,可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其二,恐怕才是撤掉研究所的直接導火線。可我不相信,某一個人就能影響這麼大?”王兵貌似在看一場驚險刺激的大片,所有情節令人匪夷所思。
陶小超欲想結束這部大片,“你就不要賣關子了,我回到江氏集團連口水都來不及喝下。”
“幸好你還沒有喝下,不然就咽著了。”王兵轉述片中的重要情節,“他們都說,研究所項目的撤掉是因為你,是你的超大能量威懾到她們了。不過回頭思考一下,這樣的顧慮完全有道理。因此,江氏集團上下議論紛紛,董事長他們為了此事,現在專門在召開研討會。”
“荒謬,簡直是一派胡言。”陶小超十分抵觸導演的情節設計,太無邏輯,亦滑稽可笑,“研究所項目是一項必須由高素質人才組建且專業性極強的工程,雙方應當翹盼更多的人才湧入才對,何有裁剪人才的道理。天啊,都是一群庸俗的員工,這明顯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圈套。”
“聽你這麼一分析,事情好像簡單化了,就是一件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事情。”王兵似乎跳出了快餐式的精彩情節,加以冷靜思考,“那,會是誰在製造這樣的圈套,蒙蔽了眾人呢?”
“這個人,就在我們身邊,而且不是一次兩次要趕我走了。”陶小超的眼神落定在孟偉的位置前,卻又有啞巴吃黃連的難處,“看樣子,這個世界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百倍千倍。既然此事與我有關,接下來定要主動還擊。”
王兵拋開幕前的刺激,跳到幕後,找一處輕鬆緩解現場,“陶小超,沒有人會開除你的,即便是這件事沒有人操控也不會。”
陶小超此愁未消,彼憂又起,“為什麼這麼說?”
“你是不知道,不過也沒有哪個愚蠢的人會在你和江總麵前說。”王兵壓低嗓門,“前幾日,有員工看見江總一大早從你那裏出來。那裏以前本是江總住的地方,後來讓你住了。這樣一來,你可想而知,人前背後會議論什麼?不過,能夠得到江總這樣的豔麗佳人,比長命百歲還快活,你不要錯過這次機會哦。”
陶小超陷入一團迷霧,“完了完了,我前後受敵,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還洗什麼,我都巴不得天賜這等美妙絕倫的事情。”王兵憂從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中來,“好了,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要是苦惱,讓我們這些單身貴族怎麼活下去?”
“行了行了,不替我排憂解難也就罷了,還偏偏往我傷口上一把一把鹽地撒。”陶小超如戴帽緊箍咒,這等棘手之事反複回旋於腦海中,疼痛難當。
江董事長和江雨珊從會議室出來,臉上一籌莫展。
“女兒啊,你也聽到了大家會上的反響,此事若不合理解決,必亂我江氏集團啊。”江董事長也陷入了無法抉擇的兩難。
“爸,您還沒看出來,撤掉研究所項目哪會是彭伏的主意。研究項目正式需要一批人才,哪有拒人才遠之的道理,這可是兵家大忌。”江雨珊難以與會上的意見苟同。
“爸爸知道這是針對陶小超一個人挑出來的事端,有人隻是借此事拿掉陶小超罷了,研究所項目還是會進行下去的。”江董事長顧慮到關乎企業成敗的深層脈絡,“隻是,彭伏給我的答複是,陶小超的過人能力會嚴重影響他們公司運營的節奏。”
江雨珊使出一招險棋,“如果事情果真如此,那我想解鈴還須係鈴人,讓陶小超和彭伏多多溝通,興許我這樣天真的想法還能讓江氏集團度過這場人心風波。”
江董事長既不讚成也不反對這招棋,因為變數和天意難料,反倒是江雨珊的個人問題不日惡化,“可還有另一場風波同時卷起。女兒啊,這件事除了你和陶小超不知曉,大概公司下人人皆知。不過,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早晚知道。”
江雨珊頗有好奇,不知身後險峻的問上一問,“我和陶小超?什麼事?”
“前幾天,有人看見你一早從陶小超的住處出來,我記得,那天前一晚上你沒有回家。”江雨珊回頭看到了險峻,臉上蒼白一片,“女兒啊,你一向做事心思縝密,對自己要求苛刻,怎麼讓人家傳出那樣的新聞來?”
“高處不勝寒啊,是女兒的疏忽,女兒那天高興多喝了幾杯。”江雨珊仍然相信天無絕人之路,此險峻稍慎即過,“但是,我和陶小超沒有發生性關係,他那晚一直睡在沙發上。”
“喝酒?性關係?你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女孩子,又是一身醉意,恐怕這不是你們能控製的事情吧。”江董事長力想拉女兒一把,“爸爸知道,你一直喜歡那小子,而那小子,怎能經得起你的誘惑?爸爸寧願相信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然而如何堵住眾人悠悠之口啊?”
“是,我不僅喜歡陶小超,我甚至愛上他了。”江雨珊拿出一顆誠實的心麵見蒼天,“但女兒的愛,絕對是可昭日月,不會做出有辱自身貞節的荒唐事出來。”
江董事長已然早有促成女兒美滿良緣之意,豈料老天出招甚快,先行一步而已,“既然女兒表了態度和立場,那爸爸就不再隱瞞你,說出我的真實想法,方可堵住眾人悠悠之口。”
江雨珊並不知父親早有念想,隻覺此遭人非議之事得以熄滅,便求良策:“如何堵住?”
“你們不日完婚。”江雨珊的每一處神經緊繃起來,內心猶如漩渦,“如此一來,一者了了你們之間的兒女情長,二者平複了眾人的議論,三者公司更加牢固了一個難得的人才。”
江雨珊該是興奮,不懼漩渦之險遊出海平麵,舒心一問:“若陶小超不同意此事呢?”
“他有什麼不同意的,已經讓我顏麵丟盡,你配不上他,他還配不上你。”江雨珊這一舒心之問,惹惱了江董事長迫於無奈的神色,如火山噴發驚嚇到江雨珊,“要是不同意,給我立即滾出江氏集團,誰都想過點平靜的日子。女兒,你告訴陶小超,若要辜負你,我非打斷他的胳膊不可,給了他便宜豈能還賣乖?”
“爸,您消消氣,我隻是隨口說說,你女兒可是令眾多官宦子弟和商業大碗垂涎欲滴。”江雨珊連忙上前撫摸父親的胸口,將其氣息上下撫順,便將內心的人生觀袒露於胸,“可女兒不喜歡那些,像陶小超這樣的類型可有平淡和充實的日子過啊。”